许明德身边的李童玉还在心急的来回踱步,她多期盼着吕奇情能快点出现,见证她的幸福,分享她的喜悦。
可十分钟的时间那么短暂,没一会儿就进入了倒计时,时间的追赶下,此时的李童玉却是更加的着急了。
“吕常,你到底联系上没有啊?”李童玉实在是坐立不安,又想上前去找吕常想办法。
突然,许明德一把握紧了她的手臂,拦下了她,“童玉”
李童玉一愣,停下脚步,抬头凝望许明德那眼神中忧伤的柔光。
“她不会来了。”许明德默默的开着口。
“为什么?”许明德果然知情,李童玉双眸一紧,抬头惊讶的问。
然而,现场所有知情人发现突然的反转,齐齐都立起了耳朵,屏住呼吸,静心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其中,包括站的稍微远一点的许信和叶凡。
许明德轻闭双眸,深深缓解心口的那股不畅气息,因为他要再次确定,是否真要做出这样的抉择?
毕竟,这个决定关乎太多人!
现场从开始的喜庆热闹,变得了静默紧张,大家都静静观望着。
只见许明德睁开眼睛,真诚的直视李童玉的双眸,带着深沉的愧意,说,“童玉,在婚礼之前,我想,我应该让你看清楚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他的语气如此的沉重,李童玉莫名的就和吕奇情的未到席联系到了一块。
她瞪大眼睛,真的很想听听这其中的细枝末节。
许明德不再压抑,不做隐瞒,如果为了保护自己用伤害别人来换取,那和那些不法的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只听他真诚而坚定的语气,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喜欢的人,是奇情。”
真相大为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连离得那么远的许信夫妇都慌得乱了神色,而许信更是体力不支的一把捂住了胸口。
那么,就站在他面前的李童玉呢?
她的脸晴天霹雳啊,把她得霹得惨白,动弹不得,唯有涨红的眼眶热泪滚烫。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爱着我,就算是越洋远离,她仍然不离不弃,回到了我的身边。而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她,把她伤的那么重。那天在医院里,我的确向你承诺,只要你醒过来我们就结婚。那是因为,那天晚上奇情跟我说,只有我能给你希望,她希望我和她一起努力,帮你挺过难关。她说,在美国是你帮她找回自己,所以,她求我不要放弃你,她更不想失去你……”
一番感痛肺腑的真言许明德哽咽着说完,而李童玉听罢,泪迹已经沾满了整张脸颊。
她知道此刻,她不仅失去的是爱情,还有她与吕奇情的友情。
她精神不振向后癫了两步,将悲痛中的苦水咽下,努力逞强着这婚礼上的残忍,质问着,“那你为什么真的还要和我结婚?”
“唉”许明德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因为,她希望你比她幸福”
许明德的话音未落,只见李童玉眼中怒红,含恨的使劲,将手中的捧花朝着许明德的脸狠狠的扔了过去,砸到他身上。
“混蛋,你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李童玉怎么可能跟这样的男人生活下去?”
迎着李童玉的怒骂,那束花撞到他身上,数朵花瓣剥离,并滑落到了地板上。
许明德立在原处,不做反抗,任由李童玉发泄。
李童玉伤痛欲绝,但脸面让她再一次忍住悲伤,冷静的又问,“那奇情呢?她去哪里了?”
“她走了,去了美国,大概这是她想要的最好的结局。”
“哼……”听到这里,李童玉低头苦笑了两阵,口中自语着,“糊涂,奇情你怎么那么糊涂?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一点儿也没长进。”
突然,李童玉扶着裙子走到许明德跟前,霸爽的喊道,“那你呢?就这么傻站这吗?”
“啊?”许明德一时的茫然,更是惹急了雷厉风行的李童玉,“既然已经选择了不负责任,难道还要继续懦弱下去吗?”
“童玉”许明德带着对李童玉深深的愧疚,这个婚礼已经如此难堪,他只是不知道收场要怎么来赔偿。
只是他也不懂李童玉,对于这样不幸福的婚礼现场,管它垮成什么样,她是一刻也忍不了这种耻辱。
她只知道,爱情已经无望了,她也必须尽自己的努力去追回那无辜受伤的友情。
所以,她伸手一把拉住了许明德说,“快走。”
许明德难以自信的问,“去哪里?”
李童玉回头清朗的对他说:“去找奇情,我来帮你做你没有勇气做的事情。”
此话一出,许明德含泪露出笑容,激动得再也无视一切计划,包括任何危机。
带着感动的脸色,许明德向李童玉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拉着手,当着所有观众的面,众目睽睽之下,肩并肩,从婚礼现场朝外头跑了出去。
很明显的,这场婚礼就这么的散了,别说让李世杰脸上无光,许信也忧心忡忡日后的性命攸关,而席下所有吃瓜群众也只能目睹这么豪华的盛宴途中夭折,无不惋惜。
只是人群中,吕常被李童玉的所作所为震惊了。
一直任性妄为,不食人间烟火,自以为是又霸道的千金小姐,真想不到她竟是这样敢爱敢恨,如此仗义的人,非凡女子一枚啊。
这种义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连一直对她存有偏见,每次见面都要与她互掐的吕常,今日竟为她的举动折服,在众人议论纷扰中,他欢喜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场婚礼无疾而终了,吕常和陈凯互对了一下眼,不知哪里来的一种轻松喜悦感,原来,这种结局,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至于许智,他和他的父母一样,心中刹时捏上了一把冷汗,他的哥哥的确是为他的爱情勇敢任性了,可是后面的日子,恐怕,刀尖舔血,危险重重,那是再也没有安宁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