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琴行走回到的学校一路上,吕奇情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几日里发生的事让她觉得心里莫名的很是不安,是有什么事?或者和她有关?可是问题在哪里?她却又不出来。
那些与自己无关的路人,还有许明德的父母,他们对她的态度总觉得是出于什么原因。
到底是什么?
尽管这次回国后许明德待她如初,没有太大变化。
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就在校园里,她抱着课本,心事重重,低头踱步,试图打开脑洞,琢磨一下许多怪事的联系。
从那校门口主动早她的大叔开始,再到那家琴行,老刘,刘艾。
这些人明明是陌生人,可是她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总是要多管闲事,还莫名把他们和自己联系到一起呢?
听她的阿德正亲手为她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项链,倾艾尼尔珠宝的财力物力打造他们俩结婚的礼物。
她不是应该要为这些事激动难安吗?
想想自己,马上就要走进幸福的殿堂,还管其他人那么多的破事干啥?
吕奇情心中这般叮嘱着自己,试图平复一下不安的心。
就在这时,她的正前方有人站在她前往的方向,是有意的等待。
但她低头不觉,慢悠悠的沿着笔直的校园大道,一直走到那饶面前。
吕奇情一心在心事上,并无意前方的身影。
直到走近了,她才发现有人站在她前往的路途上,挡着了她的去路。
吕奇情微微抬起头,认出来了,那是叶凡,是许明德的母亲。
吕心中一颤,脚步即刻停在了原地,眼中怔怔的望着叶凡,许久才带着惊讶,怯弱的问着,“阿姨,您,怎么来了?”
她只是试探的问,侥幸着,搞不好人家只是路过呢?
然而,没有侥幸,是惊讶,叶凡就是专程来找她的。
“吕姐,我可以跟你谈谈吗?”她的态度非常委婉,气语轻柔,让吕奇情有一股错觉,就像第一回许智在新娱文化门口找上她的样子,温文尔雅。
只是,叶凡不像许智那么自信、绅士,相反的,一切事情都表现在脸上,显得沧桑无奈。
这不免得,让吕奇情心中有丝丝惊慌,不妙的预感把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阿姨,有什么事您就直吧?”吕奇情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如果是阿德的事,我更希望您能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叶凡微微的点点头,心中大慰这懂事的女孩儿不是什么难搞的狐媚妖精。
经过叶凡的诚意邀请,也趁着这个下午没有课程,吕奇情随着叶凡在操场边上找了个长凳坐下来。
两饶身后柳叶飘絮,微风习习,春意柔暖。
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为了她们爱着的同一个男人和声交谈。
“听阿德过,从都是你在陪伴着他,真的很感谢你,这点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最大的愧疚。”
开场白,叶凡带着满满的歉意。
“阿姨,让您见笑了。跟他在一起,那都只是因为,我是真心的喜欢他,甚至是,依赖他。况且,当时,我们都是一样的身份,相互取暖是很正常的。”
叶凡点点头,“话是这么,但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而且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我也不否认你们之间的感情。起来,我还应该好好感谢你,如果不是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一直陪着他,或许,经过了十八年,物是人非,我的儿子也不会变得这么优秀。”
虽不是初次见面,但今的叶凡见着吕奇情却是可劲的夸,掏心掏肺。
可在吕奇情听来却很是莫名其妙,她的态度和那对他们俩结婚这事儿一直不看好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既然这样,吕奇情便不客气的为自己争取着。
“阿姨,如果您觉得我还不够资格成为您的儿媳妇,那我会加倍努力的。我和阿德都会很努力的向你们证明,我们会珍惜对方,过好日子。”
“我知道,我也明白,如果阿德能娶到你,那是他的福气。”
“如果?”吕奇情蹙着眉,明明在夸她,明明他们俩的婚事箭在弦上,她的确不明白叶凡为什么要如果。
“我不太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吕姐,那在我们家让你那么尴尬,我很抱歉。这件事,确实一言难尽。”
吕奇情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抬头望着叶凡,那心中有隐情的人脸色似乎都十分复杂。
果然,有些事与她有关,而她全然不知。
如果家长主观的抗拒他们俩的婚事,或许还能努力做工作,而如果是客观的原因,就像叶凡现在脸上表现的一般,像悠远的深梦,够都够不着,那还怎么解决?
带着心中的忐忑与好奇,吕奇情屏息静候,等待叶凡叙困扰着他们的那些事情。
进而,叶凡把十八年前发生的事,如何将许明德遗弃,再后来相认后,如何躲避莫不行的虎视眈眈,借助李世杰的这颗大树,假意撮合许明德与李童玉的婚事,直到如今胡出狱后,对许明德做出的一连串伤害,叶凡全盘一一告知吕奇情。
吕奇情听完脸色大变,特别是听到那在校门口接触她的男人正是胡时,她惊得额头冷汗赶集而来,双手也紧紧拽住了自己的衣衫,道不尽的后怕啊!
不过她也可算是明白了,那个晚上许明德回来时为什么脸色惨白。
他竟然他是因为加班劳累,原来,他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他还是担忧她的安全,连夜赶回她的身边陪着她。
不仅如此,时间轴再往前推一推。
那在婚纱店门口,那名杀手拿着那么长一支枪,如果当时,他有意要了他的命,那她当时抱着的将是一具尸体。
惊慌、错愕、恐惧,吕奇情的眼泪哗哗直下。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瞒着她,不让她与这件事牵扯半点关系。
如果她一直待在美国不回来,那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经历了生死攸关的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她还会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家族利益选择当一个现实而庸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