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际一道雷声炸响,震慑得许明德向后癫去了两步。
“什么?这不可能,你骗我?”
忽想到了什么,许明德又冲上前,抢来吕奇情的手,查看她两只手的无名指。
没有,没有戒指!
对于此事,许明德提出质疑,“戒指呢?什么求婚?求婚没有婚戒吗?你就是在骗我!”
吕奇情慌忙抽回手,“这事我一直在考虑当中,可是,我今天已经决定了。”
“胡说!你在胡说”
许明德痛苦不堪,痛到不能言。
他要努力的找出破绽来击碎她的谎言,“什么求婚,那他人呢?他怎么没来?这也是你想要离开我的借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题说开,也都吵成了这样,可许明德依然是不愿相信。
雨水把泪印冲到一起,分不清痕迹,只觉脸庞全是湿的。
“我只想有命活着,好好过日子,随便你信不信。”
吕奇情不想跟他纠缠下去,狠心甩下话,拉起行李就离开。
许明德一手扯着她,紧紧的拽着,丝毫不松懈。
“奇情,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吕奇情抬头,他眼眶臃肿通红,苦苦哀求。
那脸上的雨柱一道道划落,就像是大型的泪珠,形成动态的溪流。
“你还是好好保护你自己吧?只要你放手,我就安全了。”
“不”他摇头痛哭,像个丢失了重要玩具的小男孩,“我不放。没了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放手”他越是这样,吕奇情越是狠绝,像个严厉的家长。
“不放”
交流无果,他野蛮的耍着无赖,用残存的力量,不可理喻的,紧紧握着她的手。
吕奇情一时被惹毛了,她松开拉行李的手,去掰着他的手指,想要从他手心底下逃脱。
即便她使出两只手的力气,却仍然无法挣脱开他的束缚。
他的手像是钳子,她越是挣扎,他的力气却越大。
她去意已决啊,许明德觉得都快把她纤细的手腕握断了,她却执意誓死挣扎。
真的是为了那个男人吗?还是受着胡天的死亡威胁?
不管是哪样,她离开的理由都那么的充分。
他痛极了!
见她还在撕力反抗,许明德一反手,双手化作怀抱,将她整个人围进了怀中。
“奇情,奇情,别这样,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沙哑了,像是沙沙掉落的雨滴,将他的悲苦包围,化成不规则的频率。
吕奇情着急了,如果今晚她走不掉又该怎么办?
情急之间,吕奇情往他的手臂上,张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疼痛的疏忽之下,许明德的怀抱松了,吕奇情伺机溜了出来。
瞧着一旁的行李箱,她来不及带走。匆匆忙忙的她,像是入室的窃贼,猖狂而逃。
只是她都明白,她的确是贼,偷了他的心,永不归还。
转神间,许明德刚缓过来那股措手不及的痛,却见吕奇情的影子已经消失在了围墙边的大门前。
“奇情”
他晃过神,她一定没有说实话,她一定有事瞒着他。
许明德不死心,进而,随在吕奇情的身后,趁着夜下细雨,他追着她的身影而去。
刚从许明德家里跑出来,顺着街边大道,吕奇情踩着地上的泥泞,拼尽全力朝前奔跑。
她迫切的想要逃脱掉后头那个爱情魔头的追捕。
跑着,跑着,她慌了。
痛着,痛着,她就哭了。
怕着,怕着,她,便是把命也给赌上了。
这一次,破釜沉舟,在所不惜。
这时,她的身旁一辆黑色的豪车疾驰而过。
就在她的前方数米处,那车忽然停了下来。
车门一打开,严文军带着一把伞下车来。
扭脸间,见她面色不佳,在雨下浸泡而潮湿的虚弱身子,他很心疼的赶着脚步,撑着伞,跑上前来。
几米之间的距离,吕奇情一顿,放慢了脚步,认出来了。
是严文军,他来了,他总是在她无助无措的时候出现。
她的委屈,她的伤痛,如今混杂在一起,那种滋味很是痛苦,像可以把她五马分尸。
在他面前,她最终只认定了一种情绪,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包围着她,只有他才能让她在柔弱的时候去仰仗,去依靠。
吕奇情一鼓作气,加快步伐朝前跑了几步,来到严文军的面前。
站在他的伞外,吕奇情停下脚步,用那惨白却潮湿的脸色,苦望着他,冷静中默默说,“文军,我们结婚吧?”
啥子呦?
一时间,严文军的脑子是炸开了,错愕不堪。
他没听错吧?
她今天的确是打电话讨好他,说了些**的话,也说了要离开许明德。
那她做这些的目的,是想跟他结婚?
尽管严文军很清楚,她如今的处境并不乐观。
她有不单纯的动机,可是,他还是被她的这一句话给震惊了。
严文军一手撑着伞,傻站在原地,竟是忘记了要给外头的她遮挡风雨。
吕奇情知道他不会相信她的决心,也或许,他只是怀疑她的诚意。
或是纠结着,或是鄙视着。
可她不管,既然她已经全部豁了出去,就再无所畏惧。
见严文军没有回话,吕奇情也不做过多的迟疑。
她冲上前,跑入严文军的伞下。
她垫脚,双手围住他的脖子,探头深深的吻住了他。
严文军更是傻愣了,他在盘算着。
她怎么啦?到底怎么啦?
可是,她刚刚说了,她要跟他结婚。
她亲口提出的结婚竟然让他如此的措手不及。
或许,他一直都相信着,吕奇情对他是动过真情的。
不然,她不可能用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来出卖自己。
她的心,应该有她的本心吧!
不管怎样,她想的什么,动机是什么,这些重要吗?
他愣着,睁着眼,能清楚的瞧见就在他的面前,这个脸色惨白,薄唇冰冷的女子,那正是他立誓要保护一辈子,要用一切来补偿她的人啊!
只要,她愿意真正的成为他的妻子,一切都不重要,不重要
这一刻,严文军屈服了。
他管不了那么多,他知道,他只要她,只要她
严文军低头闭眼,手中一松,那把伞脱手掉落。
他双手一围,将吕奇情拥在怀中,化被动为主动,将她拥在怀中,好好的吻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