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平城,平城电视台大厦。
陈可乐呵呵地从五楼往下走,出来了。
今天过得可真是惊心动魄,生死关头走了两遭,获得了一个系统,面试中还被刁难两次,结果呢,陈可还是渡过难关了。
这不,面试应该没有问题了。
年轻人,生活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不要灰心,难过的日子总还会有的。
欧,骚凹瑞,我不是针对谁,我说的是大家,不包括我。
你看看,就这五层楼的走路工夫,陈可脑子里这个想法,可真多啊,就膨胀成这样了,小岳岳都没有你“膨胀”!
今天这么膨胀,一会不坐地铁了,做公交车,省一块钱!
走出来,不远处就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陈可准备回家,听到对面街道上放着歌。
“今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
嘿,都什么时候的歌了,我这么时尚的人,高端大气上档次,怎么可能听这种歌,怎么可能唱这样的歌!
要唱也得唱小苹果!
开始唱:你是我的小呀么老百姓,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不对不对,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真呀真高兴!
得了,陈可也不挣扎了,“今个老百姓,真呀真高兴。”
真香!
……
大厦里,五楼,办公室内。
“哎你跟我说说,你在哪找的这个神人,你知道发生啥了吗,不是我跟你说的那些,是后来,后来……哎呦他这记忆力!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陈彤的话那是开闸的水库,倾斜而下。
“好了,我知道了,再说你才三十,有啥一辈子好说?”苏琼璐笑起来,这个笑容,绝了!
“二十九,我生月小,还没到呢!”
“好,好,二十九!”
……
回到家的陈可,小老百姓可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你说你爸怎么回事,跑哪去了!我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他都没有接?”翟永玲拿着手机,就快怼到陈可脸上了。
翟永玲是陈可母亲,就普通公司的一个会计,干了多年慢慢也变成老油条了。你要说她有什么特点,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常年跟数字打交道,再加上孩子基本归她管,说话有点絮叨,在家有点爱跟人争吵。
陈可打小跟母亲在一块时间更多,这也算我国的一个社会亲子现象,父亲缺失,不过他爸陈建国确实是太忙了点,陈建国是个记者,还颇有能力,总往一线。这段日子陈建国跟着节目,又去外地了。
记者这工作,没有太固定的时间点,谈不上朝九晚五,有了任务,遇到突发事件,睡着觉也得起来准备采访。一干多年,倒是落下身病,特别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得了胃病。
要说什么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且看,这不,快到饭点了,翟永玲这不是又给他打电话呢。
“你说你爸,也不知道吃了没有,当外采记者有啥好,又累还得病,就是我不嫌弃你爸…”翟永玲说着话呢,电话响了。
“哎,儿子我不跟你聊了,你热热饭吃去吧,我跟你爸聊天。”
你品,你细品!
酸!一股柠檬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他爸,你吃饭了吗,你吃药了吗,今天累不累,晚上能几点睡啊?”
陈可感觉,自己应该在门外,不应该在屋子里。
“哦哦……行……儿子你接电话。”
“爸,我没啥事……嗯找到工作了……平城电视台,刚面试完,等通知呢……记者…”陈建国虽然常常不在,对儿子的事还是很关注。
“呵呵,行啊,咱俩那不就成对头了,我可不让着你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不说了我先吃饭,挂了吧。”陈可还想问问陈建国嗓子怎么回事,陈建国已经被电话挂了。
一股杀气!
这杀气平常人感受不到,只有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人才能体会。
特别是在这个只有两人的逼仄空间,陈可望着小狗豆豆,仔细思考。
嗯,这杀气过于浓郁,不可名状,不对,我可以斩钉截铁告诉你,不是小狗豆豆。
不是它!
你思考个什么劲啊,别逃避了,面对疾风吧!
“你当记者?”翟永玲还听的挺仔细。
“妈,还没谱呢……”陈可这阵势就弱下来了。
“中午没吃几口饭,跑出去就为了这?”女人啊,总是记得挺清楚,又爱翻旧账。
“昂,也不是……”陈可立马摆出“我没有,我不是,别胡说”三连击。男人啊,总爱用说谎掩盖一切问题。
“你个小兔崽子,连我都敢骗了?!整天那你忙,让你找个女朋友都不找!”女人啊,总是在乎传宗接代,抱孙子。
“我才多大啊,你说是不是!”男人啊,总是向往自由,和不羁。
音乐起: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嘀嘀嘀嘀滴滴嗒啦…
不好意思,放错歌曲了。
“妈,别打别打…”
音乐起:欧,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吗?多年以后,是不是有了一个你不想离开的家?
别哭,对于男人,这是成长。
音乐起:是二十岁的男人就别再哭泣…
幸福的家庭有千万个幸福的理由。
嗯,请继续保持幸福哦,一定要幸福到底!
……
七点,平城电视台大厦,五楼,总制片人办公室。
苏琼璐伸了伸腰,捶了捶腿,揉揉大腿上的肉。
这一段的片子,总算审完了。
她在本子上刚写完一段话,都是对片子的修改意见,看了看,又补充一两句。
写着写着,脑海中冒出陈彤的话。
“哎呦呵,那老周,老朱,可不得了。没见过他们这样。”
哎,小陈心理上其实还是年轻了点,有年龄,不管说话,让她代理自己一下,却没有发言权。
周总管和朱导演,这事做的,明白人,心里跟明镜一样。
是该管管了,动一动,换一换,优化一下。
想着想着,脑海里陈彤的话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
“这人也是真神奇,你看他做俯卧撑,你再看他那记忆力,我这还有他的简历,上边还写着他参与的采访视频。”
思绪有点乱了,字写得有点难看,盖上本子。
“要不,上网上搜一下,看一眼?”
屏幕上,青涩的小伙子,拿着话筒,采访几个当事人。
“嗯,还不错。”
……
三天后,星期天。
“你下午出去不,我不拿钥匙了哈。”翟永玲说道。
“行,妈,你走吧。”男人啊,总是不耐烦。
“你别光等着电视台通知了,再找个别的工作试试。”女人啊,总是爱再说一遍一遍又一遍。
没有回话,男人啊,总是爱装听不见。
翟永玲走了,陈可在家,三四点钟,他手机响了。
“出来吗,陪我逛街,我苏琼璐。”
这话说的,跟“我,秦始皇,打钱”一模一样。
哎,都跟我妈说了下午不出去,我爸又不在家,这不是让陈可为难嘛!
“去!马上!”
没有一点停顿。
男人啊,he,tui!
虚伪!!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