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山一双小眼睛里尽是迷离的光芒，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不安。

显然他已经看出了秦明的问题，至少说他怀疑了秦明的身份。

如果在大佛寺的一幕，秦明从一名普通武者直接进阶到后天，这是他的以往正常发挥。

那现在的从后天直接进阶到先天，这绝对是秦山无法想明白的。

他作为一名后天武者，整整磨砺了十几年。

可是秦阳从一名后天武者到一名先天武者的演变，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或者说，就是片刻的事情。

这未免就太有点不可思议了。

或者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这他能坦然接受，那才说明他这个捕头真的只是肥头大耳了。

“明儿，你有话对我说？”

秦山的声音中再次有了以往的温暖，听得秦明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叔叔，我想去正式拜师！”

秦阳看看秦山银白发的长发，他那张肥胖的脸上横肉成块，一双小眼睛里总有某种神采，

显然，秦明的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龙师姑上次说过，这是一个灵气复苏的时代，是一个陆地神仙可以飞升仙界的时代！”

秦明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既然有了这种可能，我想我应该可以换个活法，我想效仿龙师姑做一个长生客。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我真的很想去试试。如果没有这个可能也就罢了，但是目前明明有这个机会，我还是想去试试，说不定我可以完成叔叔你当初的夙愿！”

“我当初的夙愿？”

秦山一双小眼睛更加地迷茫。

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他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对过往生活的向往。

当初他也是怀着一颗向道成仙之心，经过了重重阻碍拜在了风云谷门下。

虽然只是一名外门弟子，但是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必定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武者，能够从万千弟子中被风云谷相中，并成功地通过了他们的考核，成了他们最最普通弟子中的一员，他甚至高兴了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太激动了。

可谓是开始很雄壮，但最后还是很悲壮。

努力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他还是风云谷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

于是他开始了彷徨开始了颓废，幸好遇到了龙啸芸为他指点迷津。

一点通透很快实力有了飞跃的发展，本来以为的幸运降临马上就可以通过内门弟子的考核，可又偏偏遇到了他一生的宿敌海清，龙啸芸未来的修道伴侣，好运变成了霉运。

还因此两相成恨，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

不得已为了秦阳，为了龙啸芸离开了风云谷，来到了青阳县做了个小小的捕头。

本来打算平平安安地过完此生，又遇到了秦阳的演变，勾起了他心中的那份渴望。

“你想从道长生？”

想到曾经的青葱岁月，秦山止不住一阵神伤，“从道之路艰难，难于上青天！在这个人心不古妖魔横行的时代，灵气渐渐复苏人人都渴望称王称祖，从道就更加地艰险堪比天堑！”

“我知道！”

秦明语气平淡无奇，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平平无奇，一切都在意料中的一样。

“艰难险阻在哪儿都有，就好比我们现在，正如叔叔你所说，我们都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可是灾难却能从天而降，我去了躺大佛寺却碰到了那个老和尚，遇到了海清，有了血光之灾，更差点性命不保。这次在妖柳庄，更差点成为那名老者的口食，祸是躲不过去的！”

想了想，秦明还是把轮回猎人的事给忽略掉了。

秦山可是一个捕头，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他就能弄出一大堆的问题出来。

说出了轮回猎人，他自然要问原因。

如此他根本就没话可说，完全做不到自圆其说。

“你想要重新拜在风云谷门下？”秦山再次问道。

“我知道很艰难，甚至可能通不过考核，但我还是想试试！”秦阳的神态很坚决。

“明儿，不是我打击你，你现在虽然有着先天的实力，也就是说你有了入门考试的资格，但是你的年纪却很大了，再过两个月就是十八岁了，这个年龄已然错过了从道的最佳年龄，倘若没有特别的出众天赋，风云谷是不会接受你的，最多如叔叔那般做个外门弟子到头了！”

秦明有些沉默。

上次龙啸芸带着镜儿过来，秦明就备受了打击。

小小年纪就有了先天的实力，而且看得出来她的天赋很出众，可以甩自己好几道街。

“我还是想试试！”秦明的语气很坚决。

秦山沉默了一会儿，一双迷离的小眼睛看了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侄子。

心中的那份想法还是被他压在了心底。

倘若猜测有误这对他们以后的关系将是最大的伤害，能不能和平相见都是个一个问题。

“这么明儿，你还没有给我们秦家传宗接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嘿嘿嘿！”

秦明就是微微一笑，“叔叔，你当初去风云谷的时候，我爹是不是也这么跟你说的？”

秦山为之一滞，还真被秦明给说对了，他哥哥还真是这么说的。

这也因此再次把他心中的疑惑给压了下去。

他转首看了看身边的侄子，一直青葱的脸上还有几分稚嫩，和当年的那个自己还真像。

甚至想起了他以前曾经的岁月，一双小眼睛总是不自觉地散发出某种神采。

秦明宛若什么都没看出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满天星光闪烁，正如秦山所说的那般在看月亮数星星，以掩饰他心中的那种微妙的感觉，突然准备了那么台词可是并没有派上用场。

“明儿，你这是铁了心要离开我了？”

秦山的语气中充满了一股淡淡的凄凉。

尤其他一双小眼睛中总有浓浓的苍凉。

仿佛中，秦山真的舍不得秦明就这么离去。

仿佛中，这次就是他们爷俩的生离死别了。

“叔叔！”

“没事，我还没事！”

秦山摆了摆手打断了秦明的安慰，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打算好了？”

“嗯，打算好了！”

秦山又沉默了片刻，“既如此，我要是再不松手就要落个被埋怨的地步了，也罢，都是女大不中留，看来你这个男子我也是留不住了。人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决定，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