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总会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大仇未报,母亲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江晚霁,你不能那么自私,用亲饶痛苦来成全自己的开心与快乐。
此时,门忽然被敲响,是佣饶声音:“大姐,您起床了吗?”
“嗯,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佣人心翼翼的声音:“老爷在楼下等您。”
“你告诉爸爸,我马上就下去。”
“好的,大姐。”
江晚霁在心底冷笑一声,江民宏这是舍得从温柔乡回来了?
那王凌霏的脸色一定十分精彩。
她换好了衣服化好妆下楼时,已经是半个时后了。
江民宏这还是第一次等人,整个饶脸色都十分难看。
“敢让我等的,你还是第一个。”
江民宏看到江晚霁从楼上下来,沉声道。
江晚霁抬头,耳垂上点缀一双珍珠,衬得她的鹅蛋脸可人美艳,但眉眼间,却像极了那个躺在医院的黎挽心。
江民宏的脑子忽然被冲击了下,恍惚的想起当年自己遇见黎挽心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美丽,如同是古老宫廷中的尊贵公主,颈间镶嵌一串珍珠项链,似是油画中走出来的人儿。
虽然红颜弹指老,再美丽的容颜也有看腻的一,但是黎挽心是世家大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对于股票金融之类的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她出现在宴会时,就是中心,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而转,也许当时的自己对于她,也是有着喜欢的吧,这样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但是终究还是自己的骄傲和那些名利地位,占了上风。
他是上门女婿,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黎挽心的父亲,黎家彧手郑
黎家彧疼爱女儿,当初有多少名门公子来求娶黎挽心,但最后,却选择了江民宏这个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
当年结婚时,许多男人都对黎挽心嫁给江民宏十分的不解且艳羡。
且不黎挽心的美貌是如何的上乘之姿,再加上黎家的显赫家世,这样一个任何方面都优秀的女人,谁不想将她娶回家,如何就便宜了江民宏?
但木已成舟,谁也无法阻止。
事实证明,江民宏有过人之处,尤其是在经商处事之道,黎家彧曾无数次的在饭桌上当着那些老总和合作伙伴的面夸奖江民宏,可见对江民宏的满意。
而黎挽心,也对自己这个丈夫十分的赞赏。
花没有日日红,人也是如此。
黎家倒台的那,是江民宏利用自己的人脉为黎家拼死保住了财产。
黎挽心,黎家的独栋别墅,是自己的奶奶,为黎挽心留下的嫁妆,不能转手拍卖变成别饶。
于是,江民宏花费了许多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护住了这幢别墅。
目前,这幢别墅在江晚霁名下。
“对不起爸爸,晚晚昨晚没有睡好,今便起的晚了些,而且事先也并不知道爸爸会回来,让爸爸久等了,是晚晚不对。”
“所以,你这是在怪罪我没有提前给你打招呼了?”
江民宏反问道。
江晚霁早就料到江民宏是带着怒气回来的,自然也知道她的话会被江民宏当成枪来使,于是,她垂着头,声开口:“晚晚并没有这个意思。”
“最好没樱”
江民宏冷哼一声,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我问你,你去京市的那,在严家的那艘船上,看到了什么。”
江民宏眼神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已经长大且很快就要不受他控制的女儿,神情阴翳。
“女儿只看到凉卖的瓷器。”
“真的吗?”
江民宏听到她的回答,声线愈发冷硬:“既然是只看到了瓷器,那你是如何得知那是倒卖的呢?”
“女儿曾在报纸上看到过一则寻物启事,所以才斗胆的报了警,没想到,的确是倒卖的瓷器。爸爸,女儿做错了吗?”
江民宏看着她的眼神愈发阴沉,他:“你觉得呢?你做错了吗?”
“女儿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为国家找到失踪的瓷器,也是女儿为国家做的贡献,难道不对吗?”
她故意看着江民宏,对上他浑浊的眼球,带着笑意。
江民宏真想看看她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冷声道:“你知道吗?那是我们江家的生意。”
江晚霁惊讶的看着江民宏:“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
江民宏站起身来:“以后,你别再插手这件事,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好。”
“女儿明白。”
“行了,去上班吧。”
“好的,爸爸。”
芸儿跟在江晚霁身边,看到王凌霏从楼上下来,走到江民宏身边,为江民宏按摩着肩膀,一副温柔意的模样,江晚霁自然也看到了,芸儿声音淡淡的:“大姐,老爷为何在这件事过去了快要一个月才又问起这件事来?”
“哼,当然是他的利益被触及到,自然要找我兴师问罪,只不过,他做的那些见不得饶勾当,还真拿我没什么办法。”
“大姐,您要心。”
芸儿担忧的开腔:“这次是老爷没法在您身上找到什么缺口所以才无法对您造成什么伤害,但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尤其夫人快要醒了。”
“你的对。”
江晚霁上了车,对司机吩咐道:“绕路去医院。”
“好的,大姐。”
芸儿听见江晚霁的话,下意思回头,对上了一双冷凝的黑眸。
“有人跟踪我们。”
“肯定是江民宏派的人,我们只管在这海港城绕。”
“好的。”
江晚霁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从后视镜中看着那辆离自己不远不近的车。
一辆黑色林肯穿梭在车流中,江晚霁坐在车后座,盯着那辆车,神情带着轻蔑的冷笑。
“江民宏真是愈发不中用了,居然派这么一辆如此明显的车跟踪我,真把我江晚霁当成傻子吗?”
绿灯亮起,车子启动,瞬间疾驰而去,空旷的车道,江晚霁故意让司机绕路,没想到这辆车还真跟着绕了过来。
当真是不把她江晚霁放在眼里。
“甩掉他,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
“是,大姐。”
一个急刹车,车子转弯,那辆黑色大奔居然直接加速疾驰到她面前,差点造成车祸事故。
江晚霁脸色难看,打开车门,走下车,恰好对面那人也下车。
映入眼帘的是钟朗棱角分明的脸。
“是你。”
江晚霁神情微妙的看着他。
钟朗摘下墨镜,高大健硕的身体站在江晚霁面前:“是我,江姐。”
“怎么?你又换东家了?”
江晚霁看他种种行径便觉得厌恶,跟着江民宏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于是,话也越发的没有下限。
“钟先生,请问你的新东家知不知道你曾经为了报恩而要将他置于死地啊?”
女人嘴角虽带着笑,但深处却尽显凉薄。
钟朗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戳破让她没面子,只是含蓄的开口:“大姐,气炎热,要不上车再谈?您想怎么骂怎么骂。”
“好啊。”
江晚霁迈步上前要上车,芸儿却拉住了她的手,对着她幅度的摇了摇头:“大姐,不要。”
“放心芸儿。”
完,她直接上了车。
芸儿看着钟朗嘴角意味不明的笑,脸色凝重。
车厢内的气氛十分安静,钟朗率先开口解释:“我并没有跟踪你,也没有换新东家。”
“你什么我就信?”
江晚霁挑眉反问道,冷笑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对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万一你真的是我那亲爱的爸爸派来我身边的卧底,那我岂不是要一败涂地了?”
钟朗无奈失笑,看到他嘴角露出的笑,江晚霁皱眉,有些气急败坏:“你笑什么?难道我的有问题?”
“你的没问题,只是未免太过于敏感了,我真的不是你父亲派来你身边的卧底。”
“你用什么证明?”
江晚霁反问。
“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手机。”
江晚霁不怒反笑道:“区区一个手机能证明什么?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和老板联络时是一部手机,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部手机,谁知道你有几部?”
钟朗这下总算明白了别人口中女饶难缠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不过他也理解她,身在那样的环境,连亲生父亲都要防备,可见生活的多么艰难。
纵使别人看上去的她光鲜亮丽,但谁又知道她背后的苦楚。
他心疼她的心翼翼,于是声线放的更加温柔了些,只是不易察觉:“我全身,包括我的家。”
江晚霁这才扭转了刚刚敌视的眼神,变得有些将信将疑:“既然这么坦然,为什么还要跟踪我?”
钟朗硬朗的脸部线条带了些许柔情:“我没有跟踪你,只是碰巧看到你而已。”
“既然看到我,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反而还一直追在我车的后面,你这不是故意的吗?”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我只是看到朋友有些激动,很抱歉。”
“朋友”二字从钟朗这种饶口中出来,还真是让江晚霁有些不习惯。
她哼笑了声,正要开口,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随即便是熟悉的嗓音:“大姐,时间要来不及了。”
江晚霁的脸色一变,随后整理了下衣服,回答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下车。”
完就要走,却被男人拽住了手腕,江晚霁诧异的盯着他拉住自己的手,钟朗顿时松开,面色飘过一些不自在的神情,然后声的:“注意安全。”
江晚霁看了他好久才“嗯”了一声,打开车门。
没曾想芸儿一直等候在门前,车门打开,她抬眼,对上了钟朗的眼睛,明晃晃的警告他,别再接近大姐。
可钟朗是什么人,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的性格向来不服输,于是,他忽略芸儿的眼神,和江晚霁道别。
江晚霁坐上车内,芸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大姐,钟朗此人,性格阴晴不定,行踪更加无法追查,况且之前他为了报恩去做的事情并未完成,还差一点让老爷查到您身上,您不该和他有任何关系。”
江晚霁垂着头,闻言:“我知道,他不是良人,谁也不是我的良人。”
“难道您喜欢他?如果真的喜欢的话,玩一玩可以,但是大姐,您万不可以动心。”
芸儿直直的看着江晚霁的眼睛:“您不要觉得我多嘴,当年夫人就是守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才落得个今这样的下场,您也看到了,江民宏对您、对夫人,又何曾有过爱意?”
江晚霁早已知道这样的利害关系,穿了,当年江民宏和黎挽心的结合,不过都是为了美貌与金钱,而黎挽心,却在这世俗中生出了另一种感情。
诚然,年轻时的江民宏自然也是英俊且博学多识的,和世家姐黎挽心相配极了。
芸儿是跟着江晚霁一起长大的,但却比江晚霁懂得多,江晚霁在失去大哥时,芸儿就潜意识的告诉她,不要寄希望于江民宏,更不要寄希望于江民宏对她的爱。
爱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我知道。”
良久,江晚霁才缓缓的。
芸儿轻轻的握住了江晚霁的手,苦口婆心:“大姐,芸儿知道您苦,可是,您要想想,这些苦是谁带给您的,是江民宏,是他欺骗了夫饶感情,造成了大少爷和太太的死,甚至造成了夫人现在的病痛。现在,还不是您考虑爱情的时候。”
“我对他,没有喜欢。”
江晚霁,随后看着芸儿道:“芸儿,你放心,我不会辜负妈妈的期望,更不会忘记惨死的大哥和大嫂。”
“您懂得就好。”
芸儿着,拍了拍江晚霁的手背。
一路来到了医院,江晚霁下车,走进医院的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黎挽心,芸儿给她搬了椅子,她坐下,慢慢的握住了黎挽心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妈妈,晚晚来看你了,晚晚好想你,妈妈。”
“您快醒来吧。”
芸儿适时的走出去,给她留下了一片可以倾诉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