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虞老。”
“您太客气了。”
虞岩吩咐佣人把门关好,同时把严景然的车开进停车库内,他向客厅内走去。
唐斯年看到严景然走进来,将茶杯放下,对虞岩说:“虞老,帮严总倒杯咖啡去,我都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了。”
“好的,唐少。”
他语气带着戏谑,严景然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坐在他身边:“人呢?”
唐斯年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表示?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严景然深吸了一口气:“那你说说,你唐少缺什么?”
“缺当然是喜欢的女人了。”
严景然冷哼了声说:“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玩,快点把人给我带出来。”
“行,我让人带出来。”
唐斯年打了个电话,与此同时,虞岩把咖啡放在了严景然面前,严景然笑着道谢。
虞岩走出去,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关上。
没过几分钟,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拖着一个男人走进来,走近了,还闻到了血腥味。
严景然下意识的蹙起眉,不满的看着唐斯年:“你动粗了?”
唐斯年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当然,不然他能吐的那么快吗?”
严景然是了解唐斯年的,这个人表面看上去像是花花公子般,其实最是狠辣无情的,想及此,严景然也没和唐斯年计较,只要人没死就行。
唐斯年见他许久不说话,轻哼了声说:“怎么了?我动粗,你不满意啊?”
“不是,是我怕你下手没个轻重的,万一人死了怎么办?我从哪里套他的话?”
唐斯年不屑的说:“还用套吗?让我审一审,立马就什么都说了。”
严景然看着他:“是,我知道唐少最厉害,多硬的骨头在唐少面前,也只能变成软骨头。”
唐斯年没理他的恭维,只是对手下说:“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是,唐少。”
“好了,你可以开始问了。”
唐斯年慢条斯理的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严景然走到那倒在地上的男人面前,一字一句的问:“我问你,你账户上的一百万,是不是江民宏打给你的?”
严景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了男人面前,那男人掀起眼皮看了看,摇头。
唐斯年看到这副情景,不耐的上前,锃亮的皮鞋踩在了男人的手指上,并且逐渐使劲,男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严景然适时说:“只要你说是谁给你打的,我不仅不会伤害你,而且还会带你去治病,你好好想清楚,你账户里的那笔钱,你得有命花才行。”
唐斯年佩服严景然此刻还能好声好气的和这种人讲话,如果是他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把那个伤害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抓过来狠狠折磨,不信他不招。
半晌后,那男人才说:“不是照片上的这个人,而是另一个,年轻的男人。”
严景然蹙眉,将曲秘书的照片放在他面前:“是不是这个人?”
男人艰难的点点头:“是,是他。”
唐斯年看到严景然难看的脸色,蹙眉问:“怎么,现在知道了是江民宏做的局,你要如何?”
严景然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想起了那生死未卜的二人:“当然是爆料给媒体。”
唐斯年问:“怎么?景尧和那位江家大小姐还没找到吗?”
“没有。”
严景然摇头。
唐斯年说:“按理说,车子还挂在护栏上,人却掉了下去,是不太可能的。”
严景然看着唐斯年:“什么意思?”
“你想啊,如果一般人碰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紧紧依靠着车身,怎么可能两个人都掉下去,再者说,还有安全带呢,发明安全带的人,不就是为了防止在发生意外时,人和车分离的情况吗?”
严景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对唐斯年说:“这个人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唐斯年不满的开口:“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儿扔啊?我这儿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话说完,人都已经没影儿了。
唐斯年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吩咐守在门外的手下进来:“你们,把这个人弄到地下室去,然后再把客厅打扫干净。”
“是,唐少。”
人刚被弄走,楼上就传来一道清澈悦耳的女声:“是谁呀?”
唐斯年抬头望去,看到了一张带着惺忪睡意的俊俏脸颊,他说:“哦,没谁。哎,你不是告诉我说,你很累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盛熹薇瞪了唐斯年一眼:“拜托,我从上午十点就睡到了现在,还快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下楼来,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杯咖啡,问道:“是不是严景然来过了?”
唐斯年点点头,顺手将她拉入怀中:“他来他的,你怎么一脸好像我背叛了你似的?”
盛熹薇似笑非笑的说:“你做的还少吗?”
唐斯年立马举起手来发誓:“天地良心,我可是从小就为你守身如玉的。”
盛熹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侧头亲了亲他俊美的侧脸:“逗你玩的,傻瓜。”
唐斯年也笑起来,温柔的问道:“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好啊,我要吃红烧茄子。”
唐斯年:“你饶了我吧,薇薇,我给你下面,怎么样?”
盛熹薇叹气道:“你都不会做,我也不能逼你吧,随便啦,只要能吃就行。”
唐斯年不服的说:“你这么看扁我?什么叫能吃就行?”
盛熹薇:“难道不是吗?上次你差点把厨房炸了”
“好了,我去做就是了,你就别再提我那黑历史了。”
说完,唐斯年站起身朝厨房走去,盛熹薇弯唇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神一瞟,便看到了客厅地面上淡淡的红色痕迹。
她趁着唐斯年背对着自己洗菜的时候,蹲在地上,手指擦过那道痕迹,放在鼻间闻了闻。
血腥味。
盛熹薇见怪不怪的站起身来,她就知道,唐斯年又干坏事了。
难怪不让她知道呢。
这件事,肯定和严景然有关。
毕竟最近的新闻都和严家和江家有关。
严景然从唐家出来后,车子漫无目的的开在柏油路上。
这几天,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晚晚和景尧的脸。
他几乎无法入睡。
也是,两个人都生死未卜,他时常在想,如果两人真的不在了他要如何才能接受这个现实?
不对,晚晚和景尧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
严景然在心底这么告诫自己。
他把车开到了严家。
严令生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走进来,一语未发。
自从严景尧出事到现在已经两天了,严令生没有像平常那样去公司了,而是安静的待在家中,等待着自己带回来好消息。
可惜的是,并未能如他所愿。
严景然坐在沙发上,轻声说:“爸,去休息吧,小心身体。”
严令生看了一眼严景然,忽然问:“景然,你知道景尧是因为什么而出事的吗?”
严景然刚要把自己查到的告知严令生,谁知,严令生却忽然死死的盯着他:“景然,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严景然当时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蹙眉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什么意思?”
“您的意思是,是我做的局,是我害的景尧?”
他其实是有些懵的,毕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怀疑自己害了自己的亲弟弟,谁能不震惊,但感觉最多的,却是心痛。
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自己的父亲眼里,就是个为了金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
严景然自嘲的弯了弯嘴角:“您有证据吗?您凭什么说,是我害的景尧?”
严令生猛的站起身来,手指指着严景然的鼻尖:“难道还需要我拿出证据么?从景尧出事到现在,你有没有过一丝的担心?我看你是巴不得景尧死了你好继承整个严家吧?严景然,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狼子野心!”
严景然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看来,我已经被父亲判了死刑了,您还不报警,把我送进监狱?蓄意谋杀,可是死罪。”
严令生嘴唇蠕动了下,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严景然挑眉看着他:“怎么?父亲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这整个严家?”
他冷冷的看了严令生一眼,随后大步转身离去。
事情持续发酵,新闻媒体逮住这个机会不停的持续报道,尤其是江晚霁的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更是把常海推向了一个更深的旋涡中。
董事会上,那些黎家的部下都纷纷问起了江晚霁,江民宏说,他们现在着急也没用,毕竟不是专业的打捞人员,如果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和各位董事汇报。
散会后,江民宏回到办公室,曲秘书恭敬的跟在他身后,他问道:“情况如何了?”
曲秘书说:“那个人已经被严景然的人控制住了。”
“看来,严景然已经知道了,是我做的局了。”
曲秘书听见江民宏这句带着长叹的话,抬头看着江民宏:“您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让他闭嘴罢了。”
曲秘书道:“可他毕竟是严家的也是严令生最喜欢的孩子”
“最喜欢?曲秘书,你怎么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单纯啊?在豪门中,还谈什么最喜欢这样的话?”
“严景然不过是严令生的私生子,就算是他的亲生骨肉,那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他能力再强又如何?人家不还是照样怀疑他?”
江民宏把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曲秘书顺着看过去,看到的是严令生和严景然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但江民宏却不在乎他怎么接话,只是淡淡的吩咐说:“你替我约一约严景然,就说我请他吃饭,让他赏脸。”
“好的,江董。”
曲秘书走出去后,江民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想起了那本该好好坐在这里的自己的女儿,此刻却在海水中挣扎,又或许,她已经死了,尸体都浮肿,海水中的虾和鱼都争先恐后的啃噬着她的身体
他嘴角带着一缕笑意。
远离市区的某个临海村庄内。
各家各户都知道,裴家捡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女都穿戴精致,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
这里的人消息闭塞,他们依靠捕鱼为生。
说起那裴家来,就不得不提裴家二老生的那个孩子,是这个村庄中许多姑娘都倾慕的对象。
此时,裴家。
裴景之坐在床边,看到了手机上推送的新闻。
他将目光投向了此刻正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女人身上,她姣好的容貌皆和新闻上的照片吻合,还有她手腕上戴着的珠宝,那媒体上将她手腕上的珠宝描述成几十万的东西,据说是某个品牌的限定款。
思及此,裴景之又想起了自己躺在另一间房内的男人。
他英气的眉毛蹙起,听到门外母亲的声音:“景之?”
裴景之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穿着朴素的母亲:“妈,怎么了?”
妇人看着床上的女子,对儿子温柔的笑了笑:“没事,妈让你出来吃饭了。”
“好。”
裴景之在桌子前坐下,妇人轻轻的开口道:“景之啊,那女孩和那男孩都昏睡两天了,虽然让医生看过了,但是医生医术有限,不如联系他们的家人来,送他们去大医院吧。”
裴景之沉默了片刻后对自己的母亲说:“妈,我刚刚看了新闻,这两个人,也许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妇人说:“那怎么办?我觉得,还是联系他们的父母比较好,我们不要他们的钱就好了。”
裴景之说:“等过了今晚,如果他们还不醒的话,那我就联系他们的父母,让他们的父母来带走他们。”
妇人点头:“好,最近辛苦你了,景之。”
裴景之摇头笑着说:“没事,妈,快吃饭吧。”
“哎,好。”
吃完晚饭后,裴景之走进了房间内,看到了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