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和魏泯深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她无法说出口,也不能说,
“可能一个人,攒够了足够的失望,也会离开的吧!”
是她硬生生逼走了魏泯深,也是她伤了魏泯深的一片真心,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小桐!”
文初也是真的生气了,
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就好了,
“你是又打算把一切事情都压在心里吗?从前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你到底把我们当什么?”
纪桐想要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她真的说不出口,
“而且那段时间后,你还得了中度抑郁和焦虑症,小桐,你还想回那个时候吗?”
此话一出,全员愕然,
抑郁?焦虑?
这两个词堪比她进一样严重,
范铭恩说过,后来闫慕和崔彬两个人搬过去照顾她的时候,就感觉她精神不济,情绪波动很大,
通过检查才得知纪桐的心理疾病和精神很严重,
现在经过长时间潜移默化地治疗,纪桐已经逐渐好转,
“他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总要有些人把那些事说出来的,不然怎么解决呢?”
许暖握着她的手,紧紧抓着,很多话到了嘴边都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你说出来,我不问,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的吗?”
那些事越说,越问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纪桐会一直想着那些活在回忆里,
他们也只能得到纪桐的沉默和愈加积累的疑问,
纪桐眼里还闪烁着泪花,“我只是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总要朝前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没有什么想法,老老实实当个医生,治病救人就够了”
她还能有什么想法,只能好好工作,努力生活,照顾好身边的人,实现她最初的梦想,
“你想知道魏泯深的下落吗?”
纪桐的眼神亮了起来,带着怀疑,不安,期待看着江和煦,
“你知道?”
声音颤颤巍巍地,
“我不知道”
果然,纪桐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满心失落,
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魏泯深的下落,去了哪里?她有很多话想跟魏泯深说,
“但我们可以想办法问”
纪桐又重新抬起了头,
几个人就看见江和煦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都还没有被接起,
江和煦开得免提放在中间茶几的,纪桐看得很清晰,那是魏叔,
想也知道,应该是魏国桓,
就在都以为电话是无人接听,会被自动挂断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喂”,
“魏数,是我,和煦”
“嗯,我知道”
“魏叔还在澳洲那边吗?”
“是啊,怎么了?”
除了江和煦,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发出,生怕惊扰了,
“我知道泯深出国了”
电话有了短暂的沉默,
“她是不是在旁边?”
几个人下意识地看向了纪桐,江和煦本来还想回答没有的,结果电话那头的人又开口了,
“让她接电话吧,我想跟她聊两句”
于是江和煦没有说话了,将电话往纪桐面前移了一点点靠近她,
她看着许暖一直在用嘴唇给她说让她说话,可纪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何说出口,
“喂,魏叔叔你好,我是纪桐”
“这次怎么不说是魏泯深的同学了啊?”
第一次纪桐替魏泯深接听了电话,就是这样的介绍,
“因为我们不是同学了啊”
才说两句话,纪桐就已经哽咽了,许暖依旧紧握着她的手,
“打电话过来是什么事啊?”
文初也在说着口语:“问他,快问他,问啊!”
“我我想想问问他”
就一句话,纪桐磕磕跘跘地断了好几截才说出来,
“他?他是谁?问他做什么?”
许暖也给她使眼色,快说,这很明显是魏叔在给她机会啊,
“我想问魏泯深”
每当提起这三个字,都是纪桐心里的一根刺,
以前发生的事和她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把榔锤一点一点把钉子敲进了血肉深处,
“问他做什么,你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吧,连同学都不是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询问他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就是误会了他很多,想给他道歉”
“以前的事就当你们都太年轻,什么都不懂就回去了,现在大家相安无事不挺好的嘛”
魏国桓说的这一段话,意思很明显了,他不会告诉任何关于魏泯深的事情给他们,
因为他们现在没有关系了,没有任何可以交谈的资格了,这才是真正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魏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会再要求什么,就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吧,对不起”
魏国桓等了一会,以为她还有什么要说的,结果就没有下文了,
“就三个字?”
“是的”
“呵呵”,电话传过来的声音比本人的声音还要冷讽,
“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了你牺牲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就换来你这三个字?我替他谢谢你这一句对不起,以后也不用打电话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小桐,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啊,不应该是问他在哪里,说你想见他,怎么脱口而出就成了对不起?”
许暖敢保证,魏国桓想听到的也绝对不是这个,否则不会这么生气地直接挂了电话,
“你没有听出来吗?魏叔叔说了我们相安无事是最好的,他已经在提醒我了,我只不过按他的意而已”
这么一说,她好像明白了,只有文初有点茫然,“什么意思啊?”
不过没有人回答她,周全也听懂了,摇头示意文初不要说话,等会回去再给她解释,
这些话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出来的,
纪桐从魏国桓说他们都是小年轻,什么都不懂那开始,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知道魏泯深在旁边,虽然没有听见声音,没有动作,但她能感觉到,魏国桓前后语气的调换,她就明白了,
他不想让纪桐说出那些能够让他们心软的话,他不想魏泯深再跟她有联系和接触,不想魏泯深再回国来见她,
所以她可能再一次说了令魏泯深寒心的话,
一句对不起看似是道歉,是为了自己参加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而事实上意思是把原先的一切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欠,
魏叔叔都是这个意思,她怎么可能还会说别的?
她明白魏国桓的用心,毕竟自己的亲儿子被人伤害过,怎么还可能让他重蹈覆辙呢?
纪桐也知道,她对魏泯深一直都是亏欠,即使见面了,她也会是道歉,会尽所能弥补,
就像许暖对她是一样的想法,与其这样纠结半生,不如趁早斩断这些牵绊,
放下一件事是放下,放下一个人也是放下,倒不如什么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