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爷朝着后面招了招手:
“上茶!”
程指挥使也是粲然一笑:看来这柳庄的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的!
“柳爷太客气了!”
“唉,应该的应该的,先前多有怠慢,您可不要生气。”
程指挥使笑笑:
“刚才?刚才什么事?只是我比较好奇,您这玉佩是哪儿淘来的。”
柳爷顺手将玉佩摘下来,放到手上颠了颠:
“这...........”
程指挥使了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
“这是定金!”
柳爷咧着嘴大笑:
“爷,您真是位讲究人儿!这玉佩啊.........对了,朝天阙您听说过吗?”
程指挥使手中的短刀猛然收紧:
“朝天阙的名声,自然是听过!”
柳爷嘿嘿一笑:
“对喽,这玉佩,就是朝天阙卖给我的!唉,我当时可是花了大价钱,但是,我也是真心喜欢这玉。”
程指挥使虽然面上的云淡风轻,可心里却惊起了滔天巨浪:这玉佩可是蔚贤王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到了朝天阙的手中?朝天阙不会穷到抢劫一个亲王玉佩的地步,那么就是说,蔚贤王.......可能和朝天阙有某种关联,或是在暗中做些交易?
“柳爷,你看我身上也没带那么多现银,带明日我取了银子过来,再将这玉买走。”
柳爷将玉佩和银票一起收入囊中:
“不急不急,这玉,保准给您留着。”
程指挥使起身:
“那就不打扰柳爷您做生意了,先走一步。”
柳爷一同起身,亲自将程指挥使送出暗巷:
“瞧您说的,太客气了,往后常来啊!”
程指挥使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就此止步吧!”
轰隆一声,墙壁又重新重重的合上,等候在外面的侍从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爷,您没事儿吧?”
程指挥使摆摆手:
“没事!”
猛然间,程指挥使躬下身子,在一位侍从的耳边,低声说道:
“小心身后的脏东西!”
柳庄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京城之内,没有一个人是简简单单毫无背景的,他柳庄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一是靠着自身的严谨和强势的势力,二是牵涉到京城之内的利益网,即便有人想要告发,也势必会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出面阻止。
程指挥使这样大方慷慨,柳爷除了欢喜之余,定然不会放松警惕,偷偷摸摸派两个人跟梢那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程指挥使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小心身后,别暴露了身份。
侍从点头:
“是。”
既然知道身后有人跟着,程指挥使必然不会立即回宫,所以,沿着街巷,逛了好几家店铺,都是瞧上两眼,就很是不满的摇着头走出来,摆出一副大爷我品味很高,什么都瞧不上的暴发户模样。
眼见着时辰不早了,程指挥使闪身进了一间酒庄,便再也没有出来。
柳庄派出来的几个人,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腰酸腿疼不说,眼睛都快要瞅瞎了。
“看来这位爷今儿是歇在这酒庄了!”
“要不然?咋们撤吧?”
“也是,走吧,就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纨绔子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几人便隐匿在了月色中。
酒庄之内,穿着程指挥使外袍的侍从诡异一笑:
“这么点儿能耐还出来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