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家这傻老二……他得病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病情,这忍到了什么时候,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去医院做检查,这一查就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才导致病情如此严重了,定了生死一切都没有得救治了,他这样乱弹琴这不扯淡吗?”
老爷子抬眼瞥了一眼孙神医,痛心疾首:“连孙神医你都没有办法,还能治什么?只能让他活好最后这几天,尽量减轻他的痛苦,满足他各种愿望,多续他几天命吧。”
孙圣手眼睛一亮,心中多少有一丝怜悯:“徐司令,你的武当针炙术不可小觑,令郎这个病痛每天要忍受的痛苦常人不堪忍受,尤其癌症侵入神经以后,他每天遭受折磨恐要熬不下去,你要尽量给他减少痛苦,就用针炙麻痹他的神经。”
老爷子定下心神,从自己兜里的百宝囊中拿起了银针,《武当太极神针》,这神针原本也是为修练武当道术作为辅助的,专门疏通和修复筋脉等作用的奇针,如果达到巅峰水准,甚至可以用银针打通任督二脉,武人所说的生死玄关。
尤其其中有一套针法叫做三才通幽,老爷子针法神妙,恐已巅峰大成之境,要减轻病人痛苦,施以麻痹应该是绰绰有余。
大家一时陷入难言的沉默,直至孙神医带来的医疗小队做完了全部的检查,完成了工作任务,悉数退了出来,老爷子这才带领自己一家人走进了自己二儿子的病房。
原本三叔是要带领孙神医和他的整个医疗小队先去酒店开房休息,招待吃饭的,可人家孙神医并不乐于响应,他更稀奇老爷子的武当针炙术,一门心思是要向老爷子请教,习此奇术,所以并不想错过当面观看老爷子施术的手段,就先吩咐自己的医疗小队成员在医院休息等待区去坐地休息等待,自己则紧随在老爷子身边,一起重新跨入病房内。
老爷子走近了二儿子病床前,先在自己二儿子脸上端祥了一番,又伸手在他全身拿捏,随口询问病情,之后,总算从百宝囊中取出了银针,老爷子双手各执三枚毫针,然后屏息闭气,对自己二儿子肾部气海,关元,腰阳等穴刺下。
接着左手三根银针刺于环跳、丹田、命门处。之后再在针尾轻轻一捻,银针就开始震荡起来。
之所以不能在肝区下针,是因为肝脏部位不能下针,因为肝脏也时刻在胸腔内蠕动,如果强行下针会因为肝脏的蠕动被针切割开肝脏,造成致命伤,肝区不能下针这是医术常识。
下一秒,六个穴位渐渐出现了六条衍黑色的细线,徐伽开始没什么感觉,但很快发现全身暖和起来,然后汇聚一股热流开始不断冲击腹部。
“好热,好热。”徐伽很是惊喜,感觉腹部下方无比舒服。肚子里还有响声,感觉马上有了尿意,就想上厕所小便。
他这是因为肝癌造成了腹部积水,体液排不出去,现在老爷子用银针刺激疏导,导致腹部发热,积水经肾脏排入了膀胱,马上有了尿意。
“嗖嗖嗖……”老爷子没有回应,一抬手,又是三针落下。三针落在涌泉、昆仑、太白处。
徐伽身躯一震,感觉热流变成一团火,不仅狠狠冲击自己腹部,还蔓延到自己胸腔,心、肺、肝等各身体部位。
他身子止不住颤抖,感觉效果立杆见影,大受鼓舞……
等老爷子这九针施完,徐伽趴着不动,全身大汗淋漓,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个,老二,你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再洗澡换衣。”老爷子收拾完东西随口吩咐一句,带领孙神医先走出了病房。
一家人在后跟着退出病房来,小姑笑着迎上来道:“老爷子,看你在二哥身上施展针法,效果蛮好,立竿见影,他好像病情马上就好了大半,真有希望搞定吗?”
三叔也是一脸紧张,追问道:“情况怎样?”
“针灸完了,情况非常良好,但这不过是第一次实施针炙效果的假象而已。任何药第一次对癌症治疗都会效果显著,极大减轻病患的痛苦,但癌症病杜非常顽固,根本不可能被拔除,会反复发作,然后产生耐药性,多次之后就基本没有效果了,这是个最险恶的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让他缓口气,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出来了病房,老爷子才摇头叹息的当众实话实说,这也是瞒着二儿子,不给他过大负担,加重他的痛苦:“不过还要服以猛药灭杀癌细胞,老三,我先给你一个药方,明日再按照上面拿药煎药给老二服用,这个药剂生猛,会给病人造成极大的痛苦,所以先让老二今晚稍喘口气安稳一晚,明日再让他承受这种痛苦。”
老爷子拿起纸笔靠在病房外阳台上沙沙沙的奋笔疾书,写了十几味药:“明天调理后,再继续跟进观察病况,老二这最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伴着他的,除了我这把老骨头自己必要的休息时间外,你们不用担心,每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要严重影响了你们各自的休息和工作,现在也是最后尽尽人事了,老二命中注定要中年夭亡,回天乏术啊。”
三叔擅抖着手,神色幽黯的接过来药方:“一切遵从老爷子吩咐办理就是了。”
“孙神医,你们先别忙着走,一起吃饭,让我好好感谢你。”老爷子热情邀请跟在身旁的孙神医,“叫上你的医疗队,我们略尽地主之宜,这一趟出远门会诊,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却又苦于别无它法,还望孙神医体谅恕罪啊。”
“徐司令,你言重了,我们都是迟幕之年了,这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交情,难道都是白搭?再说二公子这病情,也是情有可缘,我们这些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也是揪心得很哪,只恨我自己无能,没法医好他的病,让他大好壮年就要这般走了。”孙神医也是一脸落幕,语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