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位美女哼了一声,和琪琪一起轻轻撞了一杯,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乐乐夹了饺子,送到他的嘴里,半带认真半开玩笑地道:“你啊,今晚上还要安分些,千万别闹,想想徐叔叔还住在医院里,阿姨还在整夜陪着徐叔叔受苦,不然我们四个姐妹可饶不了你。”
闻言及此,徐佳果然神色一黯,再没有了笑闹,埋首摇头道:“乐乐,你说得对,这都是我不成熟的表现,以后爸爸要是没了,我就是这个家里的男子汉,顶梁柱了,是该长大成熟了。”
乐乐脸色微红,拿脚尖在他腿上轻轻踢了一下,娇嗔道:“呸,说什么呢,真是讨厌,徐叔叔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一定会法外开恩,对他网开一面的!”
萌妹也伸出左手,拉了拉乐乐的衣袖,撅着嘴巴道:“乐乐,别理他,这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张乌鸦嘴。”
“这次徐叔叔的病太凶险了,是肝癌晚期,如果不是自欺欺人,心存侥幸的话,徐叔叔病痊愈的机会只怕概率极小,乐乐,萌妹,你们也别太责难徐佳了,换是谁遇到这样的家庭巨变,都不堪承受之重,”慧儿极体谅的帮衬徐佳道。
大家一时默然,气氛有点尴尬。徐佳端起酒杯,深有感触地道:“你们都责备的是,说得是,能够在这种艰难的处境中,有四位羞花闭月的大美人相伴,我实在是知足了,确实也不必奢求太多。”
陈琪哼了一声,伸出筷子,往陈嘉慧和乐乐、萌妹的碟子里一一夹了些菜,笑着道:“乐乐公主,咱们多吃点,别继续听他讲疯话。”
乐乐夹了口清蒸鱼肉,丢在嘴里,望了徐佳一眼,怯怯地笑了半晌,才拂了拂秀发,摇头道:“琪琪,你别看他是学霸,各项都有所专长,在外人面前牛逼哄哄,高不可攀的样子,可要真的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有时就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做事总不着调,让人哭笑不得。”
萌妹嘻嘻一笑,往杯子里添了红酒,似笑非笑地道:“乐乐,整个高三你们都曾同住一个房屋里生活,再加上一个大美女林若嫣,都收拢不了他的心,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你不生气吗?”
乐乐微微一笑,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粉唇,摇头道:“不生气,要是哪个女人真能把他彻底抢走,我就更高兴了,省得我总是割舍不下他,籍断丝连和他总是缠夹不清。”
陈嘉慧叹了口气,撅着嘴巴道:“乐乐,咱们倒想到一起去了,干脆我们和他划清楚界线,彻底保持距离,只做纯真的同学关系最好吧。”
乐乐咯咯地笑了起来,点头道:“我看行,适可而止保持这个关系最好,免得他总是没个正经,得寸进尺,还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徐佳神色凄恻,摇头道:“你们两个啊,就是嘴硬,哪个不都是……”
话音未落,他赶忙停下话题,呲牙咧嘴地吃着饺子,过了好一会,乐乐才把一只脚移开,若无其事地拂了拂秀发,琪琪也松开手指,在他大腿.根上揉了揉,悄声道:“不许胡说!”
徐佳总算安静了下来,把头点成小鸡琢米一般,这时身上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他摸出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下号码,见是老妈从医院打来的,忙神色一黯道:“我妈从医院打电话来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我要出去一下,你们先慢慢吃。”
说完后,他赶忙拉开椅子站起来,快步推门走进了阳台上,轻轻带上了门。
乐乐瞄了一眼,就似笑非笑地道:“慧儿,琪琪,你们瞧他神秘兮兮的样子,还躲到阳台上打电话,肯定心里有鬼,说不定是哪个漂亮女孩子打来的,有可能就是我们刚刚谈到的林若嫣,反正他们也不清不楚的。”
陈嘉慧却笑着开解道:“乐乐,不要管得太严,他天性跳脱,不喜束缚,不然他会产生逆反心理,那样会适得其反,其实只要他心里有你,在一起的时候能真心待你,这就足够了。”
乐乐哼了一声,撅嘴道:“慧儿,你倒是看得开,本来还想和你讨论下接下来这些日子,怎么让他看得开点,不为徐叔叔住院的事情着恼,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陈琪掩嘴笑了半晌,又轻轻叹了口气,向阳台方向望了一眼,眼波里满是柔情,淡淡地道:“既然喜欢他,就希望他能快乐,男人有时很贪玩,也很脆弱,尤其十几岁的男孩子,需要理解的,不想事事被看管的感觉,无论怎样,我都会包容他的种种品性。”
乐乐细细品着这句话,如有所悟,又向杯中倒了红酒,由衷地道:“琪琪,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和他好像还更心有默契,相处更融洽一些的感觉了。”
乐乐和萌妹,陈琪,陈嘉慧一一碰了杯子,均是一饮而尽,她吃了口菜,又夹了饺子,刚刚送到嘴边,忽地怔了怔,迟疑地转过头来,目光盯着电视屏幕,却见舞台中央,站着一对青年歌手,正在深情地对望,伴着悦耳的旋律,那熟悉的歌声在耳畔响起:“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树叶在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神往,多么迷人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悄悄看着我不声响……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原来那是市电视台一档与民联欢的亲民节目,恰好盛情邀请来了新任的空降市高官李思涛,他是与民同乐,亲自登台献唱,一曲歌声完毕,舞台下面掌声如潮。
邓乐儿的面色却变得极为难看,缓缓放下筷子,艰难地笑了笑,悄声道:“慧儿,琪琪,萌妹,你们先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萌妹注意到她的神色异常,忙关切地问道:“乐乐,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