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林半夏醒来,看到两个小不点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看着他,林苏木看到林半夏睁开了眼,喊道:“姐姐,你终于醒啦。”
林半夏坐起来问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姐姐,现在是末时了。”
林半夏睡着的时候快到午时,现在末时,睡了大概三小时,于是赶紧问道:“你们两个吃饭了没有?饿不饿?”
林苏木指着房间里的桌子,“二福哥哥带着我和妹妹去吃过饭了,还给你留了饭放在桌上。”
林半夏一听两个小不点吃过饭了,就放下心来,看到赵二福给自己留了饭,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便下床去吃饭,这还是林半夏第一次吃到这个地方的人做的饭。
四个菜有两个是水煮青菜,另外两个虽说是肉菜,但是肉腥味还是比较重,林半夏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于是问到两个小不点。
“我睡着的时候,二福哥哥有没有来找我去看病人?”
林苏木歪着头想了想:“来找了一次,说是那个人醒了,想让你去看看,我说你在睡觉,二福哥哥就说让你醒了过去看。”
林半夏想着那人也差不多该醒了,毕竟没有打麻醉药,肯定会被疼醒的,于是对两个小不点说道:“姐姐过去看看,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乖乖待着,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二福哥哥,知道吗?”
两个小不点频频点头说好,林半夏安抚好两个小不点后就直接去诊疗室,一进去就看到孙大夫盯着那人伤口看,“师傅,我来了,这人情况怎么样?”
孙大夫一听林半夏的声音,就回头看着林半夏,“丫头,这人醒了两次,第一次痛得不行,第二次感觉好了许多,还好有这两个小伙子按着。”
林半夏看向孙大夫指着的那两个人,发现那玄衣男子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和辰风穿一样衣服的人,林半夏也没问,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是那个玄衣男子的手下。
林半夏检查了一下那人的伤口,发现纱布上血迹渗出不多,看来应该是止住血了,于是转头对孙大夫说道:“师傅,这人晚上肯定会发烧,我写个方子,给他熬点药,等他再醒来喂给他喝,然后准备好烧酒晚上用,再用饴糖给他兑点温水给他喝下,这两天不要给他吃任何东西,多喂点饴糖水就行。”
林半夏写好方子后递给孙大夫,孙大夫看了方子后,脸上阴晴不定,林半夏还以为自己的方子有问题,急忙问道:“师傅,我的方子有问题吗?”
孙大夫急忙摆摆手,“没问题,非常好,就是这字有点…需要再多练习练习。”
林半夏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孙大夫,“这不是平时没怎么练字嘛,以后我会多练字的,对了,师傅,晚上这人需要人看着,我想今天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守着,您看能不能让二福哥去林家村给村尾的张婶报个平安,我怕晚上不回去,她们会担心。”
“行,小事而已,你晚上既然要守夜,就再去休息会儿。”
“好的,师傅。”
孙大夫出去后,林半夏看着辰风和辰雷两个人,好奇的问道:“那个穿黑色玄衣的男子是你们的主子吧”
两人没说话。
“你们两人武功很高吧?”
两人没说话。
“你们不饿吗?”
两人没说话。
“你们是哑巴吗?”
两人不说话。
林半夏一时感到气馁,对着两人说:“算了,两个木头,你们帮我看好他,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跟我说。”
林半夏看着两个一动不动,话也不说的人气鼓鼓的走了。
之前一直想问两个小不点为什么怕自己不要他们,后来因为各种事情忙碌,就忘了这件事,林半夏轻轻拍了自己的额头,赶紧往两个小不点那边去。
“姐姐,你回来啦。”林剪秋和林苏木看到林半夏回到房间,立即从凳子上下来,一左一右的拉着林半夏的手。
“嗯,你们有没有乖乖的啊?”
林苏木不等林剪秋说话,立即回答道:“姐姐,我们很乖,我有照顾好妹妹。”
林半夏看着林苏木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然后捏了捏林苏木的小脸蛋,“姐姐问你,为什么你老是担心姐姐不要你了。”
“姐姐,你前两天去采药,有个大姐姐过来说你要去找一个有钱的大哥哥,然后不要我们了。”
“谁给你们说的?”
“就是那个穿花衣服,戴着花花的那个姐姐。”
林半夏一听就知道是林芙蓉,整个林家村只有她才爱穿的花枝招展,戴着头花,“小木、小秋,以后谁在这样说你们不要理他,直接走就行,要记住,姐姐永远不会离开你们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姐姐。”
“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回去了,我要去照顾那个病人,你们两个就乖乖在这里睡觉,好不好。”
林半夏陪着两个小不点玩了一会儿,想到晚上要熬夜,就先去睡了,吃晚饭的时候才被叫起来。
“小木、小秋,姐姐去照顾病人了,你们在床上乖乖睡觉。”林半夏将两个小不点放在床上,嘱咐一番便去了诊疗室,看到辰风和辰雷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林半夏也没管两人,而是自顾自的检查起了病人的情况。
大概丑时的时候,床上的病人开始哼哼唧唧起来了,林半夏知道大概是发热了,连忙指着辰风,“你,赶紧把他衣服脱了,用棉布蘸取烧酒给他擦全身。”
然后又指着辰雷:“你,把之前熬的药给他喂下,帮着一起擦。”
两人听罢只能按照林半夏的指挥一遍又一遍的用酒精擦着那人的身体,毕竟玄衣男子走之前下了命令,一切要听林半夏的安排。
忙碌的将近两个时辰,那人的体温终于控制了下来,辰风和辰雷两人也累得不行,感觉比在青冢训练还累。
林半夏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人,对着辰风和辰雷说道,“这人已经没事了,你们两可以走了。”
两人一听可以走了,赶紧走出门外,生怕林半夏又让他们做事,然后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获南镇最大的客栈安居客栈内。
一个身穿白色里衣的男子坐在床边,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两人,“那丫头真的说那人已经没事了?”
“禀主子,那姑娘的确是说的没事了,但是那些棉布依然留在那人的肚子里。”
那穿白色里衣的男子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看着天上的月亮道:“辰风,你给我看着那人,我倒要看看那丫头是怎么治好那人的,辰雷,你去给我打听下那个丫头。”
“是”。
那白衣男子便是白天出现在济世医馆的玄衣男子,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后面两人说,“剖开腹腔缝起来就能活,那战场上那些无数的将士的刀枪伤缝起来是否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