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院子里静静的画着瓷瓶,里正推着一车花和皂角来到了院子前。
“半夏丫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收来了。”里正隔着院门喊道。
林半夏连忙放下手中笔和瓷瓶,打开院门,“里正爷爷来啦。”
里正看着院里三个翩翩公子笑道,“杜公子和慕容公子也在啊,那这位就是半夏丫头说的表哥了吧。”
玉青慕看着里正,微微点头示意。
林半夏看了看车上的花和皂角,“里正爷爷,这么快你就收到皂角和花了啊。”
“前日我去县里给你办地契的时候就让我那老婆子去各村说了一声,昨天开始陆陆续续的就有有人送来这些了,你看行不行。”
林半夏连连点头,“谢谢里正爷爷,你这些收多少钱?”
“这花还是按照你之前收的价格来的,一文钱一斤,这皂角因为不好弄,所以就收了两文钱一斤。”
“那行,里正爷爷辛苦了,这皂角只有这个月才有,过了就没有了,所以以后可以收三文钱一斤,让那些村民多去找些。”
里正搓了搓手,“只要丫头你要,我就去帮你收。”
“里正爷爷,这里一共是多少斤?”
“鲜花是一百三十六斤,皂角是八十四斤。”
林半夏默算了下,“一共是五百二十四文,里正爷爷你等下,我这就去给你拿钱。”
里正拿到钱后,其实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林半夏是在帮他,但他也没客气,毕竟他要供养三个读书人,家里开销也挺大,这帮忙收花和皂角,也算是自己凭能力赚的。
慕容明宇等里正走后,好奇的,“林姑娘,你要这么多花作何用?”
“这些花就是雪花皂香味的来源。”
慕容明宇本来还想问,却被杜潇然打断,“慕容兄,这可是我作坊的商业机密,你若想知道,不如我们一起合作?”
慕容明宇摇摇头,“杜兄说笑了,你知道我对经商无趣,既然如此,在下就不便多问。”
林半夏见慕容明宇不再问,也没多想,只是笑了笑,便唤来两个小不点,“你们帮姐姐把这些花洗了。”
林苏木立即撸起袖子说道,“好的,姐姐。”
玉青慕见此,似无意的说道:“小秋、小木,坐着好好练字”,然后又看向站在旁边的辰电,“你来洗。”
辰电用手指着自己,“主子,你是说让我洗花?”
“你耳朵受伤了吗?”
辰电连忙摇摇手,“主子,没有没有,我洗,我保证洗的干干净净的。”
说完,辰电就苦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开始洗花,一直在想自己的主子这是怎么了,又烧火,又画瓶子,现在还让他洗花。
林半夏却不管辰电,反正有人帮她洗花,她就不管了,本想着过两天才会有皂角,既然现在里正送来了,她便开始做洗发膏。
由于送来的皂角都是新鲜的,所以也不用泡发,直接放在木桶里开始捣。
玉青慕见林半夏小小个子拿着一根大木棍用力的捣着皂角,便走过去,抓住木棍的上端,温柔的说,“我来。”
林半夏见玉青慕来了,也就放下了手,笑嘻嘻的说着:“好吧,你来吧,捣的越烂越好,捣十斤的皂角就可以了。”
杜潇然和慕容明宇看着玉青慕居然帮林半夏捣皂角,惊讶的相互看着对方,悄悄的说:
“那是我表哥,战王玉青慕吗?”
“我确定他是。”
“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
“他不会喜欢…。”
“你们两个若是不想在这里呆了,我可以送你们回京都。”玉青慕淡淡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里。
杜潇然连忙嘿嘿一笑,“表哥,我想在这里,不要送我回去,我还要给这瓷瓶画画呢。”
于是杜潇然与慕容明宇两人一句话也不说了,默默的画着瓷瓶。
林半夏见皂角有人捣、花瓣有人洗,就开始准备熬制洗发膏的材料。
因为家里只有生姜,所以只能做生姜洗发水。
林半夏见自家生姜不够了,便给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张婶家。
一到张婶家,林半夏就看见张婶和林月在院门口同一妇人买鸡蛋。
林月看见林半夏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鸡蛋,拉着林半夏的手:“半夏妹妹,你终于来了。”
林半夏看着地上的鸡蛋,“你们买这么多的鸡蛋干嘛?”
林月拉着林半夏就往院子里走,“半夏妹妹,这还多亏了你,我们做的那个卤鸡蛋,这两天卖的可好了,这不家里没鸡蛋了,就想着买些鸡蛋。”
林半夏一听,这才想起来卤鸡蛋的事,果然事太多就容易忘事,于是连忙问说道,“卖的好就行,这两天生意怎么样。”
“还是那么好”,张婶送走卖鸡蛋的人后,拎着鸡蛋走进了院子开心的说着。
林半夏看着张婶,“好就行,怎么不见祥年哥呢?”
“他和祥远去河边洗猪下水了,丫头你怎么来了。”
“张婶,我想来找你买点生姜。”
张婶将鸡蛋篮放在桌上,“什么买不买的,随便拿。”
“张婶我要十斤,有点多,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哎哟,这可没有,我去地里给你挖一点,随便挖,要多少挖多少。”
林半夏知道张婶这么开心,肯定与她卖吃食赚了钱有关,所以也不客气,“好,谢谢张婶。”
“谢啥谢啊,走吧,我带你去挖,要多少挖多少就行。”
“娘,我也去。”林月拉着林半夏的手说道。
于是三人笑着说闹着就往地里去挖生姜去了。
林半夏看着一小片的生姜问道:“张婶,生姜好种吗?”
张婶一边挖着一边回道:“这东西好种的很,丢在土里就能长。”
林半夏想到做洗发膏以后要很多的生姜,便说道,“张婶,要不明年你们全部种生姜吧,姜种我来买,但你们种出来后我按照比市场上高一文钱的价格收,可以吗?”
张婶犹豫之极,说道:“这地怎么可以只种生姜呢,若是只种生姜那我们怎么种粮食呢?”
“张婶你算算,这地一年的粮食交了税之后,只能刚好够你们一家人吃,但是这一亩地却可以长出三四千斤的生姜,按照三文钱一斤算,那也有十二两银子呢,这地一半种上税粮,另一半种生姜,也还余有六七两银子呢。”
对于张婶这种以种地为生的村民来说,不种粮食对她来说真的很艰难,于是一直犹犹豫豫。
林月见自己的娘一直无法决定,便说道:“娘,我觉得半夏妹妹说的对,若是只种粮食,不仅累得不行,而且也仅仅够我们吃而已,若是种生姜,不仅不用我们时时照看,一年下来还能余十多两银子呢。”
张婶其实被说的有点心动了,但又拿不了决定,“半夏丫头,要不等晚上你大庆叔回来后,我和他商量商量。”
林半夏一时也不着急,也知道要改变一个人的旧思想很难,所以也没在意,“张婶,种不种都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