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但是知道宝宝很快要出生了,这个家里一定会重新热闹起来,真好。
接着妈妈生了弟弟和妹妹,然后他在也没有人照顾了,开始在妈妈的指挥下做很多事情,因为妈妈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可是他不怪妈妈,因为他知道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所以妈妈会很累。
然后妈妈把家给别人了,他的很多玩具都被丢掉了,只留着爸爸给他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但是他并不难过,虽然搬到了现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但是妈妈说他们多了一笔钱,用来给他和弟弟妹妹以后读书,这样妈妈就只要操心他们的生活费了。
然后妈妈每天都会日夜颠倒的出去工作,那个工作很辛苦,总是要白天晚上轮着值班,但是妈妈说没关系,因为那里离家很近,如果遇到什么事她可以随时回来。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他明白,妈妈以前在家是不做事的,所以她找不到工作,因此只能找到这样一个工作。
他知道一切不易,他要更加努力。
想到这里的他又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往常这个时候妈妈早该回来了啊。
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起,他想到了那天,妈妈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然后哭晕在地的情景。
他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弟弟和妹妹,站起身来,像个成人一样接起了电话,平静的听完了一切,然后沉默的坐到床边,仰头看了看这间屋子,又看了看弟弟和妹妹。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照顾好弟弟和妹妹,让他们平安健康的长大。
小小的他,尚且不知道自己许下了一个怎样的承诺。
黝黑男孩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对生活充满了憧憬。
画面拉远到夜空之中,最后黑暗下来。
除了一直勉强记录着各个画面个出场人物以及剧情的细节之外,章文还真的看进去了这部影片,甚至内心觉得有点轻微的难受。
不过此刻倒也不是他难受的时候,该答题了吧,章文想着心再次狂跳起来。
然而画面再度亮起了。章文心一沉,知道按上一轮的逻辑,这东西至少还有几段接在后面演。
依然是一个家的画面,但是这个家比刚刚那个可要气派的多,显然是在一处闹中取静的大别墅里,装修奢华,各式新奇玩意堆了一地,科技与复古兼而有之,看起来这设计费都花了很大一笔钱。
这个家里很多人,章文粗略一看估计至少有几十个人,心里祈祷等会千万不要无聊到去问谁是谁,以及相关穿着打扮之类的问题。
这栋大房子仿佛正在搞一个PARTY,穿着工作服的仆人们做着复古扮相在大厅与后厨间忙碌着,而客人们的打扮也十分新奇,各式各样的都有,人们觥筹交错,互相应酬,看不出欢乐温馨,但是场面是足够大的。
画面一转,二楼走道上一个男人敲了敲手中的杯子,众人皆安静下来,齐齐抬头望着他,有人眼中透着羡慕也有人是由衷的钦佩着男人。
更多人是不明所以,来这里凑凑热闹罢了。
“大家安静一下,现在我宣布今天的主角,这场生日宴的主角出场!”
众人欢呼中,一个穿着奢华的抱着一柄崭新手枪的小男孩走了过来,他撇着嘴望了望下面的人,一句话也没说,只开心的抱了抱男人,表示很喜欢这个礼物。
男孩根本不在意下面这些人的看法,也不会去照顾他们的心情,他甚至曾经在另一个场合中拿着麦克公开说过自己看不起他们,不想和他们玩耍。
人们虽然不和他计较,只当他还小,说话口无遮拦罢了,毕竟他现在也不过才是个刚满十岁的小男孩。
不过男孩心里知道,这些人让着他是应该的,他就是可以欺负他们,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所有一切,也可以欺负任何一个想要欺负的人,这就是他的权力,尽管他还分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但他知道,他可以。
可他并不算任性妄为,只是偶尔的会克制不住情绪从而伤害到别人罢了。
爸爸曾告诉他,要对人礼貌。
他知道的,他并不坏,但他也缺乏耐心罢了。
为什么要对不喜欢的人礼貌呢,他想不通。
家宴结束之后人们陆续散场,他这会才害怕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刚刚的表现不好,爸爸会生气的。总是这样,家里明明什么都有,所有人对他也毕恭毕敬,但是爸爸不一样,他总是很虚伪。
说是给他过生日,可是却没人来问一下他的意见吧。
爸爸总是在外人面前对他和蔼可亲,慈爱有加,但是人潮散去之后就会开始训斥他,数落他,甚至有时候还会动手打他。
被打的时候他从来不哭,因为他觉得自己爸爸应该也是爱自己的,现在却又打他,好像又并不爱自己,那他就赌气,就是不哭。好像哭了,就是认错,就是认怂一般。
果然,爸爸走到他的面前,神情严肃的看着他,厉声喝问他为啥要说那些不懂礼貌的话,为什么要做不讨人喜欢的事。
“你知道为什么别人让着你吗?都是因为我!你没有我你算个什么!谁会在乎你,你这个样子下去,长大后没有我你能活下去?你连饭都吃不上!”爸爸很生气,叽里呱啦的说了很多,他很害怕,但是也很生气。
他不愿去听爸爸说的那些话,他不太懂里面的意思,但反正都是在指责他的不对。爸爸见他无动于衷,伸出手来一把从他怀中抢过了那个玩具。
他的眼神跟着爸爸强有力的手,随即看着爸爸将它收在里高高的柜子里。
“表现好再还给你。”
“可是,那是我的礼物,我应得的。”他忽然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正视着爸爸的眼睛,小声的,却坚定的道。
爸爸没有理他,大踏步的离开了。
他看着柜子,眼里盈满了泪水。
小小的他靠着柜子无助的坐在了地上,夜已深,仆人们也去睡觉了,而就算没睡,也没人敢来参与他们父子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