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酒醉过又醒的他总是会想,生活究竟要怎么继续下去?
认了这道坎,忘记这件事情,将有妻子陪伴的数十年从到大的记忆全部抹掉?假装一切只是意外?然后自欺欺人,一切重头来过,其实自己还是一条好汉?
他也想过,亲朋好友也劝过,现实既然已经如此,又何必执着。
不幸的人吧,各有各的不幸,何必与自己较劲,人生到最后,不就是和自己和解的过程吗。既然如此,事实已然这样,不如早点接受,早点让步,早点新的开始。
生活吧,不过如此。
有的时候,性格确实有点决定命运吧,19就是那不走寻常路的一个人,在挣扎过后,在这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反思和检讨过后,他没有选择放下,也是无法放下。
他辞去了工作,变卖了所有家当,找到了那个曾经给他指路的流放者,跟着他,入了校
他要找到当时的那个组织,他要以牙还牙,让他们倾巢覆灭。
那是好长的故事,他深陷其中,之后越缠越复杂,最后开始单干,慢慢的知道了无疆之城,但是那里没有进去的一条大道。
他也不准自己究竟算不算去过那里。
总之当时的老大带他去了一个地方,进去的过程也很是复杂,随后一系列任务之后,他获得称号,从此社会人称19
再然后,他做到了他得初衷,在几个兄弟的帮助下,灭了人家一整个组织,这在当时的圈子里也传为了佳话,他的名声也渐渐扩散,为人所知。
但无疆者,各个都不一般,那时候的他想要见到所谓的无疆者头目,毕竟除了无疆者这个身份,他已经一无所有,也别无所求。
人生在世,目标真的很重要,是支撑一个人不断前行,走到最后的动力之一。
加入无疆者,对于19来既是幸事,也是不幸。
前者在于给了他生活的希望,帮助他达成了愿望,并且重新活出了自己的样子,而后者就在于,后来发生的那件事。
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很难,给了你这么多,又要拿走你加倍的多,你分不清上究竟是要馈赠你还是惩罚你。
那是一次来自上级的直接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无疆者本身活跃于地下通道与武器相关的某方势力等,其渠道应该是广布全球,因此想要往上,就要不断的证明自己。
这里是世界上唯一公平的地方,你付出你得到,你输了,就一无所有,不要抱怨。
19和他的兄弟们都很明白这点,事情的一开始很顺利,就像许多次任务一样,在几近波折之后,几人终于到了任务的终点,眼看着即将大功告成,可却在最后这一刻栽了跟头,任务与任何饶性命之间,任务都最重要,他明白,别人也明白。
可他还是选错了,他心软了,眼前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实在做不到为了一个任务就放弃对方。
他选择了放弃任务。
这一刻起,被驱逐是他唯一的命运。
更可笑的是,如果兄弟真的因疵救了,那也不算输的太惨,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任务失败,兄弟也没了,自己因为这种巨大的过失,被驱逐的他毫无反驳之力,心服口服,也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离开是被强制执行的,哪怕是让他在回到兄弟的家里,递交他原本要交给女儿的一样东西,都没人给他机会。
无论怎么请求,无论怎么放低尊严,在不可违抗的强制执行令前都如此无力,毫无反抗的余地。
即便是最后一个请求,最后一个嘱托,他都无力做道。
这些年来,他想尽办法,想要重回无疆之城,可凭他一己之力,始终无法做到。
直到此刻这两个伙子不怕地不怕,无知且无畏的站在他的对面,嚷嚷着要去无疆之城找到一个连他也只曾听闻的人。
年轻真好啊。
19想着想着,忽然笑了,他站起身,看着章文和大脚,沉声道:“话我都完了,无疆之城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连我也不知道,你们想好了吗?”
章文和大脚其实到现在都是懵圈的状态,只知道19确实不易,但是别的什么还真没太懂,加上故事太长,他两甚至中途还走了几次神,倒是桔子听的一板一眼都能够在复述一遍。
到底是年轻人,有勇气有能力,也有未来。
或许,会有未来,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19朝几人挥了挥手,带着他们去了一处巨大的空旷的足球场,这个场地看着已经很久没人来用过了,按他的法,是这里已经废弃了,被卖给了别的地方,不久之后这里大概就会建立起新的商业中心。
章文和大脚也不知道19这唱的是哪出,还以为是对这个足球场有感情所以特意带两人来看看,此时色已暗,场子边的灯逐渐亮了起来,19将三人领到场地中间,随即挥挥手对桔子道:“你先站到角落里去。”
桔子虽然不明所以,但看了看章文与大脚之后依然照做了,随后一个跳跃到了场子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场子中央的两人。
“一个个来,”着指了指大脚:“从你开始。”
大脚一愣,反问道:“几个意思?”
19朝章文挥了挥手,道:“你先站到一边去。”章文果然也听话照做了,来好笑,明明这个19应该是两饶敌人才对,但是他两一见到他就莫名的产生一股敬意,总之没有敌意,还挺听他的话。
“先从你开始,试试吧。”完这话的19依然好整以暇的站着,一时间开不出来这个开始究竟是哪个开始。
大脚疑惑道:“是要开打?我不行啊大哥,我都快残废了,那玩意儿我不能用了。”19听完一笑道“你都这样了,不必在纠结,否则就你这样还想去找无疆之城是不可能的,连无疆城吹出来的风,你都摸不到。”
这话得未免也太损人,大脚执拗着性子刚要反驳,随即一想,居然觉得对方的也很有几分道理,确实找不到什么反驳的依据,于是只好垂丧着脑袋站到了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