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杯子的手紧了紧,萧衔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吞咽,在她喝完最后一口水,他才吊着一颗心将杯子放了回去。
“昨晚爷爷来看你,交代你一定要好好休养,剧组的工作就先放一放,若是觉得无聊就去霍氏,正好可以陪我。”
“这话到底是爷爷说的还是你说的?”唐翘斜睨着他,这男人坏的很,在剧组黏着她不够,还要她去霍氏?还假借爷爷的名义来限制她的自由,呵,难道他心里就没点ACD数么,顾爸爸让她去剧组就是在帮她讨点喘气的空间。
让她去霍氏跟他面对面,怕是想她死的快点。
“当然是爷爷说的。”
信他个鬼!
懒得再跟他说什么,唐翘又伸手推他:“起开。”
“医生让你多休养!”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唐翘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去洗手间,行吗?”
“巧了,”萧衔猛地将她抱起,“正好我也想去。”
这该死的混蛋总是出其不意地打乱她的阵脚,唐翘咬着牙,带着不屑和厌恶的目光打量着他。从上次她被陈鑫源带走以后,他就感觉变了样,黏黏糊糊地像个跟屁虫,现在倒好,不是动不动抱她,更是光明正大地限制她的活动和思想,呵,还觉得她不够卑微吗?
唐翘眉蹙的更紧了,她已经退无可退,如果一定要这样逼她,她只能……
反抗是不行的,她还是只能接受。
不甘心地闭上眼,等到她被放下,她才收紧拳头低下头,这样才能掩饰眼里的厌恶,不让他挑刺找茬。
“还杵在这干嘛,出去啊。”
萧衔抬了抬脚,猛地转身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伤好了就去霍氏吧,我们也该给霍家一个交代了。”
他的话如兜头一盆冰水浇下,让唐翘心中一凉,剥夺她的自由还不够,还要她现在给他生孩子?
她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唐翘手脚发麻,刚刚清醒的脑袋也瞬间失去了神智。
看她一脸麻木的样子,萧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了?”
唐翘不说话,只是沉默了半响突然推开了他。
“出去!”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你在介意什么?”萧衔双臂交握,自以为是的调侃着,却不明白唐翘这时已经恶心至极。
她偏过头,眼角的厌恶不加掩饰,“你在这我尿不出来!”
饶是再迟钝也看懂了她眼里的情绪,萧衔戏谑的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他脸上不动声色,转而带上门,给她留了最后一点私人空间。
唐翘捂住脸,一下子跌坐在马桶上,永远也不会解脱了,原本她以为那些事看起来很遥远,可是被他这么一提,她发现怀上孩子这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她欠霍家一条命,她欠萧衔一家人的命,都是她该还的。
再回想这段时间他不加节制的索取而从不戴套,可想而知他早有计划。
一股寒气让她后背发凉,难道,她这辈子就只能这样认命吗?
洗手间的门被咔哒一声打开,唐翘扶着墙壁一点点挪回了房间,那人身高腿长,正站在床尾给她布置早餐,都是冒着热气的,一看就知道是才准备好的。
唐翘低下了头,视若无睹地爬回了病床。
“听你的脚步声就知道你虚弱无力,”萧衔将筷子递给她,眼睛里是平常没有的平静淡然,“哪怕你再恨我,饭总是要吃的。”
要是能饿死,也不枉是种解脱,可是她不能啊,债还没还清,她不配。
唐翘接过餐具,视死如归地用餐,她的表情太过丧气,以至于萧衔都有点恨自己不会说话。
不过今天却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他所期待的那些事不过是吾之蜜糖,彼之砒霜,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可是怎么办呢,在昨天爷爷说了那些以后,他突然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不再强迫她,就这样一起走下去,黄泉碧落,至少不会太孤单。
“我有事先走了,饭好好吃,待会再来陪你。”萧衔抽出纸巾擦擦手指,脸色深沉。
唐翘怔怔地看着他,语气仍旧倔强,“我一个人可以。”
明确的拒绝了他,让他不用过来。萧衔也不在意,随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他去了一家会所,昨晚那个嫌疑人已经被方秉直找到,萧衔推开包厢的门,里面跪着一个男人,手脚都被绑上,嘴巴上封着胶带,一直默默挣扎。
萧衔靠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猩红的火苗掠过烟叶升腾起缕缕白烟,他仰着头,轻轻吹散。好像来这只是赴宴,并没有注意到包厢里被殴打过的痕迹。
一个包厢两个不同的世界。
“少爷,这小子嘴硬,到现在都不承认。”
萧衔从自己的世界被拉回来,眼神鄙夷地望向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淡淡地吐出一个烟圈。
“齐光,财大的高材生,五天前,银行卡里突然多了一百万,您给我解释解释,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的大学生一夜之间哪里来的巨款?”
叫齐光的那个男人也看着他,从他做下不该做的那事开始,他就知道这一生都不会安宁。
他垂下眸,不敢直视。
方秉直粗暴得撕下他嘴上的封条,“喂,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齐光仍闭着嘴,不说一个字。
“你再不说话,别怪我们动枪了啊!”方秉直打开手枪的安全栓,枪口直接怼上了他的太阳穴。
从没见识过这样场景的齐光吓得浑身直哆嗦,额头直冒冷汗,可还是咬着唇不承认,“别杀我,这是法制社会,你们可以把我交给警察,我都认!”
“砰”的一声枪响打在了齐光的耳边,他身后的茶几上水晶杯瞬间爆裂,碎片擦过他的耳尖横飞。
他被吓到浑身发颤,脸色苍白。
“说!”
齐光楞了楞,还是摇摇头。
“你们送我去警局吧,我可以自首。”
这人也是奇怪,宁愿去警局也不愿告诉他们背后人是谁。
萧衔抽完一支烟,轻轻将烟蒂按灭,淡淡的白烟萦绕在他身边,感觉总有点不真切。
“南宏肿瘤医院的手术,张雯女士,应该是您的亲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