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之前和张继作对的那位少爷,此刻幸灾乐祸地落井下石。
苏亦骁眸子一眯,幽幽说道,“张小二,我书房里还有上次没给你的几幅画,想来,此画珍稀,不能独我一人欣赏,你觉得呢?”
张继庞大的身子一抖,脸上肥肉一颤,那双嵌在肉缝的小眼睛瞬间吓得流出了几滴泪。
控诉哀怨地瞪了苏亦骁一眼,手颤巍巍地指着他,“苏黑心,你,你过分!”
苏亦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哥哥真是个人才,惹得人猛男落泪。
苏亦骁摸摸苏亦翎的脑袋,“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苏亦翎身子一僵,妈呀,头皮好麻,果然人小就是没有威慑力,随意被当成不要钱可以乱摸的小猫咪。
张继连连点头,委屈巴巴地付了26万两白银,买下了阿蛮,朝着苏亦骁哈着腰,媚笑道。
“苏爷,这位小姐,是我的错,我不该对爷的朋友如此无礼,日后定然不敢了,这人就当做赔礼,希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收了人,就忘记今儿的事吧。”
苏亦翎脑袋一扬,微微一笑,“当然,礼尚往来嘛,我懂得。”
所以,气虽然出了,场子却是别人找回来的,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想得美,要是今儿没有她哥撑腰,自己恐怕就要被他的人给揍一顿,苏亦澄可从来不是个什么好人。
牵起身边沉默男孩的手腕,苏亦翎看向那一身伤口,都觉得自己身上隐隐作痛了,他小小年纪,却一声不吭。
叹息一声,“走吧,跟我回家。”
越凌樽看向那双手,纤细,干净,他轻轻一捏似乎就可以捏断。
而自己的手,粗糙,黝黑,满是肮脏的伤痕,可当被手腕被轻轻牵起来的时候,他却再也不想放开。
回家?好陌生的字,何处是家?
——
一路快马,回到了府中,郎中早已经被先一步骑马回府的苏亦骁给找了几个,等在了新收拾出来的厢房里。
越凌樽一路上沉默无言,低着头,毫无存在感,此刻被苏亦翎按在床上上,几个郎中轮流给他看诊,面色凝重。
最后无不纷纷感叹道,“这位小公子,耐力非常,心性坚韧,若是寻常人,这般伤口,早已一命归西。”
苏亦翎听得心脏又是一阵酸胀,无意识地就想摸摸越凌樽脑袋。
没注意到越凌樽身子一瞬间的僵硬,和他紧握成拳的手,只郑重叮嘱几位开药的郎中,“希望大夫务必用心救治,不用担心药材和银两,只要阿蛮能够痊愈就行。”
一位郎中点头,“小姐所托,自然会竭力以赴,这位公子好在只是皮肉伤,筋骨到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发脓,换药时切忌不要沾水,每日换三次,静心修养,轻易不要下床,另外公子体虚,营养不良,又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得每日服用药膳,一月过后,方可正常进食。”
苏亦翎专心听着,将郎中说的话都一一记在了心底。
开完方子,一个郎中开始给阿蛮上药。
“小公子忍耐一下,若是实在太痛,就喊出来,切忌不要随意乱动。”
苏亦翎皱眉,“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