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爸爸的遗愿,没有葬礼,没有告别仪式,简单的入土为安,所有人在墓地周边的小饭馆吃了饭,楚妈妈一个一个的以茶代酒敬大家,谢谢大家。她很坚强,不允许洛洛和志北哭,楚爸这些年遭了不少罪,去世对他自己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钟嘉楠在办公室吸着烟,一根又一根。楚洛洛自从回来后,很平静,依旧闪躲着自己所有的眼神与语言,她的每一次闪躲都对自己是个挖心的伤害,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对是错,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属于自己的就不能被被人夺走。
“老板,这是测算表和具体的实施方案初稿。”lisa小心翼翼的将一叠资料轻轻放在他的桌子上,老板这一段时间太过反常,喜怒无常,靠近他自己都被冷的一身冰。
“好,挺晚的了,你下班吧。”
“哦,没事我就先走了,您,也早点回去吧。”见他半天没回应,lisa轻轻摇了摇头,离开办公室。
说是初稿,但其实这是这是老池反复做过好几次的测算了,熬了几个通宵,团队反复开会,一遍一遍推翻方案重来,lisa作为池副总专邀的编外人员,受益匪浅,她的进步也让公司同事刮目相看,自己对公司对未来的发展也充满了期待,自己也会追随钟总一步一个脚印做好每一件事。
“钟总,请您签字。”思慕甜丝丝的笑着,将一份文件递给钟嘉楠。
他都没有抬头,接过文件看了看签了名字,随手递给她。
思慕失望的拿着文件,刚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思慕扭过头,喜出望外。
钟嘉楠指着她的杯子。
“啊?什么?”
“那个,你喝的什么?”
“哦,这个,嗯,奶茶,我朋友从泰国买回来的,挺好喝的,不过你应该会觉得有点甜。。吧。”思慕身子僵直,因为钟嘉楠走到她身边,凑近她的杯子,握住杯口,突然喝了一口,微微皱了下眉。
“那个,我,我喜欢味道更浓一点的,所以,加了一点点牛奶。”思慕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他的手,和她抓住的是同一个杯子,此刻,他还用自己的杯子喝了饮料。
“嘉楠,你嘴角。”
“嗯?”钟嘉楠反应过来,嘴角应该是沾了奶沫。
思慕惊呆了,她呆愣的看着他舔掉自己嘴角的奶沫。这是钟嘉楠吗?
“没事了,纯属好奇,谢谢。你早点下班吧。”
“嘉楠,你要是喜欢喝这个,我给你拿一盒,我柜子里还有。”
“不用了,不是那个味道。”
“哦。”思慕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到底要怎样才能爱上自己?哪怕自己当个备胎也心甘情愿,你说的那个味道是什么?难道是上一次他在茶水间自己做的不肯我碰的那一杯?
思慕摸着他喝过的杯子口,笑了笑,管他呢?反正,只要我一直在他身边就好,笑了喝光了这一杯奶茶。
楚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爸爸三十年没见的哥哥打来电话,要收回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原来这套房子是洛洛爷爷留下来的,当初弥留之际将房子产权过户给了爸爸的亲哥哥,因为哥哥事业发展的不错并且全家移民了瑞士,所以房子由楚爸爸一家住着,多年没有来往,最近因为他们一家生意资金链突然断裂,才想起北京的这套老房子,他们要收回并把老房子卖掉缓解经济压力。
“有没有人性啊!”楚志北握紧拳头。
“闭嘴,那是你大伯!”楚妈妈严厉训斥志北。
“本来嘛,爸爸去世了连问都不带问的,现在突然要我们一家搬走,这不是伤口上撒盐嘛!”楚志北小声嘟囔着。
“别说了。”洛洛见妈妈变了脸色,赶忙戳戳他,让他闭嘴。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明天我去租房。”洛洛说。
“不用,你们一家都搬到我那里去,住得下的。”司青紧紧握住洛洛的手。
“我还是那句话,楚洛洛,你嫁人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和楚志北也不需要你们养活。”
“就是,就是,我能养妈。”迎来妈妈凌厉的目光,楚志北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行了,楚洛洛,你的东西我都给你装到箱子里了,赶紧领证搬走吧,别老家里裘着,我们楚家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要模样有模样,有本事有本事,我姑爷又帅又有才华。”
“妈,你这,哪儿有这么夸自己人的。”楚洛洛和靳司青相视一笑。
“话说你东西还真是少,除了那个大个儿的毛绒娃娃,一个箱子全装下了,都没装满,哎,我家这姑娘也是不舍得花钱,吃了这么多年苦,不过还好,苦尽甘来!”
几个人聊了一会,楚妈妈累了独自一人回了房间,洛洛将司青送到楼下,司青让洛洛抽空拿着户口本,两个人早点把证领了。洛洛和志北本以为妈妈会还房子,两个人窝在客厅查看附近的房源,打算明天就联系中介租房。靳司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他并不觉得楚妈妈会搬走,她是个重感情的人,这间房承载了她和叔叔的甜蜜和苦楚,一家人的所有过往都发生在这间老房子里,可要买下来应该也是拿不出钱的,唯一能动的心思大概就是自己苦守的饼店了。司青坐起来,他不能让楚家失去饼店,想了想还是拨了电话。
楚妈妈第二天通知洛洛和志北,自己决定卖掉多年经营的饼店,把老房子买下来。洛洛和志北都不同意,但也没有办法,一家人都不愿再接受钟家的任何经济援助,包括钟嘉沐。
楚妈妈约了房产公司签合同,司青突然赶到,撵走了中介。
“司青,我知道你孝顺,可阿姨实在不想还回去老房子,我也不怪大哥,他也肯定是碰到难处了,要不不会这么突然的打扰我们一家,尤其是现在老楚刚走,别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可实际上那就是他的房子啊,这么多年,我们也都没给过他房租,一直舔着脸住着,现在那些指责没道理,哎,没事,司青,阿姨老了,也该退休了,享享清福,饼店也不能传给他俩,他俩都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我守着也没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