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星臭烘烘地站在泔脚旁边,嘿嘿冷笑:“让你尝尝姑爷爷的手艺,下次请你吃更臭的。”
说完,顺着身旁店铺撑幌子的木柱子“蹬蹬”蹿了上去。
那小软嘿嘿一笑,将手中长剑横飞过去轻松地就砍断了那根木柱子。
这柱子看起来挺粗,奈何那小软在那里抓过好多罪犯,但凡有犯人不听话,就会被她拽住脖领子朝柱子上撞。木柱子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常年惨遭摧残,早已外强中干,哪还能经得住这剑锋?
夜孤星并不知情,从上面掉了下来,径自摔进另一只泔脚桶里。
泔脚,泔脚,你我有缘啊!
夜孤星终于被抓了,就连饱受那小软折磨的都中百姓也不由得对她交口称赞。最感到欣慰的还是当今皇上,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纵容那小软在京城“胡作非为”,如今终于有了回报。
他急忙颁布圣旨奖励那小软,可接了圣旨的那小软却并不开心,反而怅然若失。
大太监张公公乃是皇上身畔的红人,断会察言观色,忙问:“小公主得了封赏,为何愁眉不展啊?”
“沈!云!轩!”
那小软拉着长音,哀怨地说。
“沈云轩又是何人呢?”
张公公明知故问。那小软和沈云轩一事闹得满都风雨,沸沸扬扬,但凡是长耳朵的都清楚,他又如何不知?
那王爷恨道:“这个沈云轩,小女刚刚去世他就送来退亲文书,心地凄凉淡薄至极,怎奈小女对他痴情一片,无法忘怀。”
张公公不以为然:“不就是个浪荡小白脸吗?为了他这般难受可不值得。陛下早已委托梅娘娘为公主寻了可心的夫婿,可是咱们北周国第一美男子,如九天月色般光彩夺目。”
静安王倒了口气,眼光一亮,问道:“张公公说的可是池将军府的三公子池慕寒?”
“正是他啊!那池三公子长得毓秀风流,不仅相貌出众,文采也是北周顶尖的。端端的与公主天生算是一对儿。”
静安王纳罕:“池慕寒确实是男儿之中的绝品,可他不是要与送于南楚和亲吗?”
南楚和南疆都是北周多年的劲敌。相比南疆,南楚国的武备更加强大,且传说南楚与南疆已经暗中缔结了联盟,欲共同合围北周。为此,陛下不得不分重兵同时守卫与此两国相邻的边境,同时也制定了分化瓦解的策略。
具体来说就是先消灭南疆再南下伐楚。但一旦进攻南疆,南楚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必须要先联楚伐疆。陛下听说南楚国王最宠爱自己膝下的公主,于是便产生了和亲的念头。为了能让南楚公主一眼相中,陛下在北周全境海选驸马,最后池慕寒当之无愧排名第一,这也正是他北周第一美男子的来历。
张公公呵呵一笑,摇头道:“老王爷近来少关心国事,殊不知那南楚国内爆发了动乱,太子被废了,其他的皇子为争皇位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哪还有能力对外征讨?这和亲一事十有八九要作废了。况且池吟风将军长子跟次子都死在了与南疆的战场上,一旦三公子再被送去南楚和亲,池家就只剩下了一个庶出的池云鸠。陛下于心不忍啊!”
静安王豁然,捋着胡须颔首说:“听说池吟风的长子池慕雪跟次子池慕白都生得俊朗脱俗,风骨清流,即便如此他们的相貌仍不及池慕寒的百分之一。只是他自幼弃武从文,没进过兵营。本王与文人不大往来,所以未曾见过他。”
“王爷说得不错。”张公公道:“论相貌莫说北周国,即便在当今世上池慕寒也是独树一帜的。只不过池慕雪和池慕白都已步入武勋仕途,池将军不想小儿子再舞刀弄枪,这才让他弃武从文。”
静安王脸色一沉,说道:“池家虽然有着世袭罔替的将军爵位,可我们北周可有祖训,将军的爵位只能由武将承袭,池慕寒一介文人……”
张公公亦是一脸阴翳:“王爷的担忧也正是皇上的担忧。千算万算谁也不曾料到,池吟风的长子跟次子都死在了对南疆的征战中。这可让陛下犯了愁,他也有心强行让池慕寒承袭大将军的爵位,但一来有祖训掣肘,况且还有群臣和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虽然说池将军家还有个池云鸠,但他毕竟是庶出。我北周国虽无禁止庶出继承家业的规定,但如今不是有个七皇子吗?”
静安王听了心中骤然一动。
“庶出”两个字在北周国是禁忌一般的存在,这都源于七皇子那璎和太子那瑧两派多年的明争暗斗。
那璎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是西宫娘娘沈芙蓉所生。早在先帝在位时,沈家就是朝廷里的一大势力,沈芙蓉的父亲沈昌便是当今皇上的授业恩师,曾助他继位。
沈昌也因此荣升内阁首辅,濡浸官场数十年,手下党羽无数,甚至对皇权都造成了威胁。所以沈昌去世后陛下便着手对沈家一族跟他们的党羽进行打击,同时扶持太子那瑧的势力。
后来,沈芙蓉因暗害梅娘娘未遂被皇上抓住把柄关进了幽篁寺,沈氏一党才算尽数被压制住了。陛下还想幽禁那璎,怎奈沈家死而不僵,陛下亦担心沈家旧部狗急跳墙于是只能放弃对七皇子下手。这才有了如今太子党今天的势力。
但那璎也并非善类。据说他十分记恨父皇和那瑧,一直蠢蠢欲动想取太子而代之。
虽然张公公和父王的对话那小软听得懵懵懂懂,但一想到池慕寒的玉落天河的相貌便禁不住口水潺潺,早听的入了迷。
作为一个常年不交年费的外貌协会VIP,她最在乎的便是异性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