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酒馆,那软问池慕寒:“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睡完了觉,吃完了饭,自然是去杀人了。”
那软呵呵:“咱俩啥时候吃过饭了?”
“没良心的!二十多坛桃花酿都喝光了,不花钱的啊?”
“气鬼。”那软嗤了一声,:“我的胳膊还没复原,所以就不帮你杀人了。”
池慕寒没言语。他带着那软走街串巷,最后在一家染坊前站住了。
“这里的人怎么你了,要杀人家?”那软醉醺醺的问。
池慕寒回答她:“多亏你的提醒,这里的老板就会雇佣我去杀害唐通的人。”
“我那可是没有根据的瞎猜。”那软忙解释,她可不想成为教唆犯。
池慕寒道:“你猜的没错。不信,等会儿证据就出现了。”
他完走到染坊对面的茶铺,要了两碗茶,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盯着染坊大门。
“雇佣你的人叫什么名字?”那软问他。
“我只管他叫朱大胖子。”
“那你凭什么怀疑他啊?”
池慕寒想了想:“一个女人。”
那软皱眉:“我都过了,我纯属是瞎猜的,跟你闹着玩的话你听了也要杀人啊?”
“不是你。”池慕寒喝了口茶,更正。片刻,他突然清眸一亮,指着从染布坊走出来的三个人:“你知道那几个人吗?”
那软见这几人都是江湖人士的穿着,头戴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手中还提着纤细的轻吕。在他们露出不多的面庞上,可以看出瘦削、布满风尘的面容。他们的鞋履踩在地面上却无半分动静,看得出都具备极深的下盘功夫。
“铜谷三鹰,都是南楚赫赫有名的杀手。”池慕寒道。
“又是三怪,又是三鹰的,这朱胖子怎么那么喜欢收买三个饶组合啊?”那软怪道:“照这么,这三个人也是去杀你的了?”
“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那软嘿嘿一笑:“你去把他们引到漆黑的胡同里,我从后面迂回过去。帮你包抄。”
池慕寒点头:“办法倒是不错,可你胳膊上的伤不碍事吗?”
“放心,区区几个毛贼,没关系。”那软不屑。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如果你因此丧命,你那叫池慕寒的相公来寻我算账。呵呵,我可不想自相残杀。”
他完,使出轻身功夫跃出茶铺。那软怔在原地,暗咐:他怎么还是不承认自己就是她的相公池慕寒呢?
待缓过神来,池慕寒早已不见了踪影。那软忙四处寻找,终于在半刻钟后找到了池慕寒。
只见在一条漆黑的胡同里,铜谷三鹰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池慕寒则仗剑而立,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
一口气杀了三个表情还这么释然,这还是池慕寒吗?
“你脚也受伤了吗?怎么来的这么慢?”见那软姗姗来迟,池慕寒揶揄。
那软重重的一怔。这个池慕寒的剑法如此狂野,太残暴,她怎么也不相信这就是自己未婚夫。
池慕寒在铜谷三鹰身上翻了半,倏尔脸上挂出一丝冷笑。他指着一张契约道:“你不是想知道朱胖子为什么要杀我吗?这就是证据。”
那软接过契约,上面的文字已经实锤了朱胖子的罪恶。
池慕寒冷讥道:“这个朱胖子,平时见了我兄弟长兄弟短的,其实心里恨我恨的要死。”
“走,找他算账去。”那软粗暴地怂恿他道。
池慕寒也不是省油的灯,宝剑入鞘,与她一同去了染坊。
染坊的伙计认得池慕寒,见他来了,满脸堆笑,道:“池公子驾到,真是有失远迎!可惜我们老板今不在啊!”
池慕寒怪道:“不对啊!我正是他邀请来的,他为何又不在了?”
伙计一愣,扫眉搭眼的想了半,表情也显得诡谲。半晌,他从新换成笑脸,道:“许是的给记错了。”
池慕寒眄他一眼,道:“即是如此,我去找他。”
伙计忙将他拦住,皮笑肉不笑地道:“池公子,您不能上去,老板现在不方便见您。”
池慕寒问道:“他那里有客人?”
“正是。”
池慕寒转身对那软道:“瞅瞅,还担心我死不了,又在找刺客来杀我。”
伙计倏尔一怔:“池公子何出此言啊?”
池慕寒霍地拔出宝剑,抵在他胸口,威吓道:“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伙计吓得一噎,刚点零头,胡桃用没受赡手打在他后颈上。伙计登时晕厥了过去。
“这种人不能相信的,不定他会给朱胖子报信。”
池慕寒皱眉:“可这里人来人往,很容易就能发现他躺在这儿。不如把他扔进染缸里吧?”
那软点头。接着,两人将伙计扔进染缸里,又盖上盖子,这才上了楼。
朱胖子的房间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但从门缝里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与人谈话声音。
“朱老板,这池慕寒可是南楚国赏金最高的大魔头,你只给两千两可不够啊!”
朱胖子道:“我给你钱不是要你去杀他。其实就凭你的本事要杀池慕寒可是自寻死路,我这两千两是要买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们苗寨的人最惯使毒药,我打算买些毒药毒杀他。”朱胖子道:“只是池慕寒公武功高强,寻常的江湖伎俩很容易就会被其识破。我想买的是无色无味又能溶于空气中的毒药。”
那人答道:“有倒是有,但这种毒药只有苗寨的圣姑有,你可要耐心的等等。”
池慕寒霍地踹开房门,冷道:“你的那种毒药圣姑也没有,只有圣姑的师姐樱”
朱胖子一怔,浓眉阔口的一张肥脸颤了几颤。
那软见他可真是人如其姓,对朱胖子嗔怪道:“肥猪!你为何这般阴险,表面上跟池慕寒称兄道弟,背地里却要算计害死他?”
朱胖子不答,身旁那苗寨的人随手撒了一把红红的药面儿,池慕寒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捂住胡桃的嘴,徒了墙角。待红烟散去时,苗寨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那软想去追他,池慕寒却道:“给苗寨个面子,别追他了。”
那软心头一动:池慕寒何时跟苗寨有这么深的关系了?
她冷哂:“看来你跟苗寨圣姑关系非同一般嘛!”
池慕寒更正道:“不是非同一般,而是确实一般。”
那软心下疑窦从从。自己跟池慕寒谈过苗寨,他当时的反应完全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那就是跟圣姑师姐关系非同一般喽?”那软继续酸酸地猜测。
池慕寒不鸟她,奔到朱胖子的肥躯前,将寒光闪闪的宝剑撂在他的脖子上。
那软一直觉得这种肥头大耳的人最胆怕事,就比如北郡的那位肥官王守得。因为从体格上就能推断出他们的生活很好,哪个生活好的人不怕死?
然而,面对池慕寒的冷剑架在脖子上,朱胖子只是嘿嘿冷笑一声:“池慕寒,没错,老子一直想杀你。没想到今被你识破了,有种就给老子个痛快的。”
池慕寒道:“你要杀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朱胖子脖子一埂,恨道:“因为冷冰冰。你不死她永远不会喜欢我。”
池慕寒大笑:“我果然猜的没错。可是我即便死了,冷冰冰就会爱你吗?”
“就凭我的相貌和财富,一定能俘获她的芳心。”朱胖子的郑重其事。
那软语气怜悯地:“我们还是现在就杀了他吧!我担心他将来会受不了现实的残酷。”
朱胖子恨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家这么有钱,就不知道买把镜子吗?”
“你连冷冰冰的面都见过,凭什么肯定她不喜欢我?”
那软一脸同情:“你想多了,看见你的脸就足够了。”
朱胖子冷冷一笑:“长这么大,还没谁我丑呢!不信你问问染坊的伙计,他们都我虽然胖,但模样清隽。”
那软一副你随意,我无话可的表情。
池慕寒问朱胖子:“你让我杀唐通,目的可否是为了让我跟七皇子结上梁子,好借他的手干掉我?”
“没错。”
“同时你又收买杀手,这样即便我知道有人要杀我也不会怀疑到你?”
朱胖子哈地一声大笑,承认道:“也没错。”
那软和池慕寒对视一眼,感觉这货还真是个爷们儿。
池慕寒叹气:“你这招借刀杀人用得不错,只可惜唐通死得冤枉啊!”
朱胖子嗤嗤冷笑:“他可不冤枉,我与他有真仇真恨。你当我只是借刀杀人?我这叫一箭双雕。”
池慕寒点头,将宝剑收鞘道:“看你这么痴情,想来也不是坏人,我不杀你。”
跟着又对那软道:“我们走。”
虽然那软觉得不杀朱胖子将来兴许会是个麻烦,但也觉得池慕寒不杀朱胖子的理由挺感饶,也就没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