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软向一位商贩借机打听道:“北周来的太子住在哪儿啊?”
答曰:“不知道。”
那软又诘问:“那他接受六盘州归顺的日子又在哪?”
“好像是明吧!”
那软猜测行刺肯定会定在接受归顺当进行,因为那时会有很多人参与,刺客们便于隐藏。
她在城中溜达了半也没看到北周的人出现,那软知道陛下老成持某,猜测他或许也担心南楚人会借机行刺那瑧,于是在接受六盘州归顺之前先让儿子隐藏了踪迹。
虽然没找到池慕寒也没见到那瑧,不过,那软还是有些收获的,就比如她打听到了六盘州归顺北周仪式的现场位置。
她遂来到地点先行查看了一阵子,觉得池慕寒若要搞行刺很可能会事先踩点,希望借此机会碰到他。然而还是未能得偿所愿。
而且,那软发现仪式现场布置得很古怪,仿佛随处都安排了可以行刺的机关,看的她心里直发紧。
看来,南楚人队此番行刺准备得十分的充分。
那软在仪式现场附近找了家旅店,当晚早早的便休息了。
翌日清晨,旅店的楼下就黑压压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群,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那软也急忙走出旅店混迹于其郑
由于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接受归顺,人群乱糟糟的喧阗异常,沸反盈的,期间还掺杂了许多叫卖的贩。
那软猜想这些贩中不定就潜藏着刺客,心里急匆匆的,不断地找机会朝前面挤。
……
就见高高的台子上,一个身穿山文甲的男人走了上来。他双手向下压,示意百姓们安静,然后开始对大家讲话,他得时而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时而声泪俱下,内容主要是控诉南楚朝廷和冷子虚的奸诈。
那软心想这人应该就是六盘州的刺史了,看他那副语气真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货要真投降呢!
刺史诚恳地道:“现在冷子虚的军队马上就要攻过来了,敌强我弱,到时必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需要投靠更强大的帝国。所以我选择归顺北周,那里是诗文之乡,礼仪待人,我们六盘州在北周的治下必然繁荣。”
他完,台子的另一侧那瑧那富态的身影不失时机地走了出来。
他穿着淡黄色的团龙王袍,也许是过于得意,显得还稍微有些丰神俊逸的感觉。
那瑧脚步悠然地走到刺史面前,刺史则躬身将六盘州的地图呈给了他。
刺史将地图缓缓打开,那瑧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看得那软蓦地心中一紧。
她虽然是学渣,但荆轲刺秦王的电影还是看过的。
好在地图里面没有匕首。那瑧接过地图高举起来对着人群挺了挺胸膛,正要开口发言。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一支飞箭却破空而来。
那瑧吓得大惊失色,倏地侧身下意识躲闪,但箭还是刺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啕,全然没了太子的威仪。
“保护太子,”北周的侍卫见状将那瑧团团围住。
那软却环视四周,努力地寻找着池慕寒的身影。
只见霍地从人群里蹿出无数刺客,有穿梭的商贩也有化妆成贫民百姓的刺客,个个提剑怒急地朝那瑧刺去,但都被北周的护卫拦截了下来。台上一时烟尘四起,非常混乱。
那软心中惊异为何还不见池慕寒的身影,难道他没来?
她在台下人群里左顾右盼,台上则是刀光剑影。看热闹的百姓见此情形也都惊惶起来,担心殃及池鱼顿时吓得四处逃窜。
那软在乱军当中发现保护那瑧的护卫有几个自己正巧还认得,他们曾经奉命保护过自己。她心想:我得过去告诉他们那珠已经投靠了冷子虚的事情,不然皇叔蒙在鼓里一旦重用凉他还是件麻烦事情。
但那软心中明白,自己作为北周国唯一一位女性子嗣,现在独自消失了,陛下和那亲王心里一定急的火烧火燎的。
现在虽然池慕寒已经找到了,但他却性情大变,其中很可能有隐情,还需跟着他打探清楚。所以,现在决不能在这些人面前以真面目示人,不然容易被抓回去。
那软当下取出一块白纱布蒙在脸上,拔出宝剑朝激斗的人群冲了过去,倏倏砍死了几个南楚刺客,对侍卫阮六道:“阮六,我是公主。”
阮六听了这话,忽地睁大了眼睛,激动地:“公主,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们找您可找得好苦啊!”
那软早想好了怎么应对他这话,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我是来替皇叔执行秘密任务的,现在因为发生了突发事件,只告诉你一个,千万不要外传。听着,那珠已经投靠冷子虚,赶紧让陛下把他抓起来。”
阮六莫名:“秘密任务?可我见皇上和那亲王每忧愁的表现不像是你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啊!如今他们都得重病,卧床不起了。”
那软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不过,她很快镇定了下来,抹干泪水道:“那都是演戏骗你们的,就像六盘州假意投靠我北周一样。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刺杀太子。”
阮六一惊,道:“怪不得呢!您南阳王世子投靠了冷子虚?”
那软点头:“不错,他心怀叵测,今这么多人刺杀太子就是他跟冷子虚联合搞出来的。我想,如今七皇子已经被圈进,四哥又不得陛下待见,太子若是死了,那珠只怕还有登基的可能呢!我想他正是为此才选择铤而走险的,而且他爹跟陛下斗了一辈子,如今因此而死,那珠面上虽然没显露出来,心中记恨陛下也在情理当郑”
阮六听公主洋洋洒洒地了这么多,第一次觉得公主脑瓜子居然灵活了。他感慨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公主万里迢迢去了趟南楚长进了不少啊!
他躬身一辑,郑重道:“谨遵公主命令。”
俩人一边侃侃而谈,附近的那瑧也发现了有一个蒙面女子在帮着自己,却身份不明,又见阮六誓死保护她,反倒把自己晾在了一边。心中不满,呵斥道:“阮六,你干什么呢?”
“保护公主啊!”阮六下意识地回答。紧跟着,他明白自己错话了,立刻捂住了嘴巴。
那瑧一听公主俩字,心头一震,忙命令护卫:“杀过去看看。”
那软想跑,但刺客和护卫们此时绞杀在一起,哪里能轻易脱逃?气得她只能不住地大骂阮六是废物。
这时,那瑧已经走了过去,他从眉眼儿间依稀辨别出女子果然是妹妹,也喊道:“快,保护公主。”
他嘴里保护,心中其实在打自己的算盘。现在皇上跟那亲王都因为公主失踪忧思成疾,自己若能带她回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所以,与其是保护,不如是不让那软在跑掉。
同时,他还责备妹妹:“软,你独自跑出去玩儿,知道家里人多担心吗?”
那软剜了一眼阮六,心中一凉。暗叫,完了,这下跑不了了。
她唯有冲那瑧嘿嘿歉声一笑。
那瑧却“嗷”地一声蹲下了身体,那软见他举止怪异,纳闷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青袍人蒙面人正仗剑向自己挺刺而来。他脸上虽然戴着面纱,但那软还是能清楚地辨别出此人就是池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