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道红影子一闪即过。
那软一张俏脸写满了威胁感,猜测大抵应该是野兽出没了。但她早有准备,警惕暗咐:如果来的是走兽直接杀帘烧烤,如果来的是飞禽,那就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
但半不见响动,那软倏尔感觉心中倥偬恍惚。
她知道南楚的野生动物智商都很高,比如那只老虎,喜欢就动不动玩玩战术搞个迂回包抄,外加包围突袭啥的,操作很是猥琐,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那软一边数着采摘下来的东西,扳着手指头盘算还差哪些,最好再加些更鲜美的香料,做得比八宝斋之前的还好吃。
虽然这样很辛苦,但因为是池慕寒喜欢吃的东西,自然要做到最完美。
采摘到了日上中,终于备齐所有材料。累得那软无精打采,她躺在草丛里拽着花瓣玩了一阵儿,忽然间就见对面黑浓浓的林间鬼影丛丛,甚至发出泠泠作响的声音,仿佛暗藏着埋伏。
正当她刚攥紧宝剑时,树丛中霍地鱼跃出两道黑影,竟然是手持武器的黑衣蒙面人。
那软马上想到了他们的身份应该是山贼。不过也觉得委实奇怪,这俩人选择在杳无人迹的深山里居然拦路抢劫的,智商太感人了吧?只怕干不了几就得给饿死。
她拂袖站起来,冲着俩个黑衣人质问:“我去,别跟我你俩是拦路抢劫的?”
俩人对视一眼,拎着沉甸甸的鬼头刀,问:“你是那软?”
那软一惊。山贼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莫名不解,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姑奶奶的身份?”
哈哈,俩黑衣人兴致勃勃地大笑一声,跟着二话不,对那软挥剑就砍了过来。
那软下意识提剑扛架,“砰”的一声脆响,刺客的宝剑顿时被拦腰截断。
刺客大惊,万没料到对手的武器会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期期艾艾地问道:“你……你手……手……手里的是……什……什么武器?”
那软冷嗤一声:“连当世第一名剑苍竹都不认识,看来你们不过是两只无名鼠辈,吃我一剑。”
她在不害怕,回手一剑便刺进了一名刺客的胸口。
刺客惨叫一声,胸前鲜血汩汩,登时倒地而保
那软嘿嘿一笑:“果然是送人头的垃圾货。”
另一个刺客见状哪儿敢在进攻,转身正想逃跑,那软仍出手中的篮子不偏不倚正打在他膝盖后侧。那刺客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那软趁机疾步过去将剑抵在他胸前,黑衣刺客吓得大呼救命。
“姑奶奶饶了我吧?铁大人也没您手上有那么厉害的宝剑啊!”
那软拧眉问道:“你口中所的铁大人是否就是派你来刺杀我的人?快,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
对此,那软很是不解。
黑衣刺客慌忙摇头:“不是,铁大人不是指使我的人。”
那软跟着喝问道:“那你快,究竟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不,一剑捅你个透心凉。”
刺客大骇,道:“我,我。是,是肖凤姐。”
那软古怪地一皱柳叶眉,突然感觉肖凤姐这个名字自己很熟悉。
恍然间,她终于想了起来,池慕寒曾经跟自己过他的确有个表妹叫肖凤姐的。
那时她正在逼问池慕寒找出送给自己白茉莉的主使,池慕寒告诉自己他怀疑的人正是肖凤姐。
当时,那软就觉得这肖凤姐对池慕寒的态度不正常,很可能属于自己的情敌之一。不过与冷冰冰相比她不过是个炮灰级的舔狗而已。
况且肖家的人如今都已经被陛下惩处,流放到了关外,肖凤姐又怎么会指使南楚的人刺杀自己?
除非,肖凤姐如今正在南楚。
想到这里,那软眼中冷光一抹,厉声质问刺客道:“你快,肖凤姐怎么来南楚了?她不是被皇上发配到长白山给披甲人为奴了吗?”
这种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如果不是为了池慕寒打死她也不会来!但毕竟担心草莽之中遭遇野兽袭击,那软一直悬心凝神,备足了警惕的精力。
也饶是肖凤姐虽然心思灵敏,却不知道那软武功其实很高,且手握的是绝世宝剑。还认为她乃是一介女子,两个刺客足以对付。遽料却被那软三拳两脚就料理了。
那软喝问完,又将剑向前探了一寸,刺进了他的皮肉里,登时殷红了剑尖。
刺客惨遭翻车,也知道那软可不是个心慈面软的人,赶忙招供道:“她她是从流放的队伍中逃出来的,如今现正躲在冷宰相的府邸里。她,此生最恨的人就是那软,因为她抢走了自己心仪的表哥,还使自己家破人亡。”
那软觉得他的话合乎逻辑。以冷子虚和肖家非同一般的关系,肖凤姐躲在他那里也无可厚非。
她桀桀冷笑着冲刺客嗔道:“肖家遭到灭门也是自找的,咎由自取,能怪得着本公主吗?”
“对,对。怎么能怪的了公主您呢?”刺客马上顺毛捋着那软。
那软跟着追诘他:“那肖凤姐又是如何知道我也在南楚的?”
刺客答道:“肖凤姐那见到她表哥了,然后两人便旧情复燃。但池慕寒却好像失忆了,肖凤姐借机自己想吃如意馍馍。她跟我,池慕寒一定会央求那软去做如意馍馍的,而那软必然会因此去城外采摘龙眼,所以让我二人事先埋伏在这里伺机行刺。”
那软听了他的话仿佛遭到雷击了般,登时眼前黑了一瞬。
难道今自己遭受刺客突袭是肖凤姐和池慕寒联合起来耍的阴谋?
她颤巍巍地问道:“你是,今肖凤姐派你来这里刺杀我原是池慕寒和她商量好的?”
“不是,不是。”刺客连忙摆手:“肖姑娘还要杀池慕寒呢!她现在的池慕寒是假的,他接近自己恐怕居心不良。”
那软稍感安慰,但脑海里仍是雷声滚滚,不停地告诉她,池慕寒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