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软听了他这些话,方才恍然长吐了口气。
原来吕冲之所以伪装成池慕寒竟是打算要杀了他!只是因为和亲一事搁浅了才不得不放弃的。
想到这里,那软猛地打了个哆嗦,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耸人听闻的念头。
会不会,池慕寒的失踪跟他有关?
那软斜睨着吕冲,眼里多里一丝恐惧。
吕冲何等的聪明?一眼就察觉出那软面色的不安,继而猜出了她的想法,冷笑着反问她:“你是猜测池慕寒之所以失踪是被我杀了吧?”
那软声音弱弱地道:“听你刚才的话,我觉得你有嫌疑。”
他冷嗤一声:“杀了池慕寒我的确有这种想法,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皇上就驾崩了。我与池慕寒又无冤无仇,为何还要再去杀他?”
那软听了释然,诘问道:“原来如此。这么我应该叫你吕冲喽?”
“池慕寒这个名字我也挺喜欢的,如果你不想改口的话还可以继续叫下去。毕竟,我还要靠这个身份保护自己。”
池慕寒莞尓冲她。
那软点头不已,心间却又迷茫惆怅起来。
她默默悲戚地暗想着:面前的这个人如果不是池慕寒,那么真的池慕寒又在哪儿呢?
池慕寒见她一副迷惘失意的无助表情,歉然一叹:“对不起,我本来可以早点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但……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你,怕你知道了真相后会离开我,所以这才瞒到你今。”
他跟着又感喟一声:“因为你对我是你的未婚夫一直深信不疑,我本可以借此一直欺骗你下去。但我实在不愿意接受你是因为把我当成池慕寒才接受我的,所以才跟你吐露了实情。”
那软不再吭声,一直抱膝沉思着,只偶尔瞟池慕寒两眼。
色将晚,远方的穹蓝中透紫,异常的绚烂美丽。那软觉得这种美就像面前的池慕寒,虽然隽秀却缺少人间烟火的气息,让人感觉冷寞孤独。
马车奔驰了几几夜,这日佛晓终于来到苗寨境内。朝阳和煦初升,仿佛环绕着神光一般美丽、祥和。
苗寨被高耸入云地群山云迷雾绕,到处怪石嶙峋,莽莽荒峻。
到了山脚下,那软问道:“池慕寒,你跟苗寨的关系怎么样?”
池慕寒冷冰冰地回答:“不怎么样?”
那软不解:“可我看你那在朱胖子的染坊对苗寨的人挺客气的,还要给苗寨个面子。”
池慕寒苦笑:“我给人家面子,人家未必会给我面子。”
“那完蛋了。”那软皱眉:“我跟苗寨的人有仇,上次为了救祝少融,我带着北周的军队血洗了苗寨圣姑一伙人。不知道她们这回会不会阻拦我们去救祝少融?”
池慕寒听罢遽然一惊,半晌无语。
那还去个屁啊!
“看样子,我们只好趁着晚上杳无人迹的时候偷偷到千年寒池去了。”池慕寒虽然想到了办法,语气中仍充满粒忧:“只是,千年寒潭本来就奇冷无比,夜里岂不更加酷寒?”
那软不容乐观地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祝少融,本来她还指望池慕寒和苗寨的关系求苗寨的人救下祝少融,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指望这些了。
难不成祝少融命中就该有此一劫?
千年寒潭就在苗寨的菩瑶山上,马车在山下休息了一阵儿,晌午时分又沿着山路逶迤行驶。
丛林细密阴郁,黄昏时分终于快要抵达了山顶了。然而,马车在这时候却停驶不前,因为在狭窄的路上被一幢八人抬的白莲平轿挡住了去路。
“何人敢上这菩瑶山,可知这乃是苗寨的圣地?”
一位身穿白衣的苗寨少女突然冷声嗤道。
池慕寒苦苦叹息:“是圣姑,我们运气真不好,撞到她来这里避毒。”
那软皱眉不解:“避什么毒?”
池慕寒道:“苗寨的人常年习练毒药,身上也会沾染上剧毒,所以苗寨的毒师会专门吃一种药阻止毒性散入全身。但药吃多了也会中毒,所以她们会来寒潭排毒,利用寒潭的低温在潭边用专门的内功将体内的毒驱出,苗寨的人称为避毒。”
那软担忧:“如果圣姑知道来的是我们的话,会不会……”
“肯定会赶我们走。”池慕寒得直截帘:“不过,凭你跟她的瓜葛指定毫无商量的余地,我虽然跟她没有交情,好在无仇无怨,不如我先出去见见她吧!或许她能网开一面。”
在山路里颠簸了这么久,又疲又乏,本来挑战千年寒池就是九死一生,如今却冤家路窄,碰上里对头,连这样一个机会都没有了。
池慕寒着挑开车帘,笑迎道:“原来是圣姑驾临,池慕寒这相有礼了。”
圣姑看到他,忽然柳眉倒竖,冷声嗔怪道:“池慕寒,你居然还敢来我苗寨都菩瑶山,不怕没命吗?”
那软心中一惊!我去,这像是无仇无怨的开场白吗?
池慕寒恭敬地道:“在下有位朋友身染剧毒,只能尝试用千年寒潭水解救,还望圣姑放弃从前的过节,通融一下放我们过去。”
圣姑把眼一翻:“这我可不敢!你要知道自己得罪的可是谁!别人若想过去求求我倒还有的商量。你池慕寒,万万不能!”
那软听了,心中又是一凉。
池慕寒问圣姑道:“这么,她还在恨我喽?”
圣姑白他一眼,冷哂:“你干得那些事情,换任何人也会气恨无比。你欺骗了人家的感情和钱,最后居然带着姨子跑了,你你还是不是人?”
那软一愣。圣姑控诉的究竟是池慕寒还是某皮革厂的老板?
池慕寒蹙眉辩解道:“那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已。这件事情我自会向你师姐赔罪的,还望你今能帮我一回。”
圣姑哈哈大笑,语气不容可辩道:“你以为骗了我师姐的那一招还能骗得过我吗?”
那软听了这话,觉得圣姑这种女人没什么好讲道理的,对付拦路狗,杀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