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软见他终于答应不再冒险,心中欢喜。因为她这些一直在南楚带着,对都城的道路早已驾轻就熟,虽然没去过安济堂,但对梅誉街还是很熟悉的。因为那里都是卖好吃的商铺。街音嘈杂不堪,阳光的针芒微闪着,非常刺眼。
梅誉街不远处是片金碧辉煌的宫墙,里面无数楼台高耸,清一色的粉墙琉璃瓦掩映,精绝典雅。
那是南楚皇宫庞大的宫殿群。
安济堂并不难找,但里面却没人。
那软四处扫寻了半晌,却没觅到半个人影,心中感到怪异无比。
药堂里很安静,甚至静得让人压抑、恐慌。
药柜,桌椅都是开诊时的模样,茶杯里还有残留的茶水,并不像是闭门谢客的样子。
难道这里的人都是在开门营业的时候瞬间集体消失了?
那软费解,瞬间想到了诸如百慕大三角之类的神秘科幻事件。
这,太超自然了吧?
那软边寻思边巡逡着,心里有点发紧,撕扯嗓子大喊一声:“有没有人?”
喊声平息了很久,仍不见有人回应。
那软不由得咽咽口水,越来越觉得这地方诡谲莫测,很有点像那在莲花山伽毗寺里的情形。
他猫的,老娘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伪灵异事件啊?
那软踟躇片刻,很想打算这就回香楼。但一想到冷冰冰伤势危在旦夕,没找到闻大夫她觉得不好回去,毕竟冷冰冰若是因此死了,吕冲即便嘴上不心里也会嫉恨自己。
特别是三个人之间还有那么点儿三角恋的关系,如今女配危在旦夕,身为女主本来自告奋勇挺身而出却半途而废,或许自己因此还会被怀疑是故意不去找闻大夫扯了个谎呢!
我去,那自己不妥妥地成了黑莲婊了吗?
不行,为了名声,必须得找到闻大夫,必须得救活冷冰冰。
想着,那软朝安济堂楼梯走去,提步迈向二楼。
然而刚走得没几步,就听见沉静的房间里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那软目光一跳,遁着声音走了过去,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一片,毕竟在恐怖片的场景里,鬼都是突然跳出来吓唬饶。
就听“砰”地传来摔碎东西的声响,那软立时站住,一把握在腰间的作势拔剑,却发现根本没带苍竹出来。
那软登时懵逼。
怎么会这个样纸?身为女侠居然出门外带宝剑,这跟考试忘记带钢笔有什么区别?
话,考试没带笔这种脑中藏坑的事情她也确实干出来过。
她探出脑袋张望着,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就感觉倏地从背后传来一股激荡的掌风朝自己袭来。
还没反应过来,那软蓦地感觉后心一麻,面颊上的肌肉因为疼痛倏尔闪出一丝痉挛。
刺客的这次偷袭力道尽绝,那软双膝一曲,跪倒在地上。
感到后心撕心裂肺地疼痛,一直疼遍全身,连带得头晕眼花,直到揉了揉太阳穴方才清醒过来。
就见面前站着两个黑衣蒙面的刺客,目如秋水,深不可测,手中还都提着寒光摄魄的冷剑。
那软蓦地想起冷冰冰也是被两个蒙面刺客刺赡,便问道:“你们俩是刚才去香楼偷袭冷冰冰的人?”
刺客冷笑,算是做了回答。
那软想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想来这俩刺客都是高手,而能够请得起这种高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她跟着追问:“你们是七皇子的人吧?”
刺客不答,而是反问:“吕冲呢?他怎么没来?”
能问这话,显然对方正是七皇子的人。他们想刺杀吕冲,也许被冷冰冰发现了,或者见她碍手碍脚,所以才下了毒手。
虽然冷冰冰不这么认为,但如今事实胜于雄辩,冷冰冰又不会武功,想错了也无可厚非。
刺客见那软不回答,狰狞一笑,剑锋涌抵过来,正刺在那软肩头。
那软惨然痛叫一声,另一位刺客低声道:“老板要的是吕冲死,你杀了这妞是没用的。但听吕冲对她一往情深,不如用她将吕冲引来?”
“好办法!”头先那刺客桀笑着走过来,挥掌打晕了那软。
不过,那软毕竟会武功,即便深受重伤,仍有恍惚的意识。她昏然地感觉自己被人悬吊在了房梁上,头顶的发簪也被人摘了下来。很明显是要用它引来吕冲。
她心头怒不可遏,含混地骂了两句,又气又急,终于惨哼了几下,彻底晕厥了过去。
昏迷了半日,她被一阵打斗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发现果然是吕冲正在与许多刺客缠斗。
她心中焦急,暗中埋怨吕冲这么轻易就被人骗来了!
刺客们都知道吕冲武功高强,所以肯定埋伏了许多人。
那软见吕冲困兽犹斗般处境异常艰难,早已落入下风,就对他喊道:“吕冲,别管我了。带着三皇子去六盘州的陀螺庄,太监严谨就住在那里,让他去指证冷子虚谋害皇帝,帮你报仇。”
吕冲不答,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他找准机会掷出一枚飞镖,割断了捆缚那软的绳子。
那软重重摔落,正砸在一名刺客身上,那刺客哎呦一声晕死过去。
刺客手中的刀还在手里,那软当下挪了过去,用它磨开了身上的绳索,跟着捡起地上的武器,咬了咬牙,用尽全力朝适才用剑刺自己的刺客砍去。
那刺客来不及反应,立时中剑倒保
那软虽然还想帮吕冲继续击杀那些刺客,怎奈受伤太过严重,只砍杀了几下便血脉贲张,脑海里倏然间白茫茫如同雪地一般,遂又不省人事了。
不过,虽然挨了一掌,肩头又中剑。但毕竟都是皮外伤,那软年轻又会功夫,所以第二次苏醒的很快。
只见安济堂里躺了满地的尸体,全部是黑衣蒙面,显然都是刺客。
那软扫寻了许久也没发现吕冲,稍感欣慰。
只是,吕冲虽然没死,却也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回香楼了?那软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他不可能不带自己走。
喘了几口粗气,那软的思绪才稳定了下来。
只要吕冲没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