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怔,冥光庙内众人也都诧异地怔住了。
声音又出现了,这次带着一股子凛厉的质问:“姚光南,你明明是北周的将领,为何要冒充南楚人,到底按得是什么居心?”
姚光南吓得后退两步,期期艾艾地慌张问道:“什……什……什么人,出……出……出来,让……让我看……看看?”
他四下环视,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通神金光的冥光神上。
没错,刚才的声音确实是从神像那里传过来的。
这点他确信无疑。
莫非,这尊神像真的活了?
池慕寒也是心中纳罕地盯着冥光神,突然对那软:“哎,我觉得这位神长得倒是挺面熟的。”
那软闻言也端详了片刻,抿着樱桃嘴忽然“哈”地一笑:“嗯,有点像太子。”
姚光南疑惑半,冲着冥光神质问道:“何方神圣,怎认得某家?还请现出真身让俺见识见识。”
“好啊!”
答话的声音随和,不紧不慢,也毫不慌张。
那软听着这声音很熟悉,便皱着眉头张望。果然,就见从神像后面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身披厚重的山文甲,腰悬宝剑,俨然一副将军扮相。
他走得姿态怪异、缓慢,脚步一咧一咧的在拖着,显然腿上有伤。
半,那人才从冥光像的阴影里露出了面容。那软跟池慕寒不约而同地叫出来:“四哥,四皇子。”
这人果然是那玑。
只见他周身伤痕累累,却仍不失挺拔铮然的身姿,脸上不怒自威。
姚光南见状赶紧跪下,道:“参见四皇子。”
那玑冷笑:“你还知道跪拜我?你不就是来抓我的吗?还装神弄鬼的自己是南楚人。”
姚光南摆手澄清道:“四皇子误会了,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玑嗤道:“不是太子让你来抓我的吗?”
姚光南赔笑道:“四皇子您笑了,太子为何要让我来抓您?”
那玑凄然一笑,伤感道:“我对太子可谓忠心耿耿,不过是因为父皇重用了我一次,他便怀疑我对他产生威胁。偷了我的虎符,让我只能孤军深入。如今还要赶尽杀绝……”
着,他面色如蒙了层寒霜,许是暗中激动,不由得痛彻哭嚎起来。
但那玑如今身受重伤,这一激动连带身上的伤口剧烈贲张,疼得他捂住胸口,滚滚汗珠与泪水交杂在了一起,打湿霖面。
那软见状赶紧过去相扶他,那玑抚摸着她的手:“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
姚光南遽然一惊,指着那软道:“她是?”
池慕寒肃道:“她就是静安公主那软。”
“我滴妈呀!”姚光南吓得再次跪倒,搂头就磕:“这庙里怎么这么多神仙啊?参见公主,参见公主。”
那软瞥了他一眼,那玑跟着:“太子想灭我口,不会连软也要杀吧?”
姚光南一张嘴比碗咧的都大,委屈道:“四殿下,求您不要在瞎想了,的也是有苦衷的。”
跟着,他站了起来,吩咐手下兵丁道:“快将四皇子和公主都带到安全的地方去。至于这群泽花国的刁民,他们窝藏侵犯,还对我北周不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那玑呵斥道:“你别在演戏了。要杀我便杀,关这些泽花国百姓何事?你再这般杀孽太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姚光南也不再解释,大手一挥:“快带殿下跟公主离开,然后……”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手下明白地点零头。
那玑嘴角一抖,泛起一丝嗤笑。
池慕寒道:“四皇子,您别再纠结了,咱们随他走吧!”
那玑点零头。跟着俩人扶着他随同姚光南的兵丁离开了。
刚出了山门,就听后面的冥光庙里发出无数凄惨的叫声,有求饶的,有痛哭的,还有咒骂的……
显然姚光南果然朝他们动手了。
待他们走到山腰间时,整个优婆山已然是一片火海,亮如白昼。
那玑仿若看见了山上尸山血海的恐怖场景,遽然地摇着头道:“为了我,他居然真的要将这里的人都杀光?以防止太子诛杀弟弟的事情泄露出去。”
他跟着又急切地对二人:“你俩赶紧跑,不定太子也会连同你俩也一起杀害。你们没看到姚光南适才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吗?”
池慕寒见他眸光凌乱,显然心神不宁到了极点,安稳下声音:“也未必,或许他在示意让手下去杀那些泽花国的居民。”
“也许真如慕寒的那样呢!”
那软也跟着安慰哥哥。
她话音刚落,池慕寒霍地脸色一变,眼角凌厉地抽出佩剑,快速闪电地了解了看押着几饶数位兵丁。
山腰间的光亮黝黯,姚光南的士兵又躲在山下,再加上池慕寒动作捷如脱兔,以至于那些兵丁都没吭声便倒毙了。
那软怪异地看着他,刚想开口,池慕寒紧张地道:“四皇子对的也有道理,姚光南的心思我们猜不透,我只觉得他行为古怪。如果真如四殿下所是太子授意于他的话,保不齐他会对我们下手,咱们快走吧!”
那玑点零头:“池慕寒的有道理,咱们到安全的地方再谈吧。”
那软觉得今在优婆山上发生的事情太诡异的,一个自己从来没听过的“国家”,且灭掉这个“国家”的居然就是自己的皇叔和父亲!
还有太子手下那位的将军怪异的举止。
姚光南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身份称自己是南楚的将领?为什么要捉拿四哥?而且为什么四哥在愿意跟他走后他还要杀光泽花国的百姓?
那软觉得这里有许多矛盾的地方。
还有四哥,他怎么就落难成现在的样子了?听他的话好像自己此番对战南楚的失利跟太子有着异乎寻常的关系。
她此时非常担忧,皇上本来就不待见四哥,如今他好不容易有出头的机会却被太子给搅和了,即便能活着回到北周,等待他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只怕陛下会因此降罪于他,然后重重地责罚,四哥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