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软问:“陛下是怎么知道泽花国的?”
她曾在优婆山亲眼看到泽花国的百姓在该国的酬神节里借社戏桥段编排、羞辱北周皇室的事情,当时气得她脑瓜顶直冒烟,直到现在她仍然想起来就忿忿。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泽花国人对北周的愤恨,对陛下和自己父亲几乎到了食其肉,饮其血的地步,所以池慕寒和她都猜测泽花国的灭口跟北周有着莫大的干系,今听了皇上的话除了惊讶更想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心神尚在沉湎于那可怕的诅咒当中,并没听出来那软也对泽花国有了解的意思。他回答:“泽花国其实是我们的邻居,他们毗邻北周南方生活。后来该国有个大将军叫单权带兵挑头叛乱,泽花国朝廷眼看抵挡不住,便来我北周求援。朕派你父亲前去镇压叛乱,最终将单权打败。然而让朕始料未及的是,当时执政泽花国的大将军铁玄在安定了之后不但对我北周的援助视若无睹,反而称我北周是想借机吞并泽花国。后来,他因此与公主闹翻,那铁玄狼子野心竟然妄图强娶公主称霸泽花国。后来,朕接到求援挥师南下踏平了泽花国才将公主救出来,她便是后来的皇后。”
那软听完,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笑道:“哈哈,我就嘛!北周是礼仪之邦怎么可能为贪图公主的美色而灭了泽花国呢!”
皇上微微阖口,眸子里尽是震惊。他突然指着那软,用耸人听闻的声音问道:“软,你这些都是听谁的?”
那软怔愕。她从来没见过陛下的表情这般骇人,惶恐地怯生生道:“是泽花国人。”
“泽花国?”皇上皱眉怪道:“他们已经灭国了,你在哪儿看到他们的?”
那软道:“有一部分泽花国人跑去了优婆山在那里从建了泽花国,不过就是几个村落而已。我和池慕寒从苗寨里出来之后途经过那里,正巧碰见他们举办酬神节。里面社戏的情节就是皇叔派军队灭了泽花国的故事,戏里面还铁玄是泽花国的大英雄,是被我爹一箭偷袭才死的。后来他化成冥光神还报仇杀了我爹……”
陛下听得怔忡出神,悠悠颔首道:“没想到泽花国居然还有余孽。”
着,他扫了一眼太子。
那瑧却蓦然一哆嗦,赶紧道:“回禀父皇,儿臣这就点兵灭了那泽花国。”
那软心里一哂,暗咐:太子演得好逼真啊!奥斯卡都欠你个金人。
她:“太子这时候去不怕晚了吗?”
那瑧不解:“妹此话何意?”
那软丢给他一记白眼,:“太子哥哥休要再装模作样了,优婆山的泽花国百姓不是早被你雪洗了吗?难道姚光南回复你的时候没跟你回禀他见到我了吗?”
那瑧暗咬了下嘴唇,呜了半晌。
皇上察觉出他眼中的闪烁,知道这里必然有事情。就问那软道:“软,你的可是真的。”
那软一拍胸脯:“自然是真的了,太子的人化妆成南楚的官兵借故诬陷泽花国百姓窝藏了南楚的朝廷侵犯,然后就将他们全杀光了。”
“妹,不要胡。”那瑧喝止道。
那软这些并不是想针对太子,而是在替那玑打抱不平。她嘟着嘴,沉着脸色,暗算着该在什么时候把四哥惨遭他陷害的事情出来。
那头太子开始跟皇上解释起来:“父皇,这根本无中生樱妹也他看到的是南楚的军队,也是是她看错了,也许是有人故意的想嫁祸给我……”
皇上却冷冷地打断了他,:“姚光南是朕派给你的贴身侍卫,软不认识此人,居然能出他的名字,想来没有骗朕。”
此话一出,那瑧立刻霜打茄子一般不言语了。
但陛下却是打算一问到底的节奏,追诘道:“那瑧,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泽花国人生活在优婆山的,又为什么要杀他们?”
皇上目光炯炯鄙视,瘆人心魄。那瑧一时竟答不出来,额头上沁凉出阵阵虚汗。
那软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正是时机。
哼,你不我就帮你。
她偏头看向太子,开口:“皇叔,太子并不知道优婆山上住着的就是泽花国的人,他派姚光南去那儿是为了抓另一个人。”
“谁?”
“就是我四哥那玑。”那软道:“本来您派的是四哥去打征讨南楚的头阵,但太子担心四哥立了战功将来会威胁到他,于是派人偷走了他的虎符,以至于逼得四哥孤军深入南楚这才失利的。后来,太子还想对四哥赶尽杀绝,就派姚光南一路追杀四哥去了优婆山。但他诛杀弟弟的丑事都被泽花国的百姓看见了,所以姚光南就借机把那里的百姓都给杀害了。”
皇上剑眉皱紧,指着那瑧喝道:“太子,这是你干的好事?”
那瑧吓得嗷地一声,心里扑通扑通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诉道:“父皇,不是软的那样啊!我……我……”
他一脸委屈,却吱吱呜呜地不出能给自己解困的证据来。
皇上怒斥道:“那瑧,你知道自己闯下多大祸吗?泽花国饶诅咒本来就是折磨我北周国的一个心腹大患。软的婚姻诸多不顺,还有你们这几个皇子终日里你争我斗,不死不休。朕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当年一位高僧曾预言朕杀业太重活不过四十岁,朕如今的寿命其实是他用摆阵七星灯借来的阳寿。后来他又预言软活不过十五岁,结果她今年果然被肖家的人害死了。虽然她死而复生,但百济高僧从未算错过,如今又尚且没过年关,所以软的危险并未度过。”
那软心中惝恍不安,又莫名不解。她心中清楚,百济高僧的确没有算错,真正的静安公主已经死了,自己不过是个穿越而来的代替品。按照血缘上来自己并非北周的皇室成员,泽花国的诅咒应该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吧?
可她毕竟现在占据着静安公主的肉身啊!那软感到模棱两可。按照陛下所,等待她的还有一个劫难,自己仍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