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思索着:“听你这么一,太子既不是来救你的,也不是来杀单权的,剩下的可能还的真就只有烧山了。”
那软皱眉:“……太子的行为越来越古怪了。”
阮六道:“公主,驸马,卑职觉得此处还不安全,太子不论之前如何想的,现在却有杀我们的心了。我恐他去而复返,咱们还是尽早走了为妙。”
那软觉得他的有道理,表扬了他几句忠勇、睿智之类的嘉奖话,于是一行人匆匆返回都城。
结果,他们刚进皇宫就遭到了皇上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特别是那软,被指着鼻子骂。
“朕叫你在家里待着别到处乱跑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被山贼掳走差点回不来。若不是太子得到消息带人去救你,你还真就活不过今年。”
那软:……
太子得到消息去救我?
这绝壁是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啊!
但她知道陛下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因为他更加相信太子。
那软唯有缩着脖子乖乖地被训斥了半个多时辰,然后才被赶出了皇宫。
回到家里,发现里外都是侍卫在把守,满坑满谷的,阵势如同监狱一样威压得吓人。
那软心里面一凉。完蛋了,估计短时间内别想再出去了。咳,算了,就当有期徒刑吧!
她达观地想。
在王府里和池慕寒聊了几句,皇上就派人来要池慕寒回宫复命。于是那软赶紧跟池慕寒先串通了一下,让他最好别和陛下提及太子身世的事情,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只是大地大没找到百济高僧就是了。
池慕寒答应了。他前脚刚走,梅娘娘就过来王府探望了。
那软知道她是来打听太子身世的事情,就没隐瞒,将这两发生的事情全了一遍,还将池慕寒告诉自己的事情顺便也了。
梅娘娘听了既惊异又恍然。
原来太子的秘密竟然这样的吓人!这简直就是可以颠覆北周朝局捅破的大事儿啊!
她告诉那软,太子因为烧毁了启运山也遭到了陛下的斥责。虽然那瑧极力辩解称是为了救公主才忘记保护龙脉的,但陛下仍然十分生气。毕竟,龙脉对于一个国家的江山社稷而言太重要了。
梅娘娘走后,那软愈加感到百无聊赖。过了两,那亲王突然神色紧张地叫来那软问道:“软,那在启运山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软噘起嘴角,嗫嚅着半不知道该什么。
那亲王平时和善地半阖着的双眸突然间睁大了,肃声追诘:“你那是不是看到单权了?”
“爹,您是怎么知道的?”
“果真是这样!”那亲王表情怔怔,用不敢置信的口气问道。
那软点零头。
“单权他都什么了?”
那软回答:“他太子长得像铁玄。还他不是皇叔亲生的,我那害怕极了,就没敢跟皇叔。”
那亲王皱眉沉叹了一声:“那你为何也不和为父啊?”
“我,我怕你告诉皇叔。”
那亲王不再埋怨女儿,转而感慨道:“这件事情但愿别是真的!铁玄已经死了,乃是我亲眼所见,如今居然又出现这等事情,真是怪异啊!”
他兀自奇怪着,那软又道:“铁玄没有死,池慕寒南楚人手里有吕思崖和他互相之间的通信。”
“吕思崖是谁?”
那软答道:“他曾是泽花国的臣子,后来泽花国被灭,他跑去了南楚还当上了大臣,他儿子吕冲和我是好朋友。”
想到吕冲,她又一阵惝光。在南楚时,吕冲曾告诉过她自己之所以不愿意来北周的原因除了不想做池慕寒的替身以外还因为他和北周有深仇大恨。
当时那软以为他不过是胡乱搪塞的借口罢了,现在看来如果吕思崖曾是泽花国大臣的话,那么吕冲也就是泽花国人。虽然他没去过泽花国,但在父亲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吕冲对北周的恨也是不会少的。
所以,他在云光寺里画的那些“血腥”的画也就并不奇怪了。
那软猜测,在吕家因南楚太子案被抄家之后,年少的吕冲被送到了父亲的朋友家抚养。
而那里其实是灭掉了自己祖国的敌国北周的云光寺。吕冲在北周长大,所以才听闻了池慕寒与南楚公主和亲的事情。
为了报父仇,他请朴大夫为自己易容成池慕寒的样子。
照此推测的话,吕思崖的那位朋友应该就在北周,且就在云光寺里。
他,会不会就是铁玄?他出家成了云光寺的一位和桑
那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想到这里,她不觉心头一阵惊涛骇浪。然而,这时思绪却被父亲打断了。
那亲王道:“软,换身衣服,随同为父去皇宫。”
那软微微地甩了甩头,紧张地:“爹,你当真要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皇上啊?他年岁那么大了,能接受得了吗?”
一抹极淡的眸光在那亲王眼底里晕开,语气严肃地:“此事乃是北周头等机要大事,我起初也是道听途,以为谣言止于智者。岂料今问了你才知道内情竟这般要紧,你放心我对陛下这些时候会委婉一些。现在街面上都在传言太子并非皇上亲生的,想必陛下对此也有耳闻。”
那软奇怪地张大眼睛:“都在传?不对啊!那太子把在启运山里所有的认都杀光了,连山都给烧了。他连我还都想杀呢!”
那亲王微微轻叹一声,道:“纸里包不住火,太子的反应过于强烈,难免不招惹来嫌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无论是在优婆山还是启运山,太子两次残忍的屠杀行为在外人看来无疑十分反常。虽然他每次都能找到借口,却也难掩悠悠众口。
特别是此事又涉及北周皇室,自然更能钓地民间百姓的胃口,一时间舆论哗然,都在纷纷盛传这段宫廷轶事,比编排那软的故事还玄乎。
那软换好衣服,挽着父亲的胳膊刚刚走出王府大门,就见街市上围满了人。
北周的冬清寒料峭,所以即便是白街面上也没多少人。这让那软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