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寒皱着眉头,强迫自己硬是吃了几口方便面,再也吃不下去,放下手里的筷子,嘴里嘟囔着,“没有以前好吃。轻音,你不在,我吃什么都没有味。”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他再没有一个人。
他说出的话,希望那个女人回应,等了半天,颓丧的往后一靠,仰望着层层叠叠的吊灯,记起轻音看着它时偶尔脸上露出些许的畏惧之色。
他想着是不是现在找来人把这看着漂亮,心里畏惧的吊灯呢?
这时,门铃响起。
司马寒拿起手机,点开,手机视频上显示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管事。
这是司马家老宅的管事黄叔。
轻点确认键,那人走了进来。
“少爷。”
黄叔还是老样子,看到他一样是标准的站姿。
司马寒实在不想见到他,怕是他来传递老宅带给他的消息。
“夫人要您回老宅。”
果然,这人总是不会让他猜错。
他还不到和司马老宅撕破脸的时候,机会总是甩过来,时间晚一点更好。
司马寒柔声对这位管家说:“黄叔,您来这里让我很为难。”
那管家依旧还是老样子,“少爷,黄叔也为难。”
司马寒觉得自己的好意还是被放弃了,柔声解释道,“我要你离职,交给我来安排,你怎么不离职?你们待在司马家,到了你们退休的岁数,他们会负责给你养老吗?黄叔不要让我为难,我这是最后一次对你温柔的说话。如果你再来,你的位置要换个地方呆着了。”
司马寒一边说,一边看着管事黄叔低着头,脑袋晃的像是铃铛,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中夹杂上了他的嫌恶。
“少爷是司马家的少爷。小的已经把命交给了司马家,不离开司马家,少爷也能照顾我们。”
“司马家?黄叔,司马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在黄婶曾经帮过我的份上,今天我让你走进这里。”
“少爷是司马家的少爷,小的是是司马家的管事,这是改不掉的事实。”
司马寒扔掉桌上的那桶未吃完的方便面,汤汁面条落在管事的脚下,“滚!”
管事面不变色,将手里的信件放在司马寒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司马寒行礼,退了出去。
手中的电话响了。
“司马寒,轻音今晚会在欢乐门出现。”
“具体时间。”
“司马寒,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怎么也算是你的老朋友,态度对我好些。”
“轻音没有发现你吧?”
“她发现了,我也不会有事。司马寒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变卦吧?”
“不会。”
“谢谢。”
轻音出了国,在这里另外一头,她的动作如此迅速,动用了她身后的力量,轻音的新闻名目不断翻新,现在她的名字成了一个很坏的代名词,她竟然没有对外解释,是不是从此不会再回来了?
司马寒看着手机屏幕亮光变暗,得知轻音的消息,他心头沉重,说不出的难忍。
欢乐门是东市大学区中一条名叫坤街巷子里,还是在巷子最深处。
台上只有一个男歌手拨动着琴弦,低头轻唱。
正是上半场来一些正经人过来喝酒小聚,听听音乐放下身上负担的时候。
轻音坐在最靠里面偏辟处。
她在这里可以看到门口进出的人。
来这里的人,哪会在这里慢慢品酒呢?
门口处灯光在外,进来的人还是在黑色笼罩着。
这里离热闹的中心很远,也不是因此僻静。
这里争吵打群架也很正常。
店家老板娘端着酒杯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手中的酒杯直接碰了一下,喊着说:“轻音回来了?!你这手脚变得怎么这么老实了?你这是心里放不下那个小老板吗?”
轻音也是喊着,“红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哪里不老实啦?”
“告诉红姐,你最近傍着的司马家的三公子的了什么好东西?”
“红姐猜得不错,好多啊,你想都想不到!”
“哈,得了好东西,那小子会放过你?是不是怕了那小公子的缠绵,躲回这里了?”
轻音主动举着酒杯迎了过去,两个酒杯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哈。你这女人心真狠。那小公子把你捧成心尖的宝贝,怎么也得多混一些日子,多拿些好处呢?”
“红姐,他那里给的再多,总是一些花销上得到的好处,那里在这里自由的很呐。”
“轻音,你这丫头,也不知道你到底对什么感兴趣。你的男人在星海6号,过去找他吧,那样的男人哪有小公子好呢?”
轻音不打算现在过去,话题一转,“店里可比以前清净了,是不是钱不好赚啊。”
“唉,你没有听说过我这店里死了一个临时工吗?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破,听说,连环杀手作案。我这是再走背字。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好命,身边总是一些好男人围着你转。”
老板娘仰头饮下。
两位妙龄少女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
浓郁廉价刺鼻的香水味道,像是生活在欢乐场上的女人们。
她们衣着暴露,曲线婀娜,一边摇摆着,一边咬着耳朵说着话,“那个帅哥在那独自喝酒有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前,他把阿妹扔了。你敢过去?”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轻音看着她们的背影,对老板娘示意,“这个场子什么时候这种人也会来?”
“能彻夜不归的多是孤独的有钱的少爷们,千金小姐们。我这里自从有了那事,舍得花钱的主们那个肯来啊?那些不知道去哪里转的老主户们还来这里呆着,可惜他们都是不会花大钱的工薪层们。轻音,我家里没有像别家那样配备上卖酒女,她们愿意来这里,很简单的花些钱,找点乐子。”
轻音不高兴的皱着眉,“红姐。”
“我知道。我知道。她们也是女人么?我们女人不要难为女人吧?她们生活的不是也不容易的不是吗?我们不都是各凭各的本事活着,她们用的方法不同,但是在这里就是普通的客人,这样不挺好吗?嗯?”
“红姐。你怎么知道那是连环杀手?”
“哎,我怎么不会知道呢?死的人是我店里的人,我可是在局子里排除嫌疑人呆了几天呢?”
“你知道什么?”
“钩子,从下面滑到上面,尸体没有鲜血,内脏。”
“局子里面的人怎么说?”
“。。。。。。”
“是不是建议你将这里关闭数日?你为什么还要开店?”
“轻音,你这丫头怎么跟你那男人说一样的话,我就不相信我走背字走的那么狠,他还会到我这里宰杀人的。这里,这里,这里,那里,我都安有摄像头。”
“红姐,你这里调酒师找到了吗?”
“能找到什么?喝酒。不醉不归。”
“红姐,放下,我到前面去。”
“哈,姐老了。跳不动了,你陪陪红姐说说话吧。红姐想着把这里卖了,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到老家买一处房子,还要有一间不大不小的超市赚取零花钱。红姐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会不会想我?”
“走啊。”一阵眩晕,看着不远处打电话的卫协,惨笑,自己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