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5章:一则惊言天下传(1 / 1)豇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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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阵无形能量,笼罩在众人上方。一笔阁

那一圈圈黄色涟漪,似波纹般以唐皇为中心扩散开来。

军士们在能量波及下,纷纷抱头痛呼。徐崇山作为大唐防御最强的将士,也在瞬息间,抽出腰间长刀。

火把掉落在地,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那把长刀似是散发着厚重的杀气。

长刀在徐崇山手里似是有了灵魂,呼啸着划破上方不断接近着的能量。

那能量散发着淡淡黄光,在遭遇长刀阻碍后,黄光逐渐大盛。

徐崇山面露肃杀,手中长刀不断挥舞,将唐皇紧紧护在身后。

突然,铃声陡然一转,本是清脆的响声,刹那间变得更加急促。

徐崇山皱眉,那双鹰目闪过一丝讶然。

夜幕下,那抹能量涟漪逐渐收拢,缓缓凝聚在徐崇山上方。

剧烈的能量波动,化作漩涡,就这样宛若龙卷般,以更加精准且庞大的力量,压迫着那把长刀。

叮叮当当的声响,在越来越近的能量风暴中心处传来。

徐崇山面色凝重,手中长刀在能量冲击之下,变得像那锯齿般参差不齐。

铃铃铃

一连三声急促而又刺耳的铃声后,徐崇山口吐鲜血,手中长刀被那能量完全包裹后,在疯狂旋转中被其搅碎成片。

长刀一断,能量毫无顾忌的直直向下,冲着唐皇疾驰而来。

一抹青色亮光划破夜幕,一柄寒锋剑在厉啸中,化作流光,刹那间冲向那风暴中心。

长剑很快,宛若闪电般瞬间来到二人上方,在二人毫不吃惊的目光中,寒锋剑以一化七。

七柄寒锋剑结成一道奇怪的剑阵,剑阵散发着淡淡青光,在能量冲击下,忽明忽暗,似是随时会消散在那风暴中。

朝小树从黑暗中走出,看着昏迷在地的军士们,那副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丝丝怒意。

“佛宗持铃人宝树大师?”

夜幕中,朝小树不远处的小山丘处,一道人影从阴暗中缓缓前行。

那人手持铃铛,一步一摇,神色平静至极。

“宝树大师,你私出月轮,又手持盂兰铃偷袭我大唐军士,不知岐山大师是否知晓?”

见来人神色肃穆,并不多言。朝小树抿嘴,看了眼那散发着淡淡黄光的盂兰铃,眼中浮现一抹凝重。

“朝小树,识相的就立刻离开,否则老太婆并不介意送你一起上路。”

朝小树凝目,看了眼那从宝树大师走出的佝偻矮小的老婆婆。

“曲妮大师?原来是你?”

“不错,正是老太婆。前些日子唐宁废我修为,后又毁了棋盘杀了讲经首座,这笔账自然是要清算一番。”

“清算?曲妮大师所谓的清算,便是趁着书院不备,出手对付我国之主?”

曲妮大师那张略显狰狞扭曲的脸,浮现一抹笑容,丝毫不在意朝小树的不耻。

曲妮玛蒂淡淡摇头,随着宝树大师向前行。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能量风暴越发下沉几分,那由寒锋剑凝结的剑阵,也似是不堪重负,在风暴中苦苦支撑。

“老太婆如今已无修为,即使出手算计李仲易,也不算是欺负他。至于书院的仇,老太婆自然不会含糊。”

“我很感兴趣,若是四先生在此,你是否还能这般无耻。”

朝小树右手一招,那即将破散的寒锋剑阵自动消失,长剑化作流光来到身前。

没了剑阵束缚,那黄色能量咆哮着落下。

曲妮玛蒂看着那将唐皇笼罩的能量,那张老脸瞬间大变。

那本该是取人性命的黄色能量,却在一阵金光中悄然消失。

手持盂兰铃的宝树大师,抬眼看向那抹金光,庄严的面容瞬间被惊怒所笼罩。

“是谁?”

唐皇身边,突然泛起刺眼的白芒。众人被那白光所晃,皆是闭上双眼。

一道人影,逐渐在那白芒中浮现。那人好似神仙,轻描淡写中,向着身前跨出一步,那白芒便缓缓化作虚无。

唐宁皱眉,看着那消失的白芒,有些狐疑。

自神国下凡后,他似乎每次出现,都会被这不明白芒所包裹。

先前,他以为是神女暗中施了手段,为他的出场铺提设升玄逼妙格。

但今日神女不在,这道白芒依旧出现,想来不可能是她。

可唐宁修习的混元气,是淡金色的本源之力,他也并未刻意伪装成昊天神辉,那这抹白芒究竟来自何处?

莫非是入了超凡后,自带的人物b?

皱眉想了想,不明所以的唐宁只能放弃,转而看向曲妮玛蒂。

“四先生!”

朝小树抱着剑,微微躬身,神色恭敬。

“四先生!”

徐崇山及那些从铃声中脱困的军士们,亦是异口同声的行礼道。

“四师弟。”

唐皇从那金光中走出,神色很是平静,似乎并未受那突然袭击的影响。

“师兄。”

唐宁淡淡点头后,转身向着唐皇行礼。礼是书院的礼,称谓亦是书院的称谓。

另一边,宝树大师面色凝重,看向一袭白衣的青年,手中盂兰铃下意识握紧。

唐宁右手一招,那柄散发着淡淡黄光的盂兰铃,便瞬间从宝树大师手中消失。

再出现时,已到了唐宁半握的手中。

场中军士见状,纷纷侧目,更是有着不少人小声嘀咕。

“四先生的修为果然精深。”

“那是自然,四先生终究还是诸多夫子亲传弟子中,最为突出的那一个。”

唐宁皱眉,看了眼那小声嘀咕的几人,淡淡道:“老师弟子中,我是最平庸的那一个。只是其他师兄师弟,不似我这般善战。”

那几人闻声顿时低下头颅,不敢再多加言语。

宝树大师,看着手中消失的铃铛,面色变得灰白,放下了一直半举的右手。

“曲妮大师,世间大道千百条,你为何非要选择死路?”

“你想杀我?别忘了,我是月轮国主的亲姐,你莫不是想要挑起两国战争?”

唐宁洒然失笑,摇摇头,想着那个还在桃丘中的侏儒,开口道。

“你和熊初墨还真是颇为相似。同样的恬不知耻,同样的狗仗人势。你既然想要向他学习,自然知道他现在是何下场。”

曲妮大师闻言微楞,她不知自己先前的那般话,在数月前,唐宁首次登西陵斩出那一剑时,熊初墨说过相近的话语。

尽管不清楚,但曲妮大师不愧为昊天世界中,最无耻的那个人。

“我如今已是一把年纪的糟老太婆,难道四先生要出手对付一个普通人?”

唐宁再次一笑,背负着双手,向着二人迈出一步。

曲妮玛蒂顿时如临大敌,慌乱中躲在了宝树大师的身后。

“我这个人很讲规矩,既然你是普通人,我自然不会拿你怎样。但你身前这个佛宗持铃人,既然出手伤了我大唐军士,自然是要留下些什么。”

“宝树大师,我想你既然今晚出现在了这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宝树大师闻言抬首,看着唐宁那张始终带着笑容的脸,平静的点头。

“既然你明白,那么一切就很容易解决。”

随着宝树大师点头,唐宁手中的铃铛轻轻一晃,一道悦耳的铃声响起。

宝树大师顿时面色突变,那张严肃的面孔,变得煞白。

黑暗中,两声叹息响起,宝树及曲妮二人,纷纷转头,看见了那站在土坡下的两道人影。

“四先生,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否看在老朽的面子,就此作罢?”

唐宁淡淡一笑,看了眼那二人,摇摇头道:“这首诗是我去岁时,在书院后山所作。虽然很多人都记住了这一句,可更多人却忘了上一句。”

“岐山大师,我没想到你会为了这二人亲下烂柯寺。”

黑暗中,一身灰衣僧袍的老人,逐渐来到众人身前。

“四先生,恕老夫冒昧。我来此并非是为了二人,或者说不仅仅因为这二人。”

“哦?大师有话可直言。至于这两人,按照唐律,企图谋刺者,当诛五族。”

“既然两人是佛家之人,一生从未婚配,且年岁颇高,便只诛首恶。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老人闻言点头,看了眼身后那衣衫褴褛的青年僧人,淡淡道:“如此便好。”

青年僧人仿佛事不关己,从未多出一言。那张满是伤口的面孔,毫无一丝异样表情。

“道石,你真的很不错,没想到佛宗的未来,竟然会系于你身。看破虚妄,踏破万里,历人间疾苦,方能成就慈悲本身。”

唐宁看向那个不曾开口的僧人,颇为赞赏的点点头。

话落,朝着已至近前的岐山大师,躬身行礼。

“大师,今夜之事就此了却,我希望未来的佛宗能够真的慈悲为怀,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此铃既然出自烂柯,今日我赠予道石。”

在岐山大师注视下,唐宁将那盂兰铃放在岐山大师手中。

见着唐宁欲走,岐山大师犹豫一番后,轻声道:“四先生且慢,不知夫子是否安好?前些日子,大先生与夫子曾游历烂柯,如今一别,已有月余。”

“多谢大师挂念,老师在后山安好,只是山中枯寂,老师时常感叹无人弈棋,倒是颇为想念大师。既然今日在此遇见大师,不如大师随我入书院一览?”

岐山大师呵呵一乐,看向唐宁的目光颇为赞赏,转身看了眼那宛若木雕的道石,将手中的破铃铛扔了过去。

“道石,你且拿着这铃铛,继续你未完成的修行。”

道石双手合十,将铃铛挂在腰间,行礼后转身离开,似是从未出现般消失在众人身前。

唐宁看了眼朝小树,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酒袋,扔了过去。

朝小树接过酒袋,在唐皇拼命眨眼中,理所当然的将酒袋放入怀中,抱着剑向着远处离去。

唐宁看了眼徐崇山,后者会意,领着军士们压着曲妮二人离开。

这时,场间只剩下岐山大师,唐皇及唐宁三人。

“师兄,我既是书院中人,国政之事本不该多加插手。但作为师弟,有一句话倒是想要说予你听。”

“四师弟请讲。”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说完这句话,唐宁便再次随着白芒消失,只是这一次,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

李仲易默默沉思,想着那句话,脚步显得有些凌乱,正如他此刻的心思。

作为帝皇,李仲易自然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也更加明白唐宁这番话的用意。

可作为一名仁君,作为一名慈父,尽管他对三皇子颇为恼怒,也更多是因为恨其不争。

哪怕李珲圆真的很想杀他,但他从未想过要杀子。

可如今先有徐崇山、朝小树,后有唐宁,三人的意思很直接很明显。

这使得唐皇那颗坚定且柔软的内心,逐渐发生了一丝变化。

唐皇在原地踌躇踱步良久,最终抬头看向那被乌云遮掩住的夜幕,缓缓离开。

翌日,李渔如往常那般默默批阅桌上的奏折。那张虽经历风霜,却颇具风韵的面孔,时不时微蹙眉头。

在其身旁的亲王李沛言,默默看着手中那条自军中传来的奏折。

看着看着,那张脸上浮现一丝震惊,尽管很快便被其平息,可颤抖的双手,依旧出卖了他内心中的不平。

李渔皱眉,感觉到一丝不同的她,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李沛言。

“皇叔?”

“嗯?”

“怎么了?”

李沛言见李渔拧眉,心中纠结是否要将手中奏折交于她。

李渔察觉有异,从李沛言手中接过那奏折,蹙眉观看。

看着看着,李渔突然面色潮红,双眼一番,竟是吐血昏迷。

李沛言大惊,连忙唤来御医。

午时,一则消息震惊整个大唐,随着长安城城门上拉起白布,越来越多的人涌向皇宫之外。

聚集而来的众人,纷纷抬头,看见了那挂在宫门上的白绫。

“三皇子李珲圆,于昨夜遇刺身亡!”

不知人群中是谁大喝出声,一时间场间拥堵的人群,瞬间陷入沉默。

本应是哄闹的皇宫门前,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夜晚很快到来,整个长安城都随着这则消息,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那些本该是游玩娱乐之所,好比是赌坊、花街柳巷、酒馆等纷纷停业。

长安城内无论是高官将府,亦或是商贾世家,皆是被悲伤所笼罩。

尽管三皇子李珲圆臭名昭著,但年仅二十的皇子,虽不讨喜却也不令人深恶痛绝。

加之他贵为皇族,无论身前如何,故后一切皆应烟消云散。

消息的传递很快,仅仅两日,大唐三皇子李珲圆遇刺身亡的消息,便在整个昊天世界传开。

一时间,整个天下皆是陷入好奇与惶恐之中。

根据消息传递来看,三皇子理应随同唐皇南下,既然三皇子遇刺身亡,那么唐皇是否安好,行刺之人是何方人士,成了天下人最为关心之事。

而如此关心并非是关系好,仅仅是因为,在西陵倒下后,唐国已然成为新的霸主。

本着不讨好不招惹的心思,这些人很是好奇行刺之人的身份。当然,好奇之余,这些异国人同样也被惶恐不安所笼罩。。

没人希望行刺之人是本国人,毕竟大唐因行刺之事,亡了一名皇子。若是行刺之人是国人,以如今大唐之实力,谁人该承受大唐的怒火?

在好奇与惶恐之中,这些人艰难的等待着后续消息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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