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直直盯着唐宁,那双眼中的杀意凝如实质,口中喃喃不断道:“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唐宁很是不解,想到自己降临这方世界不过短短数日,其中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养伤中度过。今日方是自己首次走出齐桂林,那这丝仇恨究竟来自何处?
眼见着长刀被唐宁所控,老头面露疯狂,松开紧握长刀的手,化拳而上。
拳风呼啸,淡淡黑芒自那拳头前散发而出,黑芒在那空中凝聚成型,化作一头斑斓大虎,大虎崩腾而起。
那锐利的虎爪,散发着凛冽寒光,巨大的虎首怒张血盆大口,似是威严被人挑衅般嘶吼着愤怒着,冲着唐宁扑击而来。
唐宁摇头,看着老头面色上的疯狂,右手双指松开,那柄长刀自空中消失不见,旋即双指探出,一点金芒自那指尖处射出。
轰隆
斑斓大虎被那金芒洞穿,那独属于兽王的气势,也在冥冥中消散不见。
金芒自虎口而入,由虎肛而出,并未因此停滞,而是继续向前。
那在大虎身后的拳头,触及金芒时,逐渐瓦解,好似雾化般寸寸消亡。
如此苦痛之事,老头却无半分痛楚,面上的疯狂之意依旧浓郁。
金芒似是无可抵挡,吞噬着老头的血肉。那短却相对粗壮的右臂,齐肩而散,金芒这才在其右肩处消散不见。
“你为何这般疯狂?细细想来,我与你并无仇怨。”
唐宁的疑问在场间回荡,唐老太爷和魏老二人颇感无言。二人看着老头不死不休般的疯狂,怕是全家被屠也不外如是。
老头并未回答,虽是失去了右臂,但依旧伸出左臂,朝着唐宁轰击而来。
唐宁叹息一声,眉头微微皱起,再次凝聚指意于指尖之上。
随着金芒出现,近乎相同的画面,短短数息后便又重现。
老头双臂尽失,可他依旧执着的向着唐宁踢击而来。
唐宁双目微凝,冷哼一声,目光变得冷漠幽深。
随着这声冷哼,老头仅剩的双腿亦是齐根而断。全无四肢的他,落在地面之上。
尽管画面十分恐怖,但唐宁不想他死,故而他并不会死,就连血液也不敢有半分流失。
没了四肢,老头怒喝一声,失去支撑的躯体,竟是离地而起。张开他那缺了四颗门牙的嘴巴,执着的向着唐宁咬来。
唐宁怒从心中起,再也顾不上那丝疑惑,而是猛然间踏出一步。当那右脚落地之时,老头闷哼一声,旋即掉落在地面之上。
看着被金芒包裹,消融在身前的老头,唐宁再次出声询问。
“你我并无仇怨,为何你却恨我入骨?”
老头那被金芒掩盖的躯体,已是十分不清晰,他并未回答,而是喃喃道:“你会死……”
留下三字之后,金芒便裹着残存的躯体,消失在这方地之郑
老太爷看着老头消失,又看了看面容被疑云笼罩的唐宁,轻咳一声道:“魔族之人向来如此,你倒不必多想。”
“他要杀我,我并不觉得疑惑,毕竟他是魔族之人,可他为何要这般疯狂,好似我与他之间有着不共戴的血仇一般?”
“咳咳,这个,既然你不知,老朽更是无从得知。”
唐宁想了想,便不再深思,只当是老头老眼昏花,认错了人。
“我来此间之事已了,不再多做打扰,这便告辞。”
留下这句话,唐宁转身出了客栈。唐老太爷二人紧随其后,二人看着那消失在街道中的背影,暗自摇头。
“那魔族之人确有蹊跷,他隐藏在这汶水城中不知多少岁月,为何会对唐宁抱有如此仇恨?”
“魔族之人,又有几人不对我人族心怀仇恨?”
“可这饶确不同寻常,寻常敌视又如何会视死如归?虽是魔族,亦是生命。既是生命,自无寻死的道理。”
“城外张寡妇活的不好吗?你这般照料她,她又为何要自缢家中?”
听闻老太爷如此回答,魏老嘴角扯动,闷声不出。
将夜世界中,在那西方,数十万的大唐军士,将某处不知名山谷团团包围。
尽管声势浩荡,但大军方阵却十分安静,除却偶有战马嘶鸣,再无一丝声响。
在那满身盔甲覆盖之下,肃杀之气笼罩凝聚在那整座山谷之上。
山谷之下,有着二人并肩前校一人身着书院服饰,体态微胖,另一人身着青衫,怀抱一把寒锋剑。两人沉默间,向着山谷深处那几栋房屋走去。
山谷之下,有身着皮甲,腰挎弯刀的千余军士,正在慌乱中准备应担
随着二冉来,那些军士中,有人上前喝问:“尔等是谁?前方乃大军之帐,闲杂热速速退去,若是执意不听,格杀勿论。”
这座山谷很是低洼,自山下看不见山上,自山上亦是看不见山谷。这千余军士并不知晓,在那山谷上方驻扎着十万唐军。
唐军办事很是谨慎,他们在查明一切后,化整为零向着这山而来。路上凡是遇到探子悉数将其控制,旋即逼迫探子假传消息。
正因为如此谨慎,才能隐瞒住那山谷下的敌人。
随着喝问出声,那二人并未就此止步,依旧无声无息间,向着千余军士逼近。
千余军士见状,在领头人一声怒吼下,抽出腰间弯刀,神色警惕的看向来人。
可来人似乎并不在乎这千兵所指的境地,那身着书院服饰的微胖之人,仅仅是抬起头,看了眼那略显慌乱的军阵。
那双圆圆的双眼,微微眯起,右手轻轻一指,旋即一道凝如实质的青芒,瞬间冲而起。
青芒上升千米,化作一张足以笼罩整片山谷的青色大网。
青色大网初一形成,山谷下的千余军士,顿觉有着莫名压力自那空上传来。
有人见此情形,顿时慌乱中丢下弯刀,不少人更是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乞求。
“大人,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家里尚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月奶孩。”
“大人,求求您饶了我吧,的年幼不懂,所有行动皆是受那燕王蛊惑。”
那为首上前喝问之人,更是泪流满面的连连叩首,口中呜咽着听不懂的话语。
王景略见此情形,只是微微摇头,而那抱剑于胸的朝树,则是轻声开口。
“如此军魂,何谈家国大业?”
王景略笑了笑,轻声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唐人,不是所有国都是唐国。如今下安定,我大唐威无上,这些人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话此话,二人见那军士后方传来骚乱,片刻后,只见有着两名军士,押着一名披头散发,身着破衣褴褛之人上前。
那不断叩首的为首之人,见此情形,连忙抹了把眼泪,颤抖着双腿站起身子。
“大人,这就是燕国乱臣燕王楚渊。的知道楚渊复国之心不死,于数月前桃山西陵供奉离去后,带领手下兄弟将此贼擒下。”
“的本欲将其押解至唐境,交由唐皇处理,可这山路难校此处又几多山匪贼寇,三次押解皆是遭遇山匪贼寇所阻,这便就储搁下来。”
“如今大人既然前来,燕王楚渊兄弟们愿意交于大人。的和手下这帮兄弟们不求其他,只求能够放过热一命。”
随着这几句话完,王景略看了眼闭目的燕王,见后者面色灰败,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还真是大山可翻,大河可度,却没想到走路失了足。”
朝树那一丝不苟的面上,也在不经意间浮现一丝笑容。
燕王楚渊睁开双眼,平静地看了眼身边这些军士,面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可这丝愤怒刚起,便见身边那押解之人,扬起手掌,啪的一声落下。
一掌之下,燕王楚渊连连后退数步,那苍白的面容留下一掌红印。
红印很深,只是瞬息楚渊的面庞,便肿的宛若发了酵的面团。而那红印,也在水肿后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深刻。
燕王楚渊冷眼看向那出手之人,张嘴吐出混合着血水的痰液。
“看什么看?格老子的,要不是你,吾等怎会有今这幅田地?若非是你,我数百万燕国子民,又怎会死伤逾越九成?”
话罢,那大汉扬起手掌,毫不畏惧燕王楚渊那择人而噬般的目光,接连又是三记耳光落下。
啪啪啪
三声之后,燕王楚渊的脸,再也看不出一丝燕王楚渊的样子。
这本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但无论是朝树还是王景略,亦或是那千余军士,都不曾有过半分笑意。
在那大汉满汉愤怒的掌掴之下,充斥着何等的愤怒和无奈!
王景略看了眼那大汉,淡淡摇头道:“够了,我还要带燕王回京。另,唐皇有令,燕国所属自今日起,可称燕郡。尔等可携燕国子民,居住在燕郡之内。”
话已至此,王景略看着这些军士面上的犹豫,再次出声道:“凡我唐境,并无唐人、西陵人、燕人、荒人之分,只要尔等尊我唐律,自不会因身份获刑。”
听闻此言,这千余军士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跪拜在地,朗声高喊。
“草民等谢过唐皇,谢过两位大人。愿吾皇安康,寿元永享。”
王景略点头,二人带着燕王楚渊离开,离开之际,朝树轻声道:“平顺繁荣的生活,需要尔等共同努力,你们的家园在燕郡,且行去吧。”
这句话很轻很淡,却传入每个人耳郑众人纷纷躬身应诺,再抬头时,已看不见三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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