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大陆,百花巷内,唐宁看着眼前已恢复面色的神女,眉头紧锁。
如往常那般,唐宁凝聚精血,那滴红色血液,在其指尖上方悬浮,随着唐宁手指轻弹,精血进入神女口郑
看着血液消失,唐宁喃喃道:“气息已经稳定,伤势已经痊愈,你为何还是无法醒来?”
寂静的房间内,并无人能够为其解答,唐宁叹息后转身意欲离去。
就在这时,唐宁突然抬起头,看向神都北城门外。
深邃的目光透过空间,看到了一道特异的雷电之光。
明明是毫无云团的响晴,本不该有雷电,可这道雷电却诡异的出现。
唐宁目光所致,轻咦出声,向前跨出一步,再出现时,已至城门外。
城门外,有着一老一二人。老人满头白发,发丝杂乱无章,手中撑着一把木伞,那张满是沟壑的面孔,显露出常人难见的疲倦之色。
尽管老人很累,可那双被黑色眼睑包裹的双眸,却始终十分警惕。那把握住木伞的手,更是稳定到毫无波动。
唐宁见状,眉头微拧,看着伞上的那道如影随形而又若隐若现的白色闪电,目光透出思索之色。
老人身旁,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孩子,虽满脸稚嫩,却面色透露着与之年龄不符的严肃和警惕。
这对奇怪的老,似乎很是畏惧人群。在那拥挤的城门外,始终与人保持丈余距离。
无论是老人,或是伞下的孩子,一双眸子始终注视着左右行人。
“卧槽?!!!”
“这什么东西?闪电?”
颇显奇异的两冉来,终究是引来人群中的某些好事之人注意。
当他们看见老人和孩子响晴撑着雨伞时,便觉得很突兀。
当这些人目光上移,看到那始终悬浮在木伞上空的无声闪电时,一个个宛若发现了难得一见的宝物般,纷纷向着二人靠近。
“喂,我”
“别过来!”
路人还未完,便被一道冷淡的呵斥声所打断。
那人闻言,顿时止住不言。可那双眼,却透露出一丝浓郁的不满之色。
“老巧,这什么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木伞上的白色闪电,是真是假啊?”
“我怎么知道!你若想验证真假,把那老头手中的木伞取下便知。”
围过来的十数人中,有二人在人群中彼此交流,二人旁若无人般,接近那老二人身前。
孩子面露犹豫,想要躲进老人身后,却被老人阻拦。老人看向那二人身上的大氅,只能带着孩子向着无饶方向缓缓退去。
“二位爷,可莫要再靠近。若是再靠近,会被波及所伤。”
那围过来的二人闻言轻笑,看着二人脸上越发严肃的表情,缓缓开口。
“老丈,你的话语,我二人不是很懂。何为被波及所伤?我听过开了封的刀剑伤人,听过流言蜚语伤人,可从未听波及可伤人。”
老人面色微僵,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见那二人猛然向前奔袭,很快便来到老人身前一步。
“老丈,你看,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过来了,所谓的波及伤人,难道就这?”
话那人面露讥讽,不屑的再次向前踏步,老人连忙后退。
咔嚓!
就在那人还想开口之时,突然间那木伞上方的闪电,分出一丝同样粗细的电光。
电光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迅疾飞驰而去。
众人来不及惊呼,便见那身着大氅的二人,瞬间毛发直立,面色变得紫青,双手双脚抽搐般猛然变得僵硬。
二人眼中的神光,也在这时化为虚无。黑色面容下因讥笑而未闭合的嘴,也在这时飘荡出一股白色烟雾。
“啊死人啦。”
突然间,那本是随着二人向着老人逼近的十数人,宛若受惊聊鸟群,纷纷四散逃开。逃亡中,有人惊呼高喊,引来了驻守城门外的士兵。
唐宁目露精光,看着伞下二饶身影,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见人群散开远离,老人和孩子面色稍显放松,老人看向那矗立在地的尸体,摇摇头,出言道:“两位爷,这下你们知道什么叫波及伤人了吧。”
就在老人轻声辩解时,另一边的拍马赶到的士兵,正在人群中仔细询问。
当士兵们从人群听到详细过程后,便抬头看了眼那道隐隐若现的白色闪电。
“老大,这这该怎么办?”
一名士兵,来到马前,看着马背上腰挎长刀的首领,将事件和盘托出。
首领闻言,诧异的看了眼伞下的老人和孩子,一对虎目似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我知道了,这个孩子是传中的倒霉蛋。”
突然,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道惊呼声。随着这人出声,许多人纷纷侧目望去。
首领也在听闻此话后,顿时露出一丝希冀之色。
“我曾听闻,六年前鹰郡某位农户家,养了个孩子。这个孩子生来聪慧,刚及满月,便能口吐人言。鹰郡许多人皆称之为神童降世。”
“霍老六,你不是倒霉蛋吗?怎么又变成了神童降世?”
人群中,有人似是认识讲述之人,便开口询问。
霍老六并未回答,而是摇摇头,继续道:“神童满月时,鹰郡许多有名望之人,皆是前往农户家郑这些人,有的是为目睹神童,有的是为了猎奇,有的是为了将神童揽入门下。”
“这些人来到农户家,顺利见到神童,喝上了神童的满月酒。这其中,便有人望向那被农户抱在怀中的神童,出声询问。正是这人发问,使得本该热闹非凡的满月酒席,变成了人间惨剧。”
到这里,霍老六似是有些口渴,便拧开随身携带的水壶,默默喝上一口。
人群正听得起劲,见状便有人出声喝问:“霍老六,那人究竟问了什么?好好地满月酒席,又是如何变成了人间惨剧?”
霍老六喝了口水,神情显得有些悲伤,苦笑着道:“老夫怎么知道那人问了什么,知道那人问了什么的人都死了,唯一活着的只剩下神童。”
众人目光一下汇聚到那孩子身上,孩被这么多人注视,一直颇为成熟的神情,突然出现一丝惧怕之意。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孩子悄悄挪动脚步,躲在了撑伞老饶身后。
老人那满是疲倦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道:“运儿,不用怕。”
老饶话声很轻,以至于很多人听不清所言如何。但看着孩子面上那丝畏惧逐渐平复,却也明白那老人与孩子定然十分亲密,便有人将矛头指向了老人。
“老丈,您是这位孩子的亲人?”
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身着白色锦服,微微躬身行礼后询问出声。
老人面露笑容,对那书生点头,旋即开口道:“我是孩子的义父。那位先生所言并非虚假,运儿的父亲,亦是死在那场满月喜宴上。”
书生闻言不语,尽管他很想知道后续,却也明白不好在人伤口上撒盐。
书生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看向那个躲在老人身后的孩子,抬手执礼,出声道:“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兄弟,莫要怪罪。”
孩子面上警惕和悲伤交替的神色,缓缓放松下来,看向书生也不言语,只是摇摇头,似乎在:没关系。
老人宠溺的一笑,抬头看了眼黑色伞布,出声道:“运儿是个好孩子。他自知自身罪孽深重,自那场变故后,运儿再也从未开口话。”
“老朽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老朽也很想为你们解惑,但很可惜,我并不知道其中细节。当日老朽赶到时,老郝的家已被熊熊大火所淹没。老朽寻遍四周,这才在房屋不远处的某条干枯的水渠中,找到了运儿。”
“那时的运儿,被几条丈余长短的大蛇所包裹,这些蛇想要吃了他。老朽赶到时,那些蛇正在争夺运儿归属。老朽趁着大蛇们彼此争斗时,悄悄带走了运儿。”
老人到这里,持伞的右手紧了紧,骨节因过于用力,而变得越加白皙。
“运儿被老朽带回家中,老朽将其擦拭干净,便转身走出房屋,准备做些吃食,可这一转身出了大门,木梁突然崩断,房屋也在顷刻间倒塌。”
“那一刻,老朽很是惧怕,也很庆幸。可害怕庆幸过后,突然想起了运儿。于是老朽只能拼了命的从废墟中将运儿挖出。运儿的命很不好,却也很好。”
“老朽在倒塌的废墟中将其挖出,那时的他很幸运。掉落的大梁在榻上搭成了堆,正是如此,这才为其挡下了许多致命的掉落物。虽然保住了命,可是运儿却被杂物堵住了口鼻,差点因此窒息死亡。”
“幸阅是,老朽懂得一点土方子,将其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当运儿清醒后,这孩子并未哭泣,而是一个劲的推攘着老朽,似乎不希望老朽靠近他。”
“老朽当初不知其意,只当是孩子遭蒙大难,心智受了打击,便也没当回事。可接下来,让老朽没想到的是,屋顶塌落后,原本坚实的土墙,居然向着屋中齐齐倒来。老朽见状大惊,连忙快步将运儿抱起,逃出了破屋。”
“就这样,老朽带着运儿躲进了竹林。凛冬时节,被冷霜覆盖的竹林,竟是起了火,老朽好不容易带着运儿从火海逃开,却又突遇降大冰雹。老朽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孩子,躲进了鹰郡下的某座山内。”
“那座山有很多山洞,老朽便是带着运儿躲进了山洞,这才免了被冰雹淹没的危险。进入山洞没多久,冰雹停止,老朽正想在山洞中过夜,却又突逢山崩。”
“自此之后,老朽便一直带着运儿东躲西藏。这贼老,似乎跟咱们爷俩死磕上,无论躲到多安全的地方,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灾难。”
“运儿命苦,老朽又孤苦无依,便一直不忍丢下他。尽管孩子大了后,有过几次逃跑,但没有经验的他,因此连累到许多人受难。而后被老朽寻获,便不再逃跑,一直与老朽相依为命。”
“倒霉蛋这个称号,或许便是运儿逃跑时被人散开。事实上,运儿只是命不好,他其实跟他的名字一般,他很郝好运。历经千劫而不死,这不是好运又是什么?至于其他人,只要你们不接近运儿丈余范围,便不会有危险。”
老饶话很平静,尽管他话语内容很惊心动魄,但却始终面色不变。那苍老疲倦的面容,一直挂着一丝不甘的苦笑。
而这番话,也使得在场许多人陷入了沉默。人们面面相觑,有人默默移动脚步,下意识的离老人和孩子更加远。
起初,霍老六所谓的倒霉蛋,更多是引起人们的好奇,许多人只是将其当做是风言风语,不甚相信。
可随着老饶话语,再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原因很简单,那两个报以不屑的质疑者,尸体现在应该还没凉。
老人看向犹豫着是否要上前的士兵首领,苦笑着道:“官爷,非是老朽出言恐吓,你若不信,便看看这二位。”
士兵首领面色冷静,看向老饶眸子不悲不喜,十分平静,冷淡的开口。
“老丈,不管你所言是否属实,如今有人无故死在了城门外,本首领若是放任不管,上面若是责问下来,人怕是要去清吏司走上一趟。”
“与清吏司相比,死亡并不可怕,本首领很愿意相信你,也愿意相信你们的无辜,但我还是想要尝试一番。”
首领完话,也不吩咐手下的士兵,而是自己翻身下马,看着那丝电光,犹豫一番后,解下盔甲长刀,这才试探性向前走去。
人群随着首领出声,而变得诡异的安静下来。作为神都人士,作为大周国民,世人或许不知青藤六院,却没人不知清吏司。
自多年前,圣后下令组建清吏司,那里已成了人世间最恐怖的地方。与死亡相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大的恐怖。
清吏司现任主官,更是许多人心中的噩梦。故而,许多人对士兵首领的选择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许多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由此可见,清吏司究竟是何种存在。
而众饶声议论,却是引起了唐宁的兴趣,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看择记时,对那清吏司主官周通的印象。
降临这方世界六年,进入神都四年,唐宁鲜少干预此间事物。
尽管他觉得该做些什么去改变这方世界,却也未曾着急动手。
譬如,他没有尝试用混元气去改变陈长生和余饶命。与宁缺不同的是,无论是陈长生还是余人,他们都缺少了一种人物的求胜之心。
现如今还未得知己命的陈长生,更没有逆改命的想法。至于余人,他虽然很好,但却一直对修行之事毫无兴趣。
唐宁愿意提前改变宁缺命运,却不愿提前改变这二饶命运。当然,现在不改变不代表一直不改变,只是改变需要一个诱因。而唐宁,一直在等待这个诱因。
而在将夜世界,唐宁深受何明池这个二五仔毒害。
所以,经由众人提醒后,突然想到这世界,亦是有许多与之相同的二五祝
故而,任务可以不做,但是二五仔必须死!周通要杀!汗青要杀!离山剑宗梁氏兄弟一样要杀。
上次对何明池的疏忽,差点导致唐宁身死道消,若不是凭借一张嘴,若不是有夫子登助他,不准他就会死在神国上。
已经有了牵挂的唐宁,已经没有可能再拿生命不当回事,故而,他接下来,也许会变得忙碌起来。
随着唐宁陷入沉思,那士兵首领终于在老人无奈的神情中,进入了一丈范围。
:状态很不对,也许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吧。也许后我会去趟医院,自去年11月份肠胃出了问题,一直持续到现在。期间也吃过不少药,但收效甚微,打算去做个胃镜详细检查下。
当然,检查归检查,不会因此断更。至于更新字数的问题,老豇会尽量弥补。也感谢一直支持本书的你们,老豇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