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盼看到了墙壁上自己的影子，她一回头，就发现江东石已经衣冠楚楚的站在那了。

李盼发现他眼睛里的红色已然退去，这让他不那么像野兽了，但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李盼不知道，那是杀意还未完全收回的原因。

江东石有想过杀了这个，目睹了他一切丑态的杂役的，虽然他明白，这件事和这个杂役无关，看她的长相和穿着以及说话时的胆怯，就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是有人想更加羞辱他一翻，想让他变成全七河宗的笑话罢了。

但就在刚才，江东石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一味春药已经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不能连行为准则都因此而改变，那才是他做人最大的失败。

况且，他已经想好了，这个杂役对他还大有用处。

江东石沉声说道，

“你发心魔誓，我就不用杀你了。”

李盼用无知的眼神看着江东石，疑惑的回应道，

“心魔誓是什么啊？”

“就是让你发个誓言，绝不将今天看到的一切说出去，否则就永世无法结丹。”

“哦，我李盼发誓，不将今天看到的一切说出去，否则就永世无法结丹。”

听着李盼用毫无波澜的语调重复了一句自已的话，江东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像这种杂役，不用说结丹，就是筑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达到，发这种结丹的心魔誓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

李盼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江东石一伸手臂挡住了李盼的去路，

“你再发一次誓言，这次你就说，如果你将今天的事情泄漏出去，那你就一辈子也不能再吃肉。”

李盼觉得自己很冤，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自己无关，为什么自己要发这么狠的毒誓，

“又不是我想来这里的，也不是我想要看你那个，那什么……”

“不发，是吗？”

听了这话，李盼立即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我李盼发誓，绝不会把今天的事情泄漏出去，否则的话就一辈子也不吃肉。”

正在这时，房间外面的庭院里有动静，似乎来了很多人，传来了白云飞的声音，

“大师兄，大家可都在等你喝酒讲道法呢，你可不能闲麻烦在这里偷懒啊。”

江东石走过去将门打开，站在了门口，

“道法这东西学到脑子里才是自己的，听到耳朵里那都是别人的。二师弟，不会不明白吧。”

“听听别人的经验总是没坏处的，我那还有几坛上好的桂花酿，要不要再去饮几杯？”

“不必，多谢师弟今日的盛情款待了，不胜感激。”

“好说好说，喜欢，你随时来喝，我随时欢迎。”

白去飞拿着个扇子站在院子中间笑的像只狐狸，他可以闻到房间打开时，浓重的血腥味，还有江东石苍白的脸和虚浮的脚步，和先前房间的结界，无一，不在说明事情已经朝他所想的方向发展，已成定局。

李盼听不懂他们之间唇枪舌剑的交锋，也看不懂二人视线交叉处的硝烟。

她只看到房门合上的一瞬间，一股风暴袭来，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在杂役处的庭院里了。

转身看向天空时，只看到了江东石一晃而过的影子，还有高高的灵树峰上，亭台楼阁精美非凡，层层叠叠犹如仙境，但李盼却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重重的压力和打磨，可以让铁杵磨成针，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签，而李盼现在只是一根无依无靠，风吹大一点就能折断的草杆，压力一大就断了。

碰到一个丫环，她陌名其妙就挨了一顿鞭子，差点死掉；多吃了几个果子，又差点丢掉小命；她什么都不做，半夜睡着就能被陷害，被人欺负，被人非礼后还得发毒誓，要不然就得死。

李盼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修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