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盼一猜,柳成雪就肯定在里面,又遇上了撒狗粮现场,最近,郭双因为泡了特殊的温泉,外型上也比以前改变了很多,和胡贵平的感情再次升温,两人每天都形影不离,李盼每次碰到都疑惑,他们总这样不腻味吗?
在李盼准备加紧脚步离开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传来了柳成雪冰冷的声音,
“最爱我的人是我娘,她已经死了很久了。你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不要在我眼前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接受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
说完,柳成雪就走出房间离开了。
楼梯上,李盼身后的原香绫急步下楼,小跑进了高蕊曼的房间,从房间里传来了女子低声的哭泣,和原香绫安慰高蕊曼的声音,
“蕊曼姐,你别哭了,他不接受你,是他眼瞎,你无论是从身材,长相,性格,都配他绰绰有余。”
“那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我,连敷衍一下也不愿意。”
这时,门外悠悠的传来了一句,
“也许是性别错了呢?”
房间内的两名女修猛地抬头,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说话的人早已离开了这里。
隔壁房间的门这时也打开了,里面张骆小队的其他成员全都在,围着桌子正在谈论一张药方子,张骆从里面走出来,看着高蕊曼叹了口气,沉声道,
“求而不得未必是件坏事。”
没有人比张骆更了解柳成雪,因身份的关系,柳成雪少时过的颠沛流离,非常坎坷,这造就了他性格上城府极深,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他人,这样有好处,不容易被骗被欺负,但坏处就是能够感受幸福的机会极低。
高蕊曼擦了擦眼泪,恼怒道,
“别在这跟我睁眼说瞎话。”
然后,想到刚刚李盼的那句话,高蕊曼突然找到了某个突破点,她要找李盼问清楚。
出了兰清阁不一会,她就发现了李盼和柳成雪,两人已经打了起来,准确的说,是柳成雪被李盼按着打,李盼声色俱厉道,
“灵矿之下没杀你是受人之托,灵矿之上救你是忠人之事。豁出性命去完成前辈的嘱托,那是我乐意,但那件事已经完成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你再敢来挑衅我,就杀了你。”
把柳成雪打的鼻青脸肿后,李盼心里终于出了口恶气,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这期间,高蕊曼,张骆,原香绫这些小队成员,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李盼,灵矿之战后,他们已经不敢轻易和李盼叫板,虽然这是在飞来峰上,宗门严禁同门杀戮,但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谁能来为你做主。
等李盼走后,张骆立刻上前将柳成雪扶了起来,急声道,
“你明知道现在打不过她,为什么还要去惹她,你说什么了?”
柳成雪用袖子抹了一把鼻子下的血,说道,
“也没说什么,就说长的丑的人脑子好使一些,像她这样长的又丑,脑子又不好使的,实属罕见。”
其实他是看到李盼的形象大变,故意这么讽刺她。
张骆无奈的道,“成子,你要想改善和她的关系,得说些好听的,不是这样……”
此时,高蕊曼看到张骆焦急的样子,就想起了李盼先前的那句,万一是性别错了呢。她脸色阴沉的看向张骆和柳成雪,站在后面的原香绫神情也变的古怪了起来。
这一直持续的沉默终于让张骆感觉不大对劲了起来,为什么其他人不上前来问候一下柳成雪的伤势,他转头一看众人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他们在想什么。
立即放开柳成雪,站了起来,急着解释道,
“你们别误会,我跟他是纯纯的兄弟关系,其他关系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要乱想。”
后脑勺被磕石板地上的柳成雪,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原香绫上前小声跟他说了几句,柳成雪听了,气愤的吼道,
“李盼,你这个土村姑,你给我等着。”
其他人则转身往回返,
“好啦,好啦,赶紧回去了。”
“就是,师叔那边还等着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师叔的身体复原,哪有什么时间说一些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事情。”
张骆他们在解析的是拓脉决药浴的方子。
经脉既然萎缩,那就用方法将其撑开,但是,材料备齐,他们却迟迟不敢付诸行动,这方子的药力太猛,以向师叔现在状况,恐怕无法承受。
请了好几个治愈师商量,如何能减轻药效,以更长久更平稳的治疗方法进行。
张骆甚至不惜牺牲寿命,三次为向师叔占卜,去探索走哪条治疗的方案才是最佳。为了治向师叔的病,张骆小队几乎耗尽了他们的灵石。
半个月后,在飞来峰中途停下来补给的时候,张骆小队带着向师叔准备离开。
向师叔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回宗门,执事殿那边已经批准了他的离宗请求,并回馈了一份适合在凡人界养老的大礼。毕竟是为宗门效力才将修行之路断绝的。当时,选择矿工们一起留在灵矿之下,让外宗和蛮纹蚁相争,能完成这个任务并且还活着的筑基修士只有向师叔一人。
但回宗门才有利于其他人以后的修行,而且张骆小队也获得了赦免,拥有了自由之身。可是,张骆小队所有的成员都选择了同行,和向师叔一起离开。
这让李盼意外,也许在她看来,向师叔于张骆等人只是个便宜保镖,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李盼想象当中更牢固。
送向师叔离开的时候,李盼悄悄将拓脉决的心法送给了他,药浴的方子再怎么想法子减轻药效,也不如让修士自已掌握这个度,这是真正完整的心法,不需要药材帮助,自身就可以完成。
拿着这失传已久的拓脉决心法,向师叔感叹道,
“她其实是个单纯的孩子。”
其他人去最近的镇子采买路上需要的东西,只有张骆站在了向师叔的身边,他问道,
“真的只是单纯?”
没等向师叔回答,两人都笑了起来,也许正是这份看似愚笨的至纯至诚,才是李盼能在刀法大道上走的那么顺利的原因。向师叔正色道,
“不准说出去。”
“你看我像是那种自掘坟墓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