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有违天道,即使成功,将来若有一日陨落,魂魄不仅不入轮回,还会永坠炼狱,承受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的折磨。
而且夺舍的条件也非常苛刻,首先就是结丹或者结婴,能将神魂离体者才有资格夺舍他人,而且被夺舍者的修为只能比夺舍之人低。越低夺舍成功的机率就越大。
其次,即使被夺舍者修为很低,但若有很深的执念和怨念,也会导致夺舍失败。
神魂离体后,只能在特殊的器物中才能生存,比如神魂草的种子,净世树做的灵器等等,无论哪一个都是极其稀有的东西。就算侥幸找到,如不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神魂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散。
所以李盼不相信这个玉简内可以藏有神魂,还能存活数万年,除非蓝小龙撒了谎,这玉简压根不是他们祖传的,他也非星魂宗的后人。
可她和蓝小龙认识才两天,并无仇怨,哪里值得对方使这么阴毒的招术对付自已,甚至这两天的相处,还挺愉快的,李盼想不通蓝小龙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一个外来的神魂想要侵占陌生的躯体,需以神识探入识海,就像灵力的通道是经脉,入丹田,神识的通道就是灵台,入的是识海。
李盼虽未开识海,灵台这么重要的地方,也不是随便就能进得来的。
一团黑雾停在了李盼的额头,灵台内是李盼的神魂,一团青色的雾,黑雾虽然没有侵入灵台,李盼却感觉一堆冰块从头到脚的淋了下来。
黑雾发出了嘿嘿的笑声,神魂比普通的炼气九层要凝实两倍,经脉却堪比筑基,甚至有的筑基也比不上这具身体里的经脉宽,还有生出异像的丹田,除了性别之外,这是一具超出他想象的,简直好到逆天的容器。
“你是谁?”李盼发出了神念,因为她现在无法说话,也无法调动灵力。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我马上就可以成为你了。”
这声音非常难听,就像瓷片刮在了琉璃上,异常刺耳。
两道神魂以灵台为战场展现了对峙,五息时间之后,那道黑雾就已经成功进入了李盼的灵台之中,黑雾将青雾直接逼到了角落,彻底占领了灵台大部分的地方,再次嘿嘿的笑道,
“你的神魂看着就很可口,当顿饭后茶点也不错了。”
黑雾突然散开,让清明的灵台内每一处都弥漫了黑色,在那黑雾即将碰到李盼时,李盼的身后发出了道道金光,沾上金光的黑雾立刻如烈阳下的水滴瞬间就被蒸发了。
待金光消散,一只暗金色的茶壶出现在了灵台之内,李盼的神魂青雾之前,黑雾惊呼,
“灵器?可以藏在神魂中的灵器?”
在黑雾的认知中,还未筑基的修士,身体内是无法置放灵器的,有特殊变异的修士可以丹田内藏灵物,但神魂他从没听过,思及这女修的异于常人之处,这证明眼前的壶很可能是一种上品,甚至极品灵器。
他这是转运了啊,能遇到这种宝藏一般的低阶修士。
一道神念传入了李盼的青雾之中,
“不要坐以待毙,只要能困住他一瞬即可。”
这声音李盼在得到壶的那一天听过,可她从没修炼过神魂啊,根本不会神魂攻击,怎么样才能困住那黑雾一瞬?
壶之器灵,因前几天吞噬了天雷,那种金光已经在刚才全都用光了。
黑雾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青雾退无可退,只能将雾气压缩收敛,再收缩,再收敛,七次之后,一大团的青雾凝聚成了一把小刀的形状。
青雾小刀冲进了黑雾之中,从小刀上散发出了青色的气流,一道,两道,三道……
直到一百道气流出现,开始交叉旋转,形成了气流龙卷。
李盼只熟悉青龙斩,所以她将神魂当成灵力施展青龙斩。
那青色气流龙卷在黑雾中,就如同一颗钉子在使劲往一个粗粗的木桩上钻一样,无法对黑雾形成有效威胁,但钉子虽小,钉进去也一样疼。
就这一瞬间的停滞,暗金色的壶极速飞上灵台上空,朝黑雾中心一个枣核一样的黑丹,倾斜壶身,一滴透明的水珠,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那颗黑丹之上。
从黑丹上发出惨烈的吼声,黑雾全部迅速退回了黑丹之中,但那吼声却越加的惨烈起来。
整整十息时间,黑雾的叫声才慢慢微弱了下去,黑色的枣核被净化了一般,变成了个头更小一些的水晶样的枣核。
李盼认出了那是神魂之力,青雾迅速扑过去将水晶枣核吞了下去。
三柱香之后,水晶枣核变成了青色枣核,这次李盼的神魂比以前几乎强了近十倍。
不是普通炼气九层的十倍,而是在吃了七纹黑珍珠进化凝实了两倍后的基础上,增加了十倍。
现在别说是杜婵儿的神识银针攻击,就是柳叶大小的神识攻击,李盼也不惧。
李盼睁开眼睛终于从入定中醒了过来,她心有余悸的活动了活动双手,好奇心害死猫,以后行事,还是得警慎,警慎,再警慎,三思,三思,再三思。不能完全依赖和相信所谓的常识。
她缓缓的看向盒子中的玉简,此时黑色的玉简变了,不再是纯粹的黑色,上面出现了光点在流动。
这才是这枚玉简原本真正的样子,里面记录了一种名叫星魂的神魂功法,只有两招,一招名坠星,一招名落月。
坠星,是炼气期修习,落月是需要筑基以后才能修炼的。
李盼是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才回到营地的,一夜之间,她差点就因一个玉简死的无声无息。
李盼发现了一个和她一样,也是刚刚才回到营地的人,清霜。
他们这一行人,夜间休息,都在一个大的布棚里,清霜站在布棚前,看着自已的手指,皱着眉头,很是烦恼的样子,这时,安直迷迷糊糊的从布棚里出来,看到清霜的样子,嘟喃道,
“怎么,你尿手上了?”
“你这个嘴啊,留个把门的吧,迟早会坏大事。”清霜哭笑不得的说道,转身进了布棚,安直吸了吸鼻子,看着清霜的裙子下摆,说道,
“你的裙子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