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司徒远遗弃在学校实验室,醒来后又折腾了好久,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加拿大的凌晨三点多。
司徒远回到家简单洗漱一遍就可以去睡觉了,可不受欢迎的颜觅,到家推开分配给她的房间门后,瞬间崩溃,今天的劫数还没历完呢。
她的房间是一间脏乱差的杂物房,还以为收拾很整齐的别墅里的房间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回来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一觉继续补眠,明天就可以开始保姆和学生两重身份的生活呢。
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这个世界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在没有看到自己即将要接触的这个环境之前,还是不能太早下定论。
此刻,对分配给到她的房间的感觉,就像对司徒远的感觉一模一样,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看着都很讨喜,内里却让人抓狂。
鉴于现在自己的处境不允许自己有太多的尊严,必须吃苦,颜觅只好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打气,做了几个深呼吸,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一套干净的运动服,直接去洗澡。
脏乱差的房间,看着面积其实挺大的,差不多三十来平,比她之前在海市租的地下室还要大很多倍,主要是欠收拾,若是有时间好好收拾一番,住起来应该也不错的。
想着明天早上七点就要起来,因为司徒远七点半就会开始锻炼半小时,然后洗澡吃早餐去学校,所以,她今晚就算在紧赶慢赶,睡眠都不足五个小时的。
第一天上班就被折腾成这样,明天还不知道要应对什么样的场面呢,加上还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后,一直没得好好休息就更累了。
遂她决定今晚就先在他家的客厅对付一晚,反正晚上客厅也不会来人,待明天若是能早点放学回来再收拾吧,一天收拾不出来就两天,收拾的这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地方可以睡的。
因多年在生活节奏特别快的城市生活,所以她做什么事情速度都很快,不出半小时她就洗漱完毕吹好头发铺好床,舒舒服服地躺到人家的沙发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司家别墅地下室,本来平时晚上十点就需要入睡,最晚不能超过十二点,不然之后就入睡困难的司先生,因为去接了一趟颜觅回来,躺回床上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精神抖擞地在他三百多平米的一个大单间地下室里走来走去,烦躁地他一直在房间里玩篮球,想用疯狂运动为自己助眠的。
结果,越打越烦躁,觉得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不开心也是一个人,开心也是一个人,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恐怖,乌云密布,抑郁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寻求解脱,遂大半夜就很没良心地拨打他的私人医生电话。
司徒远经常半夜联系医生,可很多时候是拨打不通的,因为私人医生也有下班时间且需要休息。
所以,付了高昂的治疗费,也没有给他换有一个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只为他一个人服务的医生。
难过的时候,若没有医生开导,他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挺过去,每次觉得很绝望的时候,他都很害怕孤独。
在这个世界上,他一直都是很孤独的一个人,这么些年来,虽然经常半夜联系不上医生,但已经习惯性地给医生打电话。
他的医生若不是因为司家很有钱,经常半夜被打扰,早就很不耐烦他了。
司徒远也隐约感觉到一些连平时对他的身体,情绪关心最多的一个人都对自己出现了不太耐烦,这让他对这个世界更加绝望,彻骨般的孤寂,将他弄得快要逼疯。
就在他疯狂地一遍又一遍拨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私人医生都没有接通时,暴躁地将手中的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
然后看到什么都不爽,开始用房间里的所有运动器材出气,砸了这个又砸那个。
颜觅是离地下室最近的一个人,当听到这么大的响动的时候,再困也被弄醒了。
确认声音是从地下室传来的,就害怕地开了客厅的灯,在原地大嚷,喊了一声大家之后,随手拿起客厅里的一根高尔夫球杆害怕的朝声响处走去,以为是司家进了小偷。
通往地下室的过道上有警铃,她还大着胆子将警铃打开了,想着这样,别墅中的所有人就会醒来,大家人多力量大。
人确实也多力量也会大,但关键是,这些人要来呀,颜觅的希冀还是落空了,就在她害怕地靠近地下室距离声响处最近了时,往身后看去,这么大一会儿了,除了她,一个人都没看到,这不科学。
刚刚进别墅的时候,明明是看到了五六个保镖,一个管家,还有两三个女佣,一个厨师的。
且全都住在这栋别墅里,刚刚还是管家给她分好房间之后,哈欠连连地表示先回房睡了,自己也是亲眼看着他往楼上走的。
颜觅不知道的是,别墅里确实有很多人,她回来的时候也看到大家因为司徒远没回来,所以没人敢睡觉,一直在等他,主人回来了之后,他们才毕恭毕敬地去睡觉的。
这么大的响动,不会是集体耳背?只有她一个人听到的吧?
她猜对了,就是集体耳背,只有她一个人听见,因为这些伺候司徒远的人,只要司徒远是在家里,晚上在干嘛都无所谓。
响动再大他们都会带着耳机继续睡觉,没带耳机的也会装耳背继续眯眼养精蓄锐,没人会管他。
这些下人的工资都很高,高到不符合一般家政行业能给的福利,他们的任务是负责司徒远的衣食住行不错,但只要司徒远是在自己家里犯病去世的,那怎么都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且他们不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对病人犯病,他们也是治不来的,出了事儿也不关自己的事儿,看,最差的后路都想好了。
别前来劝架劝不住不说,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之前司徒远的前保姆就是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赚钱而来劝人,不小心被司徒远扔出来的哑铃击中前胸,断了两根肋骨,一直在医院躺着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就在颜觅来的前一个月。
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刚刚回来也还没人告诉她说司徒远住在地下室的她,看到没人同她一起,就握紧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手机也揣到了运动服前面的口袋,好准备随时报警。
当她慢慢靠近传来巨响的地下室的门时,靠在门边的墙上做了好几组深呼吸才轻轻拧动门把手,然后快速跳开。
缓了几息,侧手用手中的高尔夫球杆一击,地下室的门豁然大开,颜觅大着胆子喊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Where’s the thief from?Believe it or not,l’ll beat you?(哪儿来的小毛贼?信不信我揍你?)”。
然后,看到司徒远愤怒似鬼神扭曲的脸,瞬间原地石化,风中凌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