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恭的亲事订下也是有原因的,刘太傅一口气提了几个条件,一是成亲后必须在梅都定居,以后他也能经常见见花无忧,二是要在梅都城有一套宅子,规格不需要多大,但必须是在内城和外城的交界周围,这样以后离刘府近,来往方便些,三就是若二人成亲,三十无子才可纳妾,只有同意了这三个条件刘太傅才同意嫁外孙女,不然这事没得商量。
后面两个都好说,就前面一条,才是让杨生义最苦恼的问题。
杨恭考了最后一名夫妻俩心里不知该有多高兴,因为这个名次在梅都城很不吃香,就算入朝做了官也只能做做助手之类的工作,出头之日更是遥遥无期,所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朝廷也没给他下达过任命通知,显然是被忽略了。
而这一点也最合小刘氏的心,这样她就可以带着杨恭他们一家人又回叶家村,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杨恭去村里私塾当先生,既能养家,又离家里近,再说现在整个芙蓉县都是叶长德的,她们想在县里横着走都没事,哪里像这梅都城,出门后事事不如意,总能碰到几个了不起的人物,她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憋屈死了。
可现在美梦破裂,让夫妻俩都进退两难,杨里正在村里待惯了,他都已经六七十岁的人了,来之前让他来梅都城玩玩都不愿意,更遑论要在这里定居的事。
夫妻俩即不想离开父母,又不想和儿子分开,一时间竟做不出选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苗氏同样为他们烦恼,她心里又有几分庆幸,好在百里擎同意以后留在叶家村,要不然她也要犯难,一不想女儿离开身边太远,二又不想让女儿错过良人。
不过一想起叶云,苗氏突然问道:“闺女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叶长德一愣,突然发起了火,猛一拍桌子,“那死丫头太不像话了,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跑了,害我和大哥还有几个孩子傻兮兮在门口坐着等,还以为她出事了呢,要不是我去问问,指不定现在我们都没回得来。”
他这一声拍直接把五丫吓一哆嗦,等他说完话五丫就嘴一撇哇哇开始大哭起来。
“哇爹爹坏,爹爹凶”
五丫现在可是苗氏的心肝宝贝,可能是以前对她有愧,所以苗氏对再世为人的五丫特别疼爱,她这一哭将苗氏急得团团转。
“乖乖,别哭了,爹爹坏,娘帮你打他!”苗氏作势去拍了叶长德几下:“让你凶,让你坏,把我闺女都给吓哭了。”
叶长德也配合她,哎哟哎哟惨叫连连,五丫一下就被逗乐了,咯咯开始笑个不停,三郎七郎和三柱像个隐形人一样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夫妻两个耍宝。
等哄好了五丫,叶长德才又开始数落起叶云来:“那死丫头现在越来越管不住了,你知道她之前去刘府干了什么吗?”
也不等苗氏问,他就巴巴地说了起来:“好家伙,她将刘太傅关屋子里威胁,差点没把人血给吸干了,人刘太傅都那么大年纪的人,稍微出点差错可不得了,要不然这次也不能生这么一场大病,若不是府里下人嘀咕正好被我听到,我们都被那死丫头蒙在鼓里。本来她就够无法无天的,现在又加了那么个跟屁虫在她身后为虎作伥,这还得了,等我抓住她,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不能把性子给养野了,以后再闯祸可咋办!”
苗氏听完连连点头,这可不就是自家闺女做事的风格吗?不过:“你确定能教好?”
能……能个屁!
叶长德想再拍桌子,一看五丫怯生生的小眼神,又只能捏着拳头放下,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的真是失败,连个女儿都教不好。
他心里暗暗发誓,死丫头,最好别回来,要不然……哼!
……
而被他惦记的叶云此刻正在逍遥自在呢。
要说来古代不逛花楼那简直就是白来,在她强烈的要求下,百里擎只能带她来到梅都城最大的青楼,醉归楼。
“不醉不归,名字倒起的很应景。”叶云站在门口往里张望,心里很是激动,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来逛妓院,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百里擎轻笑一声,装模作样的拱手道:“叶小弟,请吧,今天哥哥请客,随便你玩儿。”
“那你就等着破产吧。”叶云哼哼两声,打开折扇摆上架势就大步往里走去。
百里擎无奈的摇头,避开门口正招揽客人的姑娘的手,紧跟着叶云的脚步走进去。
醉归楼是一家集黄赌毒为一体的妓院,只是他们今日去的地方是醉归楼涉黄的一栋楼。
此刻大厅里面人声鼎沸,中间有一张长宽约五米的戏台,台子上有一衣着暴露的美女正在跳舞,赢得一众男人的鼓掌叫好声,甚至还有人站在戏台边缘,趁着女子游走在边缘的时候还会伸手摸两下,女子不但不恼,反而还半遮面娇笑一声,手指放在那人手上轻轻划过又转身离开,这简直就是十足十的勾引。
那人一闻被摸过的地方,露出陶醉的表情,又引得让人哄堂大笑。
接下来就有更多的人争相效仿,一时间女子走到哪里他们的手就伸到哪里,因为戏台高度的原因,所以女子只有腰部以下的被摸了个遍,腰部以上的还没被人侵略,这更加勾得这些男人们心里痒痒,特别是那半遮半掩的浑圆在女子舞动间轻轻颤动,看得这群男人眼冒红光,纷纷叫嚣着要出价买这女子一夜。
领路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走起路来弱柳扶风,身上散发着一种菊花的清香,淡雅清新,闻着很舒适,叶云暗自吐槽,果然,电视剧里肥胖大妈造型的老鸨都是骗人的,也是,能做老鸨的基本都是在青楼里做了一辈子的女人,年老色衰没生意后就会选择转行做老鸨,毕竟能嫁入豪门做小妾或是找个老实人嫁了的少之又少,所以美了一辈子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变成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