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贵人钟氏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因着是初见皇上,为了不落人口舌,行了大礼。
“你来。”皇上低头未瞅仪姐儿,言道。
“跟朕下一盘棋吧。”皇上指着棋盘,上面是还未下完的残棋:“你来看看。”
仪姐儿站着俯身瞧着,大概皇上看着别扭,便道:“坐下罢,这里没有旁人,就别拘着了。”
仪姐儿依言坐下,皇上看着那伊人撇眉:“怎么,不会吗?”
“会,嫔妾只是好奇,为何会没人陪皇上下棋?”仪姐儿言道。
“这话怎么说?”皇上又言。
“是嫔妾揣度,进来看皇上一人两子般下着,所以才做此猜想。”仪姐儿规规矩矩的言道。
“你倒聪明。”皇上缓了缓又言道:“七弟不喜这些,老十三又四处游玩,半年也回来不了几次,他倒是称得上闲散王爷。”
“那皇上又怎知嫔妾会这博弈?”仪姐儿问道。
“两天前朕去薛贵人宫中,她提起了你。薛贵人下棋精湛,朕有时都会输在她手里,而她,却对你另眼相看,想来你也不在她之下。”皇上言道。
“皇上谬赞。只不过嫔妾的棋艺与薛姐姐相较,还是差了许多。”
“不怕。开始吧。”皇帝言道。
话音刚落,只见仪姐儿起身行了个礼,遂道:“嫔妾陋艺恐污了圣眼,但能解帝之乐,嫔妾不胜荣幸。”言罢,便乖巧落座。
仪姐儿认真的望向棋局,好在自己母家曾请教书师傅,故自个儿对对弈倒也颇懂。落子,言道:“皇上,该您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仪姐儿就输了,不过她望着眼前如孩童放声大笑的皇上,仪姐儿恍了神色。没曾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君王,私底下也有这样的一面。
“嫔妾恭喜皇上。”仪姐儿莞尔一笑,后温柔言道:“皇帝棋艺精湛,嫔妾甘拜下风。”
“行了,朕可不喜欢听那些恭维的话去。”皇帝言罢抬头看了看仪姐儿:“你与昭贵妃长得倒有几分相似。美则美矣,可与贵妃相比,还是稚嫩了许多。”
“嫔妾怎敢与贵妃娘娘相较。”仪姐儿闻言,低头言道。
是夜。仪姐儿躺在床上,微微有些脸红,在烛光衬托下让人垂涎欲滴,眸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柔弱和娇媚,灵动的双眼在眼波流转。今夜侍寝亦是上上大喜,但仪姐儿心中却有些彷徨。遂,仪姐儿转头看着皇帝熟睡的俊颜,轻轻下地剪下烛心,合上窗子坐至床边赏着明月。
晨起,一早起来仪姐儿身边便空空的,听宫女说皇上一大早便去上朝了。自个儿也不好在养心殿停留过长,便急忙梳洗打扮后回了她的听雨斋。
听雨斋内。
“这素日里从鹂都默默无闻,昨儿个倒是会说话。”
“那是她在邀买人心,奴婢看她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旁的大宫女瓷鹊撅嘴道。
“主儿,瓷鹊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个从鹂是该防着,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素鹃接着瓷鹊的话道。
“但愿是我多心了罢。”仪姐儿撇眉小声言道。
这时从鹂走进来,俏声道:“主儿,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新衣裳,奴婢给您拿来了,主儿快换上让奴婢们一饱眼福罢。”
仪姐儿向来对下人是极好的,纵然自个儿有些不愿麻烦,但还是依着那从鹂的话穿上了那新裁制的兰华锦,仪姐儿对着青铜圆镜照着,且听着从鹂曼声道:“主儿穿上真好看,若是在阳光下走着,想必定会更加好看。”
瓷鹊素来看不惯从鹂这般谄媚的模样,便急声道:“咱们主儿那是得皇上宠爱才赏赐的这华贵衣料,皇上那是怕咱们主儿的衣裳不够穿,所以才宠着娇着去。再者,主儿天生丽质,你的意思难道是只有主儿精心打扮后才能艳压群芳吗?”
“主儿,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主儿……主儿若是打扮的漂亮,那就会更美了。”从鹂转头对着仪姐儿言道。那小丫头显然是被吓着了,结结巴巴说着。
“好了。你们别说了,都消停些吧。”仪姐儿言罢,看向从鹂:“你先下去吧。”
待从鹂走后,仪姐儿才言道:“瓷鹊,你越距了。我知道你们防着从鹂,是为了我好,可你也不能这般直当的说出来,怕是伤了她的心了。”
“主儿。”瓷鹊有些不服。后一旁的素鹃对瓷鹊使了使眼色,瓷鹊才屈屈膝,言道:“是,奴婢知道了。”
而门外,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颤抖着,是那从鹂,只见她的脸颊上默默留下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