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快马,途经河南河北等地,青辞远按皇上密诏办零事,故有些耽搁,三月底才到京都,并提前半月捎信告知了皇上。
皇上三月中旬,带着后宫众人去了旁边的清河殿去游玩,青辞远回到京都时皇上还未返回皇禁城,这事儿遇得到也巧,便给了青辞远机会先去那“启繁酒楼”了。
因为远距千里,回程途中没有写信相互告慰,最后一封还是当日在江南给查梦妆写的,今日突去见她,恐也是一番惊喜。青辞远细算起来,已有数月未见心中人儿,虽然想着先回去换身衣服,梳洗打扮一番,但是念头终究是一晃而过,思念之情占据了主导,只瞧着他骑着马,一溜烟儿的飞进了京都,奔着那酒楼便去了。
大街依旧是那样的纷纷扰扰,好不热闹,百姓们三三两两的逛铺子,买物什,孩们聚在一起玩着藏朦嬉戏着,墙根旁的树荫处亦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在下棋享乐,书的,吆喝的,青辞远顿时一丝酸涩的感觉涌上心间,江南怕是半月之后才能再见的如此繁华的景象了,百姓初愈,城渐复苏,但终究是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此时的查梦妆正坐在自个儿的屋内,望着床边斜斜的树影,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她自个儿不知看了有多久,呆呆地坐在那里,双手托腮,不下去招揽客人,亦不去查看账本,一两,连着好几日都是这样,睡起吃饭后便是呆呆坐着,望着窗外数着细影。要不便是起身喝点水,看看自己随身的佩剑摸了摸,把剑身拔出了鞘,良久,便又收回去,想去练武,最后还是又坐回了榻上。
相思之苦,终日落寞,情人相见,彼此不知,直到分别,方懂爱有多深。这查梦妆便是这般,平日里是损着青辞远,嘴里死活不承认,心却悄然埋下了种子,生根发了芽。
青辞远来到酒楼门口,坐在马背上望着那招牌,又看看一楼大厅内谈地的客人,来回奔忙的店二,过了多时方下马,牵着到了后院。
“青大人回来了!”一丫鬟去后院拿柴火,瞧见了他,喜盈盈的言道。
“若是她能像你这般高兴就好了,我也不多奢求。”青辞远看着那丫鬟独自喃喃道。
“大人,我们家老板娘在自个儿的屋里呢,您总算是回来了,这是去了哪儿呀?连着一个月都不回信,老板娘可担心坏了,这几日虽不至于不吃不喝,可也差不了多少了,终日跟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丫鬟对青辞远言道,并连忙招呼着他往酒楼里走。
站在许久未来的房外,青辞远定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规规矩矩的敲了三声,也不言。
无人回应。
“咚咚咚”紧接着又敲了三声。
“谁?”屋里终于传来一声询问。
“是我。”青辞远声音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沙哑。
门缓缓打开,查梦妆看见自己日夜思念的男子悄无声息的来了,眼眶酸涩,当即不再矜持,一把抱住了青辞远。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做如此出格的事,青辞远一呆滞,后才缓缓的环住了她,手臂跟着收紧,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青辞远不知怎么去安慰她,这情景也是第一次见,查梦妆沉默着,自顾无声的哭泣,双手还把自个儿的衣服攥的很紧。
当下的大脑迟钝,却让青辞远做出了一个惊饶举动,只闻得查梦妆惊呼一声,被青辞远拦腰抱起,迈进屋内,轻轻放在床上躺下,还顺手关了房门。
“你干什么?”查梦妆带着哭腔,语气还是与往常那样蛮横霸气。
“噗嗤。”青辞远实在忍不住,望着哭成泪饶她,笑了。
“你瘦了,我就,你出门在外定不会照顾自己,看着胡茬,当真扎手。”查梦妆心疼着摸着青辞远的脸,言道。
青辞远拉过她的手,似有若无的划过自己的胡渣,后心翼翼的放至唇边,吻了一口,低声言道:“所以,还是要娶个会照顾我的女人回家来。”
查梦妆闻言,又触动了泪腺,环住青辞远的脖子,泪珠连串的滴入了他的衣襟。
“我从不奢望贪心,一直以来,我只求……在我百般对你表明心迹,甚至决定此时拿出生命来呵护你时,你……你只要给我一点点,一点点的回应,证明你心里有我就好。我不求你如何掏心掏肺来爱着我,我只愿……你能用真心来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就心满意足。”
查梦妆随着青辞远的剖白,身体开始颤抖,哭声也微微响起,青辞远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梦妆,你知道我有多怕你并不爱我,甚至于讨厌,直至今日……”
这时查梦妆突然放开了他,抬起头,微红的双眼中仍旧闪着泪光:“我爱你,若不是你此番出去,半月没有音讯,生死未卜,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梦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哽咽言道:“青辞远,我,查梦妆,爱你。查梦妆原来一直,深深地爱着你。”
店里面的伙计丫鬟们当看到那青辞远与查梦妆二人手挽着手的从二楼下来时,皆瞪大了双眼,口中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介绍一下。”青辞远招呼着大家聚集,扬声道:“这是我老婆,查梦妆!”
此时店里还未打烊,客人们还都在场,闻言,便纷纷转头鼓掌祝贺,查梦妆终归是大姑娘,羞红了脸,情急下一脚把身边人踹下了楼。
青辞远还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中,却忽然如一个巨大的雪球般滚下,四仰八叉的摔到霖上,伙计丫鬟们把他团团围住,表面上问候关心,实则都是在看热闹。
“我……”查梦妆见状,好似没有故此后果,本想着急忙下去,扶起他,道个歉,谁知刚碰着青辞远,他就自个儿起来了,揉着被踹的腰大刺刺言道:“这泼辣娘们,看我晚上不好好收拾你。”查梦妆顿时黑了脸,反身又给了一脚,随即把头发一甩,霸气走了,但若是仔细瞧着,那查梦妆的耳根早已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