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恭喜玉婕妤,恭喜礼婕妤。”充贵人兰氏庆贺道。
皇上拍拍手,杨公公点头,拿着拂尘一挥,高声言道:“上膳!”
宫女儿捧着食盒鱼贯而入,将那一道道精致的菜摆在了众嫔妃的面前。恂嫔见那些菜甚是可口,便拿起筷子多吃了几下。
一旁的显嫔看到,讽刺:“哟,没想到这恂嫔饭量竟如此之大,今我算是开了眼。”
恂嫔闻言有些尴尬,默默的把筷子放回了盘上。坐在钟宝仪后方的定嫔朝着前头看了一眼:“显嫔倒是没动过几口,怎么,是皇上准备的御膳不合你的胃口?还是觉着自己太胖,想要瘦上几斤去?”
充贵人听到定嫔此言“噗嗤”一笑,接话道:“果真是呢,经定嫔姐姐一,瞧这显嫔真是圆润了些许。”
“充贵人往日没有什么话,今日倒是跟着定嫔一样疯魔,怪不得一宫的姐妹格外的亲,怎么定嫔晋了位分,却不给你这位姐妹分一杯羹呢?”显嫔不恼,回怼道。
“别是一宫的姐妹了,就是我也收到了定嫔的礼物,依稀记得好像是一屏风,上面画有点点墨梅十分应景。”恬容华言道。
“上次我记得差人给显嫔送过去了一盅香片,不知妹妹是忘记了,还是不心被下人给丢掉,没有告诉你去?”定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言道。
“哪里是被人丢了去,定嫔姐姐赠送给姐妹们的都是好东西,想必是下人藏着掖着,自个儿收了,看不起她们的这位主儿,没有告诉罢。”恬容华与定嫔一唱一和,狠狠地打了显嫔的脸。
显嫔脸色青白,不再言语,那香片自个儿是确然收到了,只是因瞧不起定嫔,就叫人收取去了仓库,现下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呢,若是恬容华现在让自己找见,那可就难办了,位高一级压死人,李文懿不是不懂。
就在歌舞响起,一伊人姗姗走来,为大家跳了一曲水袖,昭德贵妃带头鼓起了掌,皇上定睛一看,是柳成姣。倒也真难为她,刚刚生了三公主,如今儿出了月子便为了重回盛宠再练舞技。
一曲毕,玉婕妤张口嘲讽:“这信贵人舞姿翩跹,比那南府的舞姬都跳的好呢。”
“皇上,臣妾从未看过那南府舞姬,不如就让她现在前来跟咱们的信贵人比上一比如何?也是看今日高兴。”华昭仪煽风点火道。
皇上未言,听得玉婕妤:“今日庆贺新年,莫要扫了大家的兴不是?这信贵人能为大家跳舞祝乐也是她的荣幸。”
“哀家也想乐上一乐,昭仪的提意不错。”太后言道。
信贵人用拒绝的眼神望着皇上,皇上仿佛是没有看见,不好拂了太后:“那便叫她过来吧。”
璟谦夫人趁着人多杂乱偷偷的给礼婕妤递了个眼神,礼婕妤便与皇上轻轻道:“皇上,嫔妾刚刚喝了些酒,现在兴许是醉了,想出去溜个弯,透透气。”
皇上继续看着那歌舞,随便朝礼婕妤挥挥手,兰越屈膝退下。与此同时,永容华也离了场,而这一幕恰恰错过了让薛世颦看到那南府舞姬的出场。
“主儿,一路保重。”双鹛紧紧抓着自家姐的手,又细细叮嘱一番:“主儿,此次出逃不成功,便成仁,既是为了主儿的爱情,奴婢也要拼一把去,放心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主儿该用的穿戴的连盘缠都放在这包裹里,想来谢大将军也已准备了行当,奴婢线下最不放心的就是一会儿出宫门了,句不好听的话,若是万一万一被发现,主儿一定要一口咬定是奴婢干的,您全然不知道,一定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奴婢的头上来,才好保主儿一条命。”
“你为我出生入死,如此尽忠,我怎能忘恩负义?”永容华一把抱住了双鹛,满脸皆是泪痕。其实颦姐儿不是没想过把这丫头一起带出宫去,只是因为目标变大,实在不安全,而是如果自己被发现,也好她不知情,饶她一条命去,又怎会听她的话?
三推四劝的才把永容华送走,双鹛立即转身跑回了永和宫,在柴房里偷摸换上了一套太监服,溜到宫门,想看着自家主儿安安全全的出去。
这边永容华来到了与礼婕妤会合之处,她二人没有多些什么话,许是因为紧张,直接就跟着璟谦夫人所派的人一路绕道走了,弯弯曲曲,顺着冷宫的方向,在冷宫处,那男子寻了一偏僻的屋子,让她二人进去换了便服,永容华身穿京都百姓服饰,礼婕妤则是扮作宫女的样子,后钻了一条地洞,直接来到了宫门口。
那男子示意让永容华钻进事先准备好的木箱子,这时礼婕妤一把抓住她,在她耳边了四个字“万事心”。太监们把那木箱放上了马车,礼婕妤则假装是随行的宫女跟在后头慢慢走向了宫门口。
礼婕妤内衫早已浑身湿透,即便是冬日里,由于太过紧张,脸红扑颇,走路都快有些僵住了。
到宫门口被那检查的侍卫拦下:“请出示令牌。”
那马夫把礼婕妤事先给他的出宫令牌展示了一下,侍卫极其认真的看了看那令牌的真假后,突然要马车上所有的人下来。
“照流程要进行验货,还请你们配合。”言罢,那侍卫先围着马车转了一圈,问一旁的太监:“这木箱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他还上前敲了敲。
后面的礼婕妤顿时吓得手心出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摔了去。侍卫大哥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看了一眼,那管事的太监机灵,直接对礼婕妤呵斥:“你这丫头,连站都站不稳了吗?若不是看在今皇上家宴喜庆,咱家定在这里当众罚你。”
礼婕妤也配合着那太监演戏,“扑通”一声跪下,连忙求饶:“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奴婢吧,今儿个家宴,奴婢还想等着赶快忙完任务,回去好找姑姑讨点吃的呢。”
太监嗤笑一声:“原来你这丫头是饿坏了呀,身上没有劲儿?那也得给咱家忍着!”
礼婕妤连声道“是”,站在一旁,不敢动了。
那侍卫看了这一出戏后,居然还没有忘记自个儿的本职,转头又问道:“这木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那太监谄媚一笑:“今儿个过年,侍卫大哥您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走近那侍卫低声道:“都是见不得饶东西,咱等着出去换了钱,侍卫大哥应该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