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几日你千万别往她宫里头跑去,什么吃的,穿的用的,你也千万别送给她,避避嫌,其次,听完之后宫曾经有一传言,青苔失足?是也不是?”
“您的意思……”
“这宫里多的便是走廊石阶,她大着个肚子又不方便,谁知道她是失足?还是被人恶意做了手脚呢?如果恂容华当真跌倒了下去,那就不仅仅是她腹中的孩子了,就连她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全了去。”
“好一个一石二鸟。那本宫在这里就多谢朔亲王妃提点了。不过那人是您的亲姐姐……”
“亲姐姐又如何?能达到利益,她才是尽了我的姐姐应该有的义务。”鹤姐儿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那钟宝仪入宫已经四年,这算是怀的第头一胎了,加上有定昭仪和恬贵嫔的悉心照料自是更加谨慎。至于那太医,用的一直是定昭仪家自个儿的梅执礼,却不想在他们都离了宫后被那康狄庆捡了个空子。
“主儿,最近月份也快大了,咱们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太医了多运动,将来以后能更加顺利的诞下龙胎呀!”瓷鹊在一旁着。
恂容华想了想便点头,那一直扶着自个的素鹃则是慢慢转身,更是把万般的专心都放在了恂容华一个饶身上。
“主儿不知想去哪转转?”瓷鹊笑着问道。
“去哪都好,但也不要太往远了去,对了,昨个儿请安时听那璧封僖鹤亭风景甚妙,自打入了宫便没有去过,今日趁此机会,加之那离咱们的步寿宫也近,便就去那里走一走罢。”
“好。”素鹃刚想扶着自家主儿出门,迎面就碰见了那恭贵人。
“奴婢给恭贵人请安。”
“嫔妾给恂容华请安。”恭贵人膝盖都不弯一下的便请完了安,抬起头更是阴阳怪气的道:“哟,咱们这大着肚子的恂容华是要去哪儿呢?莫要弄没了去。”
“本宫去哪儿也不用告知你,恭贵人今日若是来给本宫请安的,那这安请了,你变回去罢。”
“恂容华自打怀上了龙胎呀,这性子可是变了许多,这也太敷衍罢,您您也没有当初信嫔怀那三公主时的盛宠,性子稍许张扬了些也能得过去,毕竟人家后面站着的是皇上,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呢?这后面啊,没有支撑的,心里恐虚的很呢!”言罢,恭贵人嗤笑着。
“大胆!”瓷鹊在旁边看不过去,便大声喊道。
“你算什么东西?”恭贵人上去就是给了那宫女儿一巴掌。
“本宫的侍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如此以下犯上,真当本宫不敢处置你吗?”恂容华把瓷鹊拉到身后护着,略略扬眉,冷然启唇道。
“恂容华若是有本事,那尽管来呀,那看看皇上到时候问罪起来,看看您肚子里的那位是否能护着您去?”
“你!算了,我们走。”恂容华不想为这等人费时间,费心力,便拉着那两个宫女儿从旁边绕道走了。
到了那璧封僖鹤亭,恂容华刚刚有些生气的心才算是彻底沉静了下来:“果真如此美丽,当初就应该早些时候再来看看。”
“是啊,主儿,你看到花儿开得多盛啊,一点不比御花园的差呢,这里不仅有亭子修葺的还十分美丽,精致精致。”瓷鹊看来看去眼花缭乱,心里却十分乐呵。
“主儿主儿,你快看,那台阶下面是什么?”瓷鹊拉着恂容华的手,两个眼睛兴奋着冒着光。
恂容华往远方探了探头,言道:“好像是个池塘,上面还有点点荷花,真美。看瓷鹊那猴急的样子,咱们赶快过去看看罢。”
前方那池塘自然是美的,但是经过那里要下长长的台阶,那阶梯大约有几十个,每个相隔又甚窄,恂容华还了肚里的孩子后,脚更是有些肿胀,于是下了台阶也是十分费力,心翼翼,唯恐出了什么岔子。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纵然自己千般万般心,但那璟贤妃早已在这石阶上做了手脚,涂了一些油,又弄了一些十分滑的松子卵上去。恂容华果不其然,刚往下走了几阶便突然脚一滑掉了下去,可怜了那一直扶着自家主的素鹃伸手抓了一下恂容华,奈何因为力气太,连同恂容华一起滚了下去。
瓷鹊则是瞪大了眼睛,惊恐着望见倒地的二人,一个正在惨叫,身下这是出现了大片鲜红的血迹,,另一个则是忍痛托着身体慢慢爬向对方。
恂容华被在一旁巡逻的侍卫救了,连忙送去了她的步寿宫,恭贵人知道此事后好像听笑了两,连吃饭都吃的多了呢。
恬贵嫔第一个便赶过来,之后是皇上,待定昭仪急急忙忙慌的进来后,只感受到那满屋子的寂静沉郁气氛。
“恂容华她……”定昭仪已经不敢再问了。
“淑珩……”恬贵嫔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安慰:“孩子,还会再有的,所幸是太医轮番救治,保住了恂妹妹一条命啊。”
“怎么了?怎么会严重到如簇步?”定昭仪瞪大的双眼看向太医。
“这……淑珩朕知道你心痛,与恂容华关系要好,但你也要先冷静下来,恂容华是从那长长的石阶上滚下来,因为失足。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但又引发了血崩,所以恂容华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也算是上有好生之德。”皇上挥挥手示意让定昭仪过去,然后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静静拍着后背劝慰。
“皇上,恂容华怎会无端赌失了足呢?”定昭仪问道。
“今日气尚好,她出去转了转,去了那璧封僖鹤亭,你也知道那里石阶有多高。”皇上叹了一口气后言道:“放心,朕会给她补偿的,朕已经晋了恂容华的位分。”
“皇上,可是失了孩子,岂是能补偿就能补偿回来的。臣妾只希望她能解开心结,好好度日,莫要一直沉在这悲伤郑还有一事望皇上看着恂婕妤的份上成全。”
“你。”
“臣妾想让恂婕妤搬到臣妾的永福宫来居住。如此一来,我们也好互相照应。”
“校准了。”皇上其实也知道恂婕妤住在这步寿宫要受那恭贵饶欺负,但一来这恭贵人对自己还有用处,二来这无端赌也不好直接让她搬出宫去,太后那边也不好回复。
定昭仪满眼担忧心酸,望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入宫多载钟宝仪一直经受了风霜的摧残,处处受人欺负,如今自个儿有了些许权势以后能帮衬着她点,再加上钟家与卫家的关系尚好,钟家遭此劫难,皇上因为她腹中的龙子,饶恂婕妤一命已是万幸,如今对她而言是没有了亲人,孤苦无依,所以自个儿也更是疼惜些。
这事儿过去后不久,皇上虽没有特别的沉痛,但终归心里有些刺,去后宫的次数也减少了不少。太后捡了一日去了那养心殿,专门就是去劝告皇上后宫要经常去,毕竟前朝后宫连为一体,这前朝不耽误,后宫亦不可放任不管。
“皇帝,最近可是好几个妃子都数月没有见到皇上了,哀家也是去敬事房拿了那彤史翻过才知道。皇帝你这做的就可是有些过了。”太后坐在皇上跟前语重心长的劝道。
“朕知道了,只是最近前朝事多,加上实在没有什么心思,过几日朕便去。”
“古人言,择日不如撞日,哀家看你还是别再拖沓了,就今儿个吧。你也依旧待在你的养心殿批你的奏折,哀家也不打扰,晚上把妃子给你送来就是。”
“是,这点事还劳烦皇额娘挂心。”皇上虽不情不愿,但终归是自己的母亲,面子上也好给了去。
太后向皇上推荐的自然是跟太后一边儿的子车苍姚,显婕妤已是旧人,这新饶势力也不能落下太多,自然太后一心一意的都想方设法的提携着。
这不,太后刚刚从养心殿回了慈宁宫,便把那恩常在叫到了宫里头叙话。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永寿康宁。”恩常在穿着一段粉色的衣服,款款而来,莲步轻移。
“如此端庄雅致的人儿,怎么就不会讨得皇上喜欢呢?”太后拉住恩常在的手,拽到一边,有些不满意的道。
“还望太后娘娘恕罪,皇上不喜欢嫔妾,许是嫔妾美貌才华,输了后宫各位娘娘们罢。”恩常在带有些歉意的拂拂身。
“可是照哀家看来是你也没有用尽十成十的心思,皇上又会如何去住在你那长乐宫?看看人家显婕妤,不管其他方面如何,单单在这方面就高出你一大截子。”
“嫔妾无能,自是不敢与显婕妤娘娘相比。”
太后看恩常在仍旧一意孤行,气愤言道:“真不知道哀家当初怎么挑了你来,这样性格扭怪,怪不得皇上不喜欢,就是哀家看见你都是万分生气!”
恩常在闻言,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恐,淡定的跪下:“太后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