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头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当真是让本宫嗤笑了去。”皇后娘娘看看她那神色怪异,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走吧,咱们出去就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本宫可不担心你的身子,而是怕你在这呆着,真真是吵了我的儿子的耳朵。”
显婕妤跟在皇后的身后,慢慢朝门外走去:“皇后娘娘一贯是刀子嘴豆腐心,嫔妾都知道,这关心呀,嫔妾收下了。”
“吧,到底什么事情?赶快完,赶快回去。”皇后在门外的亭子里坐下急忙言道。
“嫔妾知道皇后娘娘担忧二皇子,可这一点时辰也不是皇后娘娘就能左右那孩子的病情的,现在娘娘最重要的还是冷静下来听听嫔妾这段话吧。”
“。”皇后依然是冷冷的。
“皇后娘娘,您现在一心都在二皇子身上。想必其他的消息也不太知道,那边永和宫如此大肆庆贺,什么定昭仪哦,不对,刚刚进封了,现在他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定妃娘娘。”
“定妃?她生了?”
“是啊,生了呢,而且还是个双生子。皇上高心不得了,且那公主啊,还是定妃亲自亲口选的名。”
“后宫嫔妃怎能有资格给皇嗣赐名?”皇后这下抬了头,眉头紧锁。
“那可是皇上的恩典啊,人家如今又有孩子,如今都三个了吧?膝下围绕,再加上皇上的盛宠如日中啊,这后宫妃嫔哪个不是上赶着去巴结永福宫?她们倒不像嫔妾,都忘了前来拜见皇后娘娘,您顺便瞧一瞧咱们大蔺唯一的嫡子。”显婕妤倒是个会的主,在最后两个字上还加重了语气。
“本宫看,你是心中酸的很吧?所以才来本宫这冷清的永和宫瞧着。”
“连皇后娘娘自个儿都承认您这宫里冷清,那寻常旁的嫔妃岂不更是见风使舵?要我啊,皇后娘娘,您可是六宫之主,怎能沦落至此,嫔妾都替您焦心。”
“大胆!”皇后听这话突然来了怒气,使劲的拍了一下那桌子。
“还情皇后娘娘消气。”显婕妤慢慢走近皇后在她身边坐下,在外人看来是十分亲切的耳语:“皇后娘娘,您也不想想为何永福宫两个孩子呱呱坠地,您这边儿就出现了这等情况?同一时辰嫔妾倒不敢,但是至少是同一,再了,咱们这宫中大多也都知道定妃的预产期,这可是明明提前了半个月啊。”
“谁这宫中大半都知道本宫便不似清楚,你提前了半个月,那本宫怎么记着就是今呢?”
“皇后娘娘您就别再自欺欺人了,方才嫔妾把那生子的消息一告诉您,看您那惊讶的表情就都知道了,嫔妾也不蠢笨,再您执掌六宫,知道这些都是本分问题,皇后娘娘可不想让外人去您失了责罢?”
“你今日来这些话做什么?本宫倒是直言直语,你休想挑拨离间!”
“皇后娘娘当真是误会嫔妾了,嫔妾都是好心来提醒一番,可别晚了才后悔莫及。”
“出去!现在!这永和宫不欢迎你!”皇后娘娘终于忍无可忍,叫了旁边的太监赶快把那碍眼的显婕妤丢出宫去。
本来经过李文懿这么一,效果并没有那么大,只是让皇后娘娘心中难受了一番,之后便如那过眼云烟忘却了。可直到四后……余太医突然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那二皇子嘴角抽搐,显然是不好了,这也不是突如其来的,之前便情况急转骤下,也当真是让皇后娘娘慌了心神,日夜难眠。
不佑,那唯一的嫡子蔺时沅,就在一个晚上悄悄了无声息,没有了鼻息。第二日通报的时候,皇后一下就晕倒在地,到了下午才醒过来,便拖着那疲惫的身子直接跑去养心殿去哭喊,没想到那杨公公却以皇上有了国事为由拒绝了她,其实皇上是心中悲痛不想看见皇后娘娘,不然只是徒增伤悲而已。
“主儿,既然皇上不见,咱们就先回去吧。皇上也是忧心国事,咱们过些日子再来,您看您身子也疲惫不堪。还是回去先休息一下为好。”
皇后娘娘只得是一个劲儿的哭,最后没了力气,还是被那宫女儿架着走了回去,途经那兴庆宫,却看见璟贤妃站在门口,好像就是在等皇后娘娘来一般。
果真,皇后娘娘正巧腿脚无力,一个趔阻,那璟贤妃倒是个会看做事的,连忙叫身旁的婢女把皇后娘娘扶进了兴庆宫,随后又让婢女们烧了些热水给皇后擦擦脸,又倒了一杯温茶,转身挥了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了。
“皇后娘娘如此劳心劳力,知道您悲伤不已,但也要以自己身体为重,莫要让其他人趁此机会得意了一把,把您从这位置拽下来,有了可乘之机。”
“你这话……本宫怎么觉着的倒是你自个儿?”
“皇后娘娘,您就不要欺骗自己的心了,其实已经都明白臣妾到底的是谁?”
“当初本宫被选为新后,就属你竞争最大,那本宫不疑心你,那疑心谁?”
“原来如此,皇后娘娘竟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您以为皇上当初直接就选了您为皇后吗?”
皇后闻言,瞪大了双眼,一手急忙抓住璟贤妃的胳膊:“你知道些什么?”
“臣妾知道的很多很多,当初太后执意要从显婕妤和恩嫔中选一位贤良淑德的,而皇上那边列下的新后人选则是显婕妤,玉妃和……定妃。皇后娘娘定会吃惊,皇上竟然没有把我放到这其中,其实啊,我在皇上心里早已没有了位置,皇后娘娘也不必如此忌惮我。皇上那日还单独把定妃招到了养心殿去,好巧不巧,那旁边值班的太监漏了嘴给我听了去,皇上本是属意要把后位是给定妃,是人家不要了才举荐了您,而且还不是皇上自个儿想的,句不好听的,皇上心里的人选压根就没您。”
“胡!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本宫怎会信你?”
“早就料到皇后娘娘不相信,您大可问问那在值班的那些宫女太监,他们都听到了。”
“不可能,本宫根本不会信你,本宫要回宫了。”言罢,皇后娘娘欲要起身,却又被璟贤妃给按住。
“定妃的孩子,现在一个个的都十分健康,而他们,克死了您的二皇子啊!难道皇后娘娘一点也不想为您的孩子报仇吗?原来母子如此情薄,我本来还想看看二皇子长大后的样子,却世事无常啊!”璟贤妃叹了一口气,也走到窗外望着外面,看不清神色到底在思索什么。
“时沅……”皇后就想起了她那个可怜的孩儿,顿时泪如雨下。
璟贤妃猛地一转身,快步走到皇后躺着的床边,俯下身子轻轻言道:“皇后娘娘,您……就不恨吗?皇上刚才召见了您吗?想必是没有,您对皇上来不过是棋子附属品,怎样都没人在意。您的二皇子走了都这么些了,那定妃也没有前来看过,日日都在跟她的孩子玩闹。虽皇上下旨不让定妃过来,但那些所谓的身子不适都是给外人看的,至于真的为什么,皇后娘娘您应当明白,毕竟这休祲是不能往一块儿的。”
“姜宁羡!本宫不许你如此本宫的孩子!”皇后怒目圆睁,第一次露出如此恶狠狠的样子。
“臣妾哪儿是自己言,明明是把皇上的心意摆在明面上给您看看。皇后娘娘您就好好休息着罢,本宫就先出去,等您休息好了再回娘娘那永和宫不迟。”言罢,璟贤妃便一转身直接出了门去。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您瞒的臣妾好苦啊!”皇后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块布子展开,原来是那二皇子时候的肚兜:“时沅……娘好想你……好想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娘不要什么皇后了,不要你努力学功课当什么太子了,只要开心,只要……咱们娘俩在一起,就好。”
翌日,皇上终于把皇后叫到了养心殿中,本来准备好了一大番安慰的词,奈何看着自个儿皇后进来竟无半分悲赡神色,直直的跪下就开始罗列定妃的罪行,没想到竟然胡诌了一个什么克子?当真是让皇上怒发冲冠。
“皇后,朕知道你失去爱子,心中痛苦,但也不能如此疯魔!平白无故的泼了定妃一身的脏水。”皇上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皇后,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平白无故?皇上可当真敢!臣妾斗胆,请问当初皇上难道不是意在立定妃为后,那为何又会给了臣妾?皇上每日每夜都心心念念着你的淑珩,何曾还记得臣妾的闺名?你怕把定妃推在风口浪尖,怕她成为后妃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便把臣妾当做棋子,不顾一切的扔了上去?也真是愚昧,臣妾竟还沉浸在皇上给予的无限恩宠之中,没想到全是泡沫!全是幻想!”皇后在养心殿里面大喊大叫,哭着嘶吼。出入潜邸,至今多年,换来的竟是一片冷漠,为此也不得不为皇后感到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