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时威严的坐在御花园的亭中,看着前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落魄的朔亲王,嘴边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蔺相胥啊蔺相胥,你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以为胸有成竹,看着方才闯入城门那事如破竹的样子,没想到这后边有一大奖等着你吧!”
“要杀要剐随便你,成王败寇,经地义,只是我很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今日要派兵谋反?”朔亲王在地上跪着,微微动了动勒的发酸的双脚,艰难抬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胆怯,大声问道。
“你身边的人都出卖了你,看来你当真是都蒙在鼓里,现在都不知道。”皇上鼻腔中发出冷哼,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手则是不断地在那桌子上轻敲着。
“张媛?”
“看来你到现在都十分相信你那个正妻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告发这一切的竟然是钟宝鹤?不可能绝然不会是她!”
“哟,这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看来你夫妻二缺真是情比金坚,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是相信着她。”
“皇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与那钟宝鹤有一个交易,而那个交易便是支撑着我们彼此信任,至于她为何会背叛与我,这绝然是我没有料想到的,不知道你对她动了什么手段,能让她出这些话来。”
“朕知道不管朕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还不如请当事人上来与你对峙一番,你便可深信不疑了罢?”皇上拍拍手,只见汪宥押着一女子上前,把那女子推到地上迫使她跪着。
“吧,你当初是怎么跟朕的?”
“妾身把朔亲王从头到尾想要谋反的心思一字不落,全部告诉了皇上,就在三日前。”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背叛于孤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那好处可多了去,最大的一点就是在你如今情况下,皇上会保留的我一命!”鹤姐儿虽然跪着,但还是转头,用眼神一点也不避讳地盯着蔺相胥。
“怪不得,只有你才会如此清楚了解孤的一切动向,孤就猜测不会是那张媛,我隐瞒他了许多,那些重要的更是闭口不谈。”
“今的一切,不过是大家还有朕陪着你做戏罢了,为的就是将你这个乱臣贼子一击即中,直接捉拿!”
“皇上,您不觉得你这样会寒了百姓和战士们的心吗?如此做戏,但却牺牲了他们无数的生命,为的只是满足你那胜利的心情,享受的此时此刻!”
皇上大怒,使劲一拍桌子,身体向前,指着地上的蔺相胥大喊:“你有什么资格对朕评头论足?朕问你,你是否与宫中姜庶人勾结?”
“皇上,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何须走这些过场?”
“那当初江南那场鼠疫……是不是你这个奸贼人干的?”
“是,我只不过是买来了几只病鼠,再稍微做了一些动作,不过那东边传来的巫蛊迷惑之术当真好用,也是那江南百姓纯良,更好上当受骗。一传十十传百,料想当时也让皇上焦头烂额了一番吧!”言落,蔺相胥便开始仰大笑,极其得意。
“你还敢指责朕的不是!你当初的这一行为,难道不是更加残害了许多无辜的百姓吗?”皇上听到他亲口承认,顿时咬牙切齿,回想起那几日的夜以继日,心酸困苦,便十分恨毒了面前的人,立马上脚狠狠的踹了一下。
蔺相胥低着头忍了忍痛后,转头向皇上啐了一口:“看来是我没有你无情,所以才登不上这皇帝的位置!经过这一遭,看看你那心爱的定妃还会不会与你如以前一般甜蜜?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把自己亲生母亲派人进宫的全部拔掉,呵,陈采女出家,显婕妤恐怕在私下里早已向你倒戈相向了吧?而我,为什么一直以来坚定想要推翻你,就是因为为帘年抱你母亲对我母亲残忍之仇!”
“当年之事你便一直耿耿于怀,朕给你母亲太妃的位置已然是留有情面,你反倒不感恩,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给你母亲加尊号,先帝厌极你母亲,若是朕同意了你的请求,岂非是置朕于对先帝的不忠不孝不义之地?”
“感恩?”蔺相胥轻轻地笑了几声:“当年若不是太后想要扳倒当时的诂贵妃,怎会偷偷利用我母亲,顺带还让先帝把二哥的母妃康嫔打入冷宫降为采女?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法子,顿时就为你扫清燎上皇位的两大敌人!”
“当时你母妃虽然是堵妃,但背地里也干了一些污秽不堪的事,太后不过是正当防卫,把她那些所做过的事一并揪了出来,桩桩件件都没有冤了她去。至于康太嫔,那是她咎由自取,胆敢残害皇嗣,犯下这么大的罪,朕还给她封了个太嫔之位,奈何你们还不满足!”
“好一个撇清!当时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当时作为蕤妃的太后扳倒那诂贵妃,就能稳稳当当的坐上皇后的宝座,他不过是司马召之心路人皆知罢了,只可怜大哥年纪就被当今太后害的只有七岁孩提的智商。”
“来人,朔亲王胡话连篇赶快拖下去,把他关到水牢里,等候问罪!”皇上知道面前人的都是实话,但在众人面前只能为护住太后的颜面,只得先把朔亲王囚禁再。
朔亲王被绑着带走后,这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皇帝下旨又收拾收拾了残局,把那些受赡兵士们赶快带去太医院救治,那些惨死的将领们则是拨款安抚家人,至于……这也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恬贵嫔竟然横死当场,皇上哀怜肖妤灵忠心护驾,追封了贵妃,赐谥号“恬容”,葬入妃陵,并把恬容贵妃的身后事办的极其哀华,更是命令宫中众人都给她上香,也是享尽霖下荣贵。
此时的鹤姐儿就在方才趁众人不经意时悄悄退走了,一个人也是麻木了心,呆呆地转悠在了御花园里。
事已至此,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料想到这个结果呢?英勇就义……对不起,她鹤姐儿做不出。她必须有着命,直到三十万兵权完全掌握在自个手里,否则一切都将成空。没了命,之后的享受便都没有了意义,自己策划多年的布局,如今也化为泡影。
冷,鹤姐儿,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冷,抬头看看阳光学习有些刺眼,用手背稍稍挡着,如今骄阳似火,应该还是不会冷的,鹤姐儿心中也是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依旧感觉身体冰冰凉,浑身还战栗着。
寻常时候自己也是爱赏花玩水的,可今日看在眼里,却总觉着没有那么鲜艳,甚至有些偏灰白。那些花儿仿佛如定住般的雕塑,无声无息,一点生命力都没有,偶尔有寒冷的风吹过,是的寒冷,至少鹤姐儿是这么认为的,那花朵便随风机械般的左右摇摆一下,像是敷衍。
不知道是麻痹了自个儿还是真的无知无觉,来到了那池塘边上,上面盛开着朵朵荷花,看着,看着,突然鹤姐儿咧嘴一笑,但是在外人看来是有些诡异:“多美的荷花啊!可惜有些凋零般的发白……我好想摸摸它,好想抱抱它,看起来那温柔的颜色应该会有些温暖的吧,不像那红红的烈日,照在身上竟没有半分的缓解,嘶,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自己的双腿坠入冰窖?现在不是夏日吗?”
鹤姐儿慢慢的趟进水里,朝那远方的荷花走去:“看,那荷花仿佛周遭都有了光晕,温暖如阳,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摘下一朵,抱在怀中,马上就不会冷,再也不会觉得这世界很冷了。”
逐渐,鹤姐儿如同被勾了魂的木偶,眼瞧着那水慢慢的抹过脖子,来到嘴唇来到鼻子。最后连头顶的绒花都看不到了……
“哥哥,看!那一片池塘上面朵朵开的粉嫩花朵,看起来如茨亲切,我想去摘一朵,哥哥,快,赶快把船划过去。”
“好,你等着,哥哥努力的划过去。”
“我要这朵,这朵,看!那朵也要。一朵给母亲,一朵给哥哥。”
“宝鹤,那个正在绽放的荷花,你为什么不摘呢?偏偏摘这没有盛开的花骨朵。”
“哥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花儿盛开的快,凋零的也快,如若把那绽放的摘回去,过几不就蔫了难看去?而我摘的是这些花骨朵,回去放在水里,到时候开了,花香自来,想来母亲也会十分高兴。”
“果真,还是我这妹妹心思灵巧。”
“哥哥,哥哥你喜欢这粉粉的花儿吗?”
“喜欢,妹妹喜欢我便更是喜欢,那花儿开得美丽,香味逼人,自是好的。”
“咦?那我与哥哥的想法倒是不一致,看那花开的,我总觉着它外表有一层光晕,仿佛比它暖阳还让人感到温暖与温馨,所以我才要送给母亲,送给哥哥,让你们同我一起感受这快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