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M国,昏暗的地下室,冰冷的地板,潮湿的空气,一张巨大的帘幕把里外隔绝,血迹斑斑散发着恶臭。
谁能想到有一个女人已经呆在这里整整四天了,她脸色苍白,眼眶深陷,身上鞭子的痕迹还很明显,可怕的伤痕淌着血水,顺从地跪在污秽的地板上,狼狈丑陋。
男人站在她面前,戴着死神面具露出半张脸,背手而立,一身黑衣彰显着他的淡漠与冷酷,清冷与孤傲。
他戴着黑皮手套,左手握着一柄白色的权杖,一条黑色的毒蛇跃然于上。
白与黑的交融,纯与恶的相遇。
“还没死,很不错。”
男人冰冷的声音经过变音器的掩饰在狭窄的房间里回荡,无喜无怒。
“首领,首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我不该设计她,不该让她去夺‘恶魔之宠’,想要替代她的位置。”
女人疼痛的身体忍不住晃动,在首领面前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慌张地认错求饶。
她意外得知,恶魔之宠的力量强悍无比,让无数妄图得到这股力量的人凄惨死去,那么柒呢。
让柒去偷恶魔之宠,只要她死了,从此以后她就是DK最强的女杀手,组织会对她重用,青眼相待。
冰魄闻到了一股萎靡的香气,看着那枚戒指,那条黑蛇正在用黑漆漆的眼睛瞪着她,细长的舌头在朝她吐吸,仿佛真的有灵魂一样。
冰魄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看来惩罚得还不够。”男人的话语理智而淡然,慢慢悠悠的踱步。
“首领,我没有隐瞒,我私自发布虚假任务,以为借助Ming就万无一失,现在想想简直可笑,没有什么能逃过您的眼睛。”
事情刚露出苗头就已经搜查到她的身上了,亏她以为天衣无缝,她失败的彻彻底底。
冰魄看着男人的皮鞋哭泣,她一想到那些骇人的刑具就胆战心惊。
“冰魄,你放心,我向你保证,Ming不会比你好过。”
这个男人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仅仅是站在你面前,就让人有跪下膜拜的气场。
冰魄痛哭流涕,一颗心脏仿佛已经被千刀万剐,“首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是我害死了柒大人,可是我能做好您身边的一把枪,我会为您尽忠,我会将您奉为神袛,我求您别放弃我,我求您……”
男人缓缓转过身,把十指隐藏在黑皮手套之下,而后黑手套挑起冰魄的下巴,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眸直射灵魂深处。
“冰魄。”
听着男人的话,冰魄身体一颤,心脏仿佛静止不动了。
“你好好休养,我为你准备一场盛宴,我会原谅你,只要,你能活着出来。”男人嘴角赫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原谅你,只要,你能活着出来。”男人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宛如来自地狱阴狠的咒语。
炼狱,这么多年有几个人能从炼狱活着出来?
冰魄用渗着血水的十指死死地揪着男人的裤脚,“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放过我吧!”
男人猛踢了一脚就像踹开什么脏东西,冰魄被踢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咳出一口血。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冰冷的语调也离她越来越远,可是死亡的阴影却离她越来越近。
男人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忘了告诉你,柒,就是从炼狱出来的。”
风,很冷。
夜,还长。
——
“你相信柒已经死了吗?”
“我不相信。”
“恶魔之宠的神秘力量很强大。”
“我亲自调教出来的人怎么会那么弱?”
“尸骨无存才更加可疑,不是吗?”
“她一定还活着,在某个角落等着我。”
犹如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响起,偌大的屋子里昏暗无比,只有一只蜡烛在苦苦燃烧。
男人面前有一个两米高的镜子,扭曲的镜面把屋子里的摆设照的凹凸不平,奇形怪状……
男人就在昏暗的橘色烛光下,与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
不,对他来说,镜子里那是另一个人,是他的朋友——可以倾诉心事的贴心朋友。
黑色手套摸上扭曲的镜面,他神色迷离:
柒,我会找到你,天涯海角,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