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前仇(1 / 1)宅男文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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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吾山的气候比不似畏隹山一带酷寒,此时积雪融化,气温攀升。清晨时分,鸟雀醒来,正在外面叽喳不停。

陈平在武洪清平时居住修炼的石室寻他不着,又往洞外寻去,果然见到林间稀疏晨光之下,一条大汉正在木屋外的空地上演练武艺,不远处还趴着一条黄狗,正盯着其目不转睛,好似看戏一般。

武洪清不似陈平从小便被拜在镇阳子门下,他家世代参军从伍,自小练了一身精湛武艺,各式器械皆纯熟无比,年纪轻轻便罕逢敌手,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他二十六岁之时偶遇镇阳子,见到修士的通天手段,当即心念大动,苦求了数日,非要拜师学道不可。

镇阳子当时已经凝结金丹,也有收徒之念,见武洪清筋骨横练,外功已有极高境界,难得童身未破,体质又相当特异,极适合修炼一门内外兼修的大威力功法,便是《砺陵剑经》。见其向道之心极坚,又心性良善,便将其带回太吾山,收为开山弟子,从此传业授道,从无藏私。

武洪清以后勤修不缀,于十七年后筑基成功,开始起练《砺陵剑经》,之后修为更是一日千里,加上平时丹药辅佐,前几年精气神圆满,丹田真元凝练有若实质,已至假丹境界,只待气机一到,便要冲击金丹之境。十年前镇阳子为了结前缘,又将陈平带回山中,因他正修炼至紧要关卡,需要常年闭关,一直由武洪清代师授道。

只见林间空地之上,一条身影闪转腾挪,进退之间矫若游龙,轻灵刚猛兼备,看得陈平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武洪清耳聪目明,早听见陈平脚步声,此时故意施展,只听其口中呼喝有声,拳脚击在空中竟有如炸雷一般,想激起陈平向学之心,不要早晚惫懒,总是偷摸打浑。

那黄狗阿呆看了半晌,有些烦了,正在哈欠连连。不料武洪清突然用力,空中风雷之声大作,直吓得它呜嚎一声,夹尾狼狈而逃。

陈平见状,哈哈大笑不止,武洪清被狗嚎骚扰,不免有些尴尬,便收了拳脚,背负双手调理气息,转身见陈平仍在笑个不停,佯怒道:“你不做早课,又在这里胡闹什么,等到师父出关,考究你修炼进境,到时你达不到他老人家预期,责罚下来,看你如何是好。”

“师兄教训得是,我这几日一定专心修炼,补上功课。”陈平有求于人,自然不敢顶撞,加上这次出山吃了大亏而回,心中也鼓着股不服输的劲,想要日后寻回场面,正打算用心苦修一番。

“你能这般想就好,只是别光说不练,口头敷衍于我。”武洪清见陈平态度极好,眉头一舒,口气缓和下来。

再看其神色古怪,在原地驻足不动,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想起昨日弄坏了他的东西,可别是讨要赔偿来了。

当下身形一转,急往洞内行去,脚下竟似用了真力,有如风驰电掣一般。

“师兄,师兄你别走啊,我正有事请你帮忙。”陈平见武洪清走得飞快,赶紧开口喊道。

“嗯?可是修炼上遇到问题,看你今日精神不错,正好考较下你的《离阳经》练得如何。”武洪清停身说道,一副严师模样。

“功法一事稍后再教,我方才突发奇想,想要炼制一套法器,可只是空想,不得要领,特地来请师兄指点一二。”陈平赶紧将正事说出,不让武洪清转变话题。

“法器再如何犀利,毕竟是身外之物,我等修士还是以自身为主,这才是大道根本,不要执迷外物,误了自身修行。

你现在首要之事是专心修炼,争取早日成功筑基,到时再考虑炼制法器,我再把砺陵指剑教你,你多学一样神通,不比任何法器都要厉害。”

武洪清皱眉教训陈平一番,心知陈平在畏隹山吃了那黑衣青年兵器之亏,也想争兵器便利。

“师兄所言极是,我也不是想炼什么厉害兵器,只是这次被那人链锤所伤,便想要炼一件护身法器,不是要与人争强好胜。”陈平看武洪清听后神色缓和,心中一喜。

“原来如此,修行固然重要,没有护身利器那也不行,你是如何设想且说来听听。”武洪清本也想给陈平找一件护身之物,只是还未想好,只时陈平提起,正好按他所想,顺便作为赔偿。

“我想造一套甲片,平时单独穿戴在身体各处做防御之用,也可自行飞出主动防御,拦截敌人攻击。”陈平兴奋说出自己所想,大为满意。

哪知武洪清听后哈哈一笑,对其大泼冷水。

“你设想的到是巧妙,只可惜并不实用。要是按你所说,即要操控许多甲片护身,同时又要御剑迎敌,只怕得是结丹期修士才能同时做到,你一个炼气期的小毛孩,就不要乱想好事了。

以你的资质本来应该修行极快,只是你现下修炼的《离阳经》讲究循序渐进,看重锤炼根基,加上师父现在又不许你服用丹药,进境更慢,不要鼓捣这些杂事分散精力。”

武洪清言语间颇多勉励,心中希望陈平此后能够刻苦修炼,打定主意为陈平寻到上好材料,炼制法器。

听完武洪清一番言论,陈平先忧后喜,随着师兄到其居室,把修行中诸多不解之处诸多请益,武洪清一一讲解,听得陈平茅塞顿开,直至深夜方才离开。

之后数日也不似往常一样时常偷溜出去画画玩耍,专心炼气打坐,刻苦用功。

这日清晨,武洪清、陈平师兄弟二人没做早课,早早等候在大厅之中,两人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等待。

厅中光线一暗即明,正中通道入口处现出一人。

见其身着淡青道袍,身形瘦削,皮肤白净如玉,容貌清隽,一双丹凤眼神光内敛,盘着个道髻,看外表约莫常人三十来岁年纪。神情平淡,丝毫情绪不显,正是他二人的授业恩师镇阳子。

镇阳子行到石桌旁边坐下,示意他们也来入坐。镇阳子看来虽是有些孤冷,其实生性随和,对两个徒弟甚少苛责,只是对日常修炼督促甚紧。

二人坐下后,陈平忙为镇阳子倒上他平时爱喝的灵茶,武洪清先把这次外出所办事项逐件禀告,随后略一沉吟,把陈平此前遭遇详实说出。

镇阳子听后微微皱眉,说道:“你们的师祖冲衿子,曾传下一张丹方,记载着一种对结丹期修士裨益极大的灵丹配方,其中一味必不可少的辅药,便是这金线草。

为师多方寻找,终于在畏隹山寻到一名药农帮助,采到金线草。离开时遇到也为金线草而来的谢道清师徒二人。他们逼要不成,便即动手。最后扶止身死,谢道清重伤,我也负伤而走。这便是恩怨起因。”

武洪清、陈平师兄弟二人这才知晓来龙去脉,心知镇阳子说得轻松平常,只怕当年畏隹山一战,不知如何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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