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听了雪还居士所说,心中暗忖:“我们?这种说法不像是归属于某一宗门势力的口吻,倒像是几个人之间的自称。
“以这位雪还先生的言行来看,应当不是出身宗门,又或是早已脱离宗门独自修行。但是仍有一些关系极为密切的修士同道,在某些事件上会共同行事,这便是他所说的我们。
比如追查魔罗教重返东元部洲的真实目的。”
陈平此前数次提问尽皆碰壁,他不再自讨没,反而从其言谈细节之中,推断出了一些线索。
至此已然确定这位雪还先生对他和於心儿并无恶意,当真只是受人所托前来帮护。
陈平整理思绪,又再想道:“此人修为极高,能请动他的人必然绝非等闲,那位文正公到底是何人?莫非他曾见过我施展术法,籍此看出雷火珠在我体内?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真实目的如何还未可知,这位雪还先生名为保护,恐怕实则监控……为什么不让我和玄真宗诸人见面,似乎也能说得能了。
“只是何必如此麻烦?以这雪还先生的神通,直接施术将我和心儿制住便是。如此大费周章,又作何解释?”
陈平低头沉思之时,雪还先生饶有兴致的对於心儿说道:“刚才那记壬癸阴流盾,颇得法诀精要,在你手中,也不算埋没了这部上古典籍。”
於心儿本自怔怔出神,听后神色一紧,回道:“晚辈道行浅薄,前辈谬赞了。”
雪还先生微微点头,似是颇为满意,道:“你即然修行的是,难不成是范佩盈那泼辣妮子的徒儿?”
於心儿听他这般称呼自己师尊,讶道:“前辈认得家师?”
“当年范佩盈用一株千年药龄的碧玉灵芝,换走之时,老夫便曾在场,只是我识得她,她却没见过我。”雪还先生走回桌边坐下,仍是那副正襟端坐的姿势。
於心儿曾听范佩盈说起过的来历,正是和雪还先生所说一般,用一株碧玉灵芝换来,惊异道:“先生便是**前辈?不对……先生说师父她没有见过你,莫非先生当时虽然在场,但是并没有露面?”
**便是当年用和范佩盈交换碧玉灵芝之人,於心儿记心极佳,至今仍然记得。
雪还先生哈哈笑道:“女娃子果然聪明,当时情形的确如此。
“你修习的,本是老夫所藏,后来赠与**之女郑英,没想到郑英贪功冒进,竟然真气岔行,瘫痪难治。**无奈之下用此经交换碧玉灵芝,用以救治郑英,也是得老夫首肯。
若非如此,范佩盈便算拿来十株碧玉灵芝,**也不敢用交换。”
“原来晚辈所修行的功法,原是先生所有!”於心儿没想到自己修行的,得来竟是如此曲折,眼前这位雪还先生,竟然才是当年那交换的真正促成之人。再看向雪还先生的眼神,已是多了几分莫名亲近之感的复杂意味。
雪还先生呵呵笑道:“功法便是再好,没人修炼也不过是本无用之物,你能将之修成,老夫也甚是欣慰。
“难得你们两人修行的功法属性一阴一阳,若能配合得当,彼此间助益不小……”
雪还先生说到此处,话声陡然断绝,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这样停顿数息之后,冷声道:“老夫另有要事,告辞。”
话音未落,身周光影幻动,已然不知去向。
陈平和於心儿见他走得突兀,大感愕然之际,无形中却也放松了许多压力。
“此人能够说出你师父换取的往事,看来他所说的受人所托,应是确有此事。”陈平本来觉得雪还先生所说太过离奇,心中其实不信居多,直到听了有关的事情后,这才相信。
於心儿怔怔出神,道:“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注视着我们,从很久之前开始,甚至是在灵秀峰的那时起。”
“灵秀峰……”
陈平喃喃低语,被於心儿的这句话触动心思,陷入回忆之中:“当日我迷茫发梦,在画室中见到司徒若前辈的魂灵时,曾听他说过今缘前定这四个字。
“这些年我时常回想,总觉得这四个字有何深意在内,只是一直不得分明。今日见过雪还先生后,隐约之中,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关键。
陈平拉着於心儿一起在桌边坐下,整理了一番思绪后,接着说道:
“我太师祖孟怀东,曾从樱君手中雷火珠抽取了一丝真火之力,以之炼成了炎明丹,我也是因此丹才凝聚出第一缕灷煛真火,达到修炼的要求。
“后来我北上游历,偶尔得知了以及雷火珠的消息,这才有一路追寻线索,最归和你一起到了灵秀峰,凭着胡老道那本无名卦书中的神目符咒,顺利破阵进入山中。
“我吞服了雷火珠后,被占据你躯体的樱君打成重伤,困在那座奇异阵法之中,导致法力属性异变,只有同时修行玄真宗的以及才能顺利运使。
“而你则沉睡在那潭池水中,醒来后不旦伤势尽复,体内的玄阴灵气受了池水中的极阴之力滋养,壮大了数倍。
“这些似乎都能用机缘巧合来解释,但是有一点难以解说清楚,那便是我们两人法力属性原本彼此冲突,为什么沉睡十八年醒来后,竟会变得融合无间?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认为是你进入困住我的那座法阵后,我们共处的那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这段期间内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记得。”
陈平目光逐渐明亮,似是想通了什么关节,指节轻敲两记桌面,又道:
“刚才你说似乎是有人一直在暗中注视我们,这句话点醒了我,所有的这些事情中,似乎都有着某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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