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过年与北方不同,少数民族过年又与汉族不同。沈家到腊月二十五就开始准备了,二十五打糍粑,二十六炸酥肉,二十七杀鸡杀鸭,二十八办年,二十九大早,周行才刚睡了一会儿,就被沈明月摇起来,“哥,快起来快起来。一会儿要祭祖了。”周行睁开眼迷糊道:“这才几点。”“三点了。”沈明月正坐在桌前化妆,“我听到有人家已经开始放鞭炮了。”
这里有个习俗,过年这天谁家放鞭炮最早,来年谁家气运就最好。沈明月摇着周行,他痛苦地费事儿地睁开眼睛,沈明月把他的衣服都丢过来,“我爸妈早都在楼下厨房去了,你还不起来啊?”周行听见未来岳父母都在忙了,实在不好意思,这才接了衣服来开始穿。沈明月给周行找了一件衬衫一件羊毛衫,外面套一件大衣,周行长得高,五官清秀,这么一穿,灯光下更有种长身玉立之感。沈明月怕他冷,又围了一条酒红色的长围巾,拍了拍他衣袖上的灰,“我哥真好看。”
周行看了看她,为了喜庆,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衬得肤色雪白,眼影也是红色系的,她笑得梨涡浅浅,眼睛弯弯,周行轻轻搂住她:“真希望每一年我都可以陪你过。”
“那你还怕起太早么。我们家每年都这样。”沈明月听着他的心跳。
“甘之如饴。”这个词是沈明月教他的,倾盖如故也是沈明月教他的,他在她身上学会对感情专一忠诚,也学会很多和往日生活不一样的东西。
出门遇见沈慎言,也是一脸睡意,揉了揉眼睛,“早。”沈明月摆摆手:“四哥早。四哥我们等下什么时候放鞭炮啊。”“问婶娘。婶娘饭做好了就放。”沈明月松开周行,戳了戳周行手臂,又指了指厨房,动了动嘴型:“去厨房帮忙。”
周行屁颠屁颠钻进去,没一分钟就出来了,“阿姨说让我在外面等着就行,跟哥哥们放放鞭炮烧烧香磕磕头。”
沈明月正靠在桌子上吃糖果:“我早猜到了,我妈不可能让你做啥啊,但是你得进去啊,表示你是个好女婿。”
她甜甜地靠着他的手臂,喂了他一颗酒心巧克力:“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巧克力的甜和酒的醇厚混合在一起,确实很醉人。
周行突然被手机的震动吓一跳,他一摸,不是自己的。“乖乖你手机在振动。”
沈明月没有掏出来,直接挂了,面色不改:“骚扰电话,一直问我要不要贷款,我说了不用啊,我像那种要贷款的人么。”
周行觉得她怪怪的,也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周行,来帮忙。”沈晋节在门口叫,“把柱子旁边那个烟花抱出来。”
周行“好”了一声,两步迈开,又停下来,“乖乖你缺钱么?”这种电话,如果不是申请过贷款,应该不会接到。
沈明月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你快去吧,哥哥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