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肉呢，我说咋这么香。”余多满搓了搓手走到厨房门口。

张田春听到声音回过头，见是村长和余永逸，她继续掂着锅铲道：“村长来了，我正炒菜呢，要不留下一道吃，我再加两个菜。”

“不了，我说几句话就走，程山兄弟呢？”余多满朝主屋方向望了望。

张田春记着名额的事，对余多满父子二人不算热情但面上总归客气了几分，她又喊了程顺几声才回答道：“他屋里炕上坐着呢，院来人了也不晓得出来瞧瞧。”

程皎对程顺摇头，自己却推开门去了院子，把程顺扯了一半的白菜叶连同水盆一起端去厨房。这可不容易，她的小手臂端着水盆，有几次都快翻了，好在余永逸注意到后帮她接了过去，稳稳地放到了厨房灶台上。

余多满对儿子的举动甚是满意，他这个大儿子自小跟着他走街窜巷，学了不少待人之道，难怪能娶到知县大人女儿，不过这也是他有本事，考上了秀才。

“绿丫，瞧瞧你，咋不知道把水泼了再端进来。”张田春一边赶紧把白菜捞起来切了下锅，一边让程皎带村长二人去主屋里坐坐，刚刚余永逸的举动她也看在眼里，想着以后得再客气些了。

肉炒老了，程皎咂咂嘴，她其实能猜到村长这次来还是为了名额的事，只是不知道结果有无不同。她正准备先带村长去主屋，程山这时候却走了出来。

“村长，余大人，怎么这时候来？”程山拱了拱手，侧身让他们进屋。但他心里有几分奇怪，村长来倒罢了，怎么连余永逸也来了，这是又遭什么事了？他只觉得左眼皮突突地跳着。

“不打扰你们用饭了，我真就来说几句话，是这次县试名额的事。”

所有人耳朵都竖了起来，连正在装盘的张田春拿着锅铲的手也停住了。

余多满继续说道：“考虑到本村实际情况，知县大人说再加一个名额，给程顺。”

“咚”地一声，锅铲掉到了地上。

“真……真的？给我们顺哥？”程山的声音也微微颤抖。

余永逸在旁微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刚从县衙回来，这不就直接上你们这来了。”

“那敢情好。”程山和张田春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带着激动。

张田春捡起锅铲就准备另加几个菜留村长一道，余永逸拦住她说道：“留饭是真不用了，家里媳妇还等着我呢，今日这事其实我也只是抽空说给了知县听，哪里想知县知道后立马决定加个名额。你家顺哥好好念书吧，考上童生也不枉费他两位姐妹辛苦到我家来一趟。”

这是什么意思？程山和张田春都听不明白。

程翠几人早就从侧屋里面探出脑袋，她和程皎自然明白余永逸说的什么，只不过并不想同程顺说，余永逸见到几人这种表情也是明白过来，冲西侧屋门前站着的程顺微微一笑道：“好好念书。”

程顺没想到余永逸会同他说话，直到他们快走出院子他才小跑上前两步，握紧拳头道：“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