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花瓣研磨、挤出汁液、加入蜂蜡熬煮、研磨粉末、混合装盒，整整两个时辰，从拿到木盒后程皎和程翠、程青就开始正式制作胭脂。

下午从孙家回来的时候又去采了新鲜山茶花，所有这五个木盒都装满了。

“你还在做什么？”程青甩了甩手，终于帮忙装好了盒子，这下可以睡觉了吧。

“我在把它压制成型，平整了用起来才方便。”程皎解释了下，还好压制工作不难，片刻后她放下石杵同样疲惫地甩了甩手。

“好了，这些我来收拾吧，你们快点去洗漱，仔细别吵醒爹娘和顺哥。”程翠颇为贴心，她不懂这些所以精细活只能由程皎来，可收拾的活她可以干，这样妹妹就能早些上炕。

程皎冲她笑，自顾自把装满胭脂的五个木盒小心地并排放到架格上，“放着晾一晚上就好。”

第二日程皎和程青都未起来，偏偏程翠强撑着下了炕，又用凉水冲了把脸，她还记得早上要同孙成业见一面，不然他就不会知道木盒到底合不合适，还要不要做下去。

程青眼下是淡淡的一圈黑，吃早饭时张田春还问，被她搪塞过去了。好在姐妹几人起床时间偶尔也不同，张田春没多问，只催促程顺再吃一个蛋。

程翠陪着程顺出门，程顺却一脸担心的样子，“大姐，你是不是在为我忧心？”

近日程翠倒真没把程顺的事放第一位，见弟弟问话的时候她有些紧张，忙凑在他耳边说道：“昨日和妹妹们说话晚了，你别告诉娘。”

她很少说谎，这次不得不编了个理由。

程顺压根没有怀疑，拍着胸脯保证会保密。

“好好念书！”程翠意识到对程顺的关心少了，忙开口关照他。

程顺用力地点点头。

院外孙成业果真在，程顺是个有眼力见的孩子，立马小步往前跑，给他俩创造个独处的机会。

“你还好吗？程翠。”孙成业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

“挺好的。”程翠小声说道，昨日妹妹说他只收十文钱时她就懂了，他是照顾她，连带着照顾她的妹妹。

“昨日你也忙了好久吧。”见他似乎瞧见了她面色不好，程翠连忙转了话题，关心着他的身子。

孙成业心里很受用，嘴里却说道：“没有，昨日只做了五个木盒，不知道你们满意吗？满意的话我继续做。”

“满意的。”

二人一段对话完突然都沉默了，似乎有种不知名的情绪萦绕着。

“那个……”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

最后程翠还是先开口说道：“你也忙，日后就不用陪着顺哥了，反正还只有几日，村长家和管家那小子应该不敢了。”

孙成业摇头，“没事，这是我自愿的，我也想看到村里出个秀才。倒是你，看你面色不好，你是最近缺钱吗？我这里有……”

“不是的，是昨日和妹妹们闲聊，误了时间。”让她说因为做胭脂没睡，这话她说不出口，只能把和程顺说的又说了一遍。

孙成业安心下来，“这样就好，不过日后晚上别聊那样久了，有话白日再聊，睡得晚对身子不好，特别是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