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过……”
云景禾俯身,凑近元宝脖颈,温热的气息萦绕着她的耳垂。
痒痒的。
故意压低的嗓音比平日沙哑,魅惑得很:“不过勾引我的结果,绝对包宝爷满意。”
元宝拉着袖角的手一紧,耳根渐渐染上红晕,脸上平静如水:
“王爷还是个处吧,床上姿势还没小倌倌丰富,拿什么让我满意?”
她单挑细眉,嘴角上扬,是明目张胆的轻狂。
就算心里慌成狗,胆子也要蹭蹭往上走!
云景禾脸色一黑,咬牙切齿。
什么叫他还是个处吧?
他为什么是处,还不是某个人的责任。
小丫头竟敢拿他和小倌倌比,云景禾轻笑出声:
“拿日积月累,熟能生巧。”
元宝:“……”
两人气度非凡,样貌出众,低头呢喃的样子不经让旁人生出岁月静好的感叹。
当年云景禾刚一起步去边塞,太后就迫不及待的将他有王妃的事情昭告天下。
那段时间,此事在京都城影响颇大,硬生生切断不少女儿家对云景禾的心思。
云景禾前脚刚走,元宝就被送去罗云剑庄。
所以至今,众人也只闻过景王妃的名声,却从没见过其人。
“景王爷旁边的女子就是景王妃吗?”
之前和湖边粉衣姑娘搭过话的男子,目光有些激动:
“实在是好相貌,好气质!和景王爷站一起,真是天生绝配。”
同僚鄙视的看着他:“你方才还说无人可及苏家小姐的温婉贤淑。”
想了想拒绝自己的苏月人,男子摇着头:
“我还是目光短浅了些,苏小姐哪能和景王妃比。”
又一个人说:
“苏小姐长得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都是人人皆知的大才女,没准景王妃只是空有其表。”
“就是就是,苏小姐还抛弃儿女情长,这么多年常常去护国寺祈福,说南越将士不凯旋,她便终生不谈姻缘。”
“苏小姐果真好风度啊!”
众人低头交谈,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外使游船上。
就算相隔略远,慕白也能看清那张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
小姑娘虽笑得人畜无害,可丝毫掩饰不了周身的乖戾气息。
一双黑眸装有星辰大海,闪闪发光,清澈见底,却漠然得让人不敢直视。
万束海棠枝,艳丽繁花中。
这只傲娇凶猛的小兽,此时正乖乖巧巧的牵着云景禾的袖角,闲庭信步的走着。
实则狂傲得紧。
看到慕白发愣的模样,博约极为沉重的暗叹一口气,认真思索着。
这慕白太子病恹恹的,实在弱不禁风,景王妃应该只需一掌,就可以拍他上天。
云景禾的眸子暗沉似冬夜,眯着眼看向湖岸游船。
那一眼,足够凛冽冷漠,如利剑猛的刺进慕白心口。
明明是暮夏之季,竟让他觉得身陷严寒荒地,呼吸不畅。
慕白惊愕,握着茶盏的手松了又紧。
这个男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宫逸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慕白太子,你走神了。”
慕白回过神,面色恢复自然,一双薄唇苍白无色:“让三皇子见笑了。”
凉风拂面,夜莺低吟。
苏月人发觉注视自己的热切目光,一寸一寸在减少,忍不住转身。
瞳孔微缩,神情僵硬,满脸不可置信。
眼前的女子,容颜娇媚倾城,气质高贵冷艳。
她一出现,似乎连耀眼星辰都淡了光辉。
苏月人的指甲掐进掌心,隐匿于长袖的骨节渐渐发白。
她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是元宝!
元宝敏锐的察觉有道异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愤怒,憎恨,满满的不服气。
轻轻挑了挑眉,这苏月人……
还真是越长越不讨她喜欢。
苏月人竭尽全力笑颜如花,忽视掉元宝,迈开步子,径直走近云景禾。
声音娇弱:“月人见过景王爷,这些年月人常常去护国寺为边关将士祈福,眼下景王爷平安大捷,月人真的很开心。”
云景禾垂着眼眸,看不真切情绪,薄唇紧紧抿着,有些凉薄:
“与本王无关,让开,别挡路。”
苏月人神情一僵,随即又换上知书达礼的笑容:
“景王殿下,苏家的船舟开走了,我可不可以和殿下一起去清岛殿?”
元宝微偏着脑袋,若有所思。
同船是假,怕是想同床吧。
她半敛着那双好看的的眼睛,盯着身旁不知名的紫花。
紫花吐蕊,清香浅淡。
苏月人今年该二十二了吧。
在京都,十八岁以上的女子就算未成大婚,但也早早定下良配。
所以,苏月人想明目张胆的逃避婚嫁,就只有打着去护国寺祈福的旗号。
既能为自己赚够名头,又能等云景禾回京。
元宝舔了舔唇,有些邪肆。
看来,为了她家王爷,苏月人是下足了血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