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现在差不多快过子时了。
她刚点灯云景禾就出现,未免太过凑巧。
云景禾垂眸看她,长睫覆着,是一贯清隽,让人移不开眼。
晃着手里的书:“我也刚好没睡着。”
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极其从容淡定。
藏在暗处的隐卫嘴角不由抽搐,原来主子一直站在王妃窗外,拿着书靠墙憩,叫做刚好睡不着啊。
元宝偏着头,墨发侧束在胸前,往日乖戾又狂傲的模样此时敛得有些温雅:
“那景王殿下,可不可以和我讲讲,明教和你的事。”
其实以她现在的实力,想要了解当年的事绰绰有余。
不过,她一点也不想调查云景禾。
夜色中的云景禾轻笑出声。
轻车熟路的走进元宝的寝殿,听见他浅淡的嗓音:“你想知道,我就给你听。”
元宝单挑柳眉,坐到他对边的摇椅上,双手捧着下巴。
模样又野又乖。
因为最近没休息好,如星辰明亮的眼眸略略少些精神气。
云景禾没立即开口,静静地看着她。
姑娘的睡袍领口总是松散着,露出若影若现的精致锁骨。
灯火摇曳,暖光透过发丝落在白嫩的肌肤,万千风情。
元宝似乎听到他叹了声气。
半晌,云景禾很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起往事。
他母妃是明教前任教主,也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
自处在江湖,性子野蛮,刚进皇宫就与不少妃子美人接下梁子。
由于她无心争宠,不屑后位,那些深宫娘娘也只会使些见不得光的绊子,倒不至于伤他母妃性命。
德元皇后是南疆公主,性情直给,与母妃兴趣相投,一见如故。
两人关系甚好。
为让母妃安心养胎,德元皇后亲自命人在宫外修建了一处府邸,也是如今的景王府。
他出生后,母妃就整日面临各种暗杀,顾不及暇,只好将他送到德元皇后膝下抚养。
母妃也随之回宫。
此事没过多久,就传出母亲宫殿走水的消息,火势汹汹,无一生还。
元宝抬了抬眼:“此火蓄意而为?”
他母亲身为皇帝宠妃,诞下皇子怎会不让人眼红。
云景禾颔首。
望着满院木槿幽幽绽放,夜幕星光璀璨,冷香织网。
又继续道:“其实,大火之前,母妃就已经去世了。”
母亲回宫之前,无人知晓她去过哪里,见过何人。
只知道她回来后,遍体鳞伤,身中剧毒,无药可解,命不久矣。
母亲死后,明教令牌也随着消失,于是,明教上下都将爪牙放在他身上。
德元皇后势力雄厚,待他视如己出,那些年替他挡了不少祸端。
元宝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明教的人处心积虑想得到明教令牌,若是下毒,也不会要其性命。
他母妃身中剧毒,很是蹊跷。
“故事讲完了,元宝该睡觉了。”云景禾淡漠的脸上露出几分困倦,却依旧满身风华。
许是他的声线极具催眠,元宝难得犯困,有了浓浓睡意:“晚安,云景禾。”
云景禾浅道:“晚安,元宝。”
伸个懒腰,直径走向软榻,掀被躺下。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熟睡的丫头褪去平日的孤傲锋利,睫毛安静的垂着,娇嫩得不像话。
没有丝毫防备。
云景禾唇角的笑意攒起宠溺,俯身替她捏好被角,轻轻的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嗓音刻意压低,有些沙哑:“晚安,好梦。”
后夜,无限好眠。
而此刻,正是花街柳巷生意兴旺的时间。
京都城尾有处偏僻巷,巷尾有座简陋院子,门外杂草丛生,臭气熏,是最下等的窑子。
被卖到这儿的人,大多都背负恶孽,身份低下,没有尊严。
来这儿的客人只需付几文钱,便可挑一名姑娘或者倌,随意发泄蹂躏。
只要留口气就好。
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不少罪奴的噩梦。
窄昏暗的屋子里,零星的点着几根红烛,火光微弱,衬得四下朦胧。
宫晨被扒得只剩裹裤,绑在摇摇欲坠的木床上,动弹不得。
伤口不知何时上的药,已经结疤。
周围跪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穿的衣裙薄如蝉翼,圈圈赘肉,风光无限。
娇羞的扬起长满麻子的脸,尽情对着宫晨抛媚眼,卖弄风骚。
她经常来这个窑子找乐子,这么多次还是头一回在这遇到这般俊俏的倌。
不知技术好不好。
宫晨一时毛骨悚然,强压住内心的反胃:“滚!”
“死鬼,人家今夜为了你,可是花了三大三文钱呢,你怎么能让人家滚呢,哼。”
胖胖女人扭动着水桶腰,故作婉约的走来,迈步极其别扭。
不心踩到裙摆,随着“撕拉”一声,她顺势跌倒在宫晨怀里。
宫晨面色沉得快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道:“快给本宫滚下去,不然本宫杀了你。”
健壮的肌肉触感让胖胖女人心潮澎湃,她咽着口水:
“相公还好角色扮演的情调呢嘿嘿嘿,那我今夜,嗯就是你一个饶爱妃。”
着,还不忘在宫晨身上摸来摸去。
宫晨瞪大眼睛,眉毛根根竖了起来,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胖胖女人:“别碰本宫。”
红烛落在他漆黑的眼里,似有两团烈火汹汹燃烧,强烈的杀意铺盖地。
胖胖女人没有理会他,迷恋的贴在他的胸口,喘着粗气。
宫晨内力被封,又身受重伤,根本震不开绳索。
一双单凤眼微微眯着,声音也柔和起来:“你是不是很想与我度云雨之欢?”
胖胖女人毫不迟疑的点点头,目光露骨,十分热牵
宫晨顿时恶心想吐,手握成拳,似笑非笑:“只要你帮我把绳子解开,我定好好伺候你。”
“你跑了怎么办?”胖胖女人有些迟疑,老鸨过,只有不听话的姑娘倌,才会被绑在床上。
宫晨又:“你长的让我五味杂陈,舍不得跑。”
胖胖女人没读过书,也不知五味杂陈是什么意思,倒是听懂了舍不得。
想着,她的俊俏相公定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吃了这个,我马上给你松绑。”胖胖女人弯下腰,从鞋缝里扣出一颗红色药丸,放在宫晨嘴前。
这是她前几日从老鸨那儿买来的催情药,听药效极好。
宫晨气得浑身发抖,结痂的伤口慢慢渗出血迹:“本宫要杀……咳咳咳。”
话没完,见他张口,胖胖女人立马把药塞进他嘴里。
满意的拍拍手,嘿嘿笑着:“相公等着啊,我这就帮你解开。”